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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瑜闻言终抬起脸来,身子靠近在椅背上,挑眉戏虐望她。
上官漫笑容纯净如少年:“你倒似不高兴?”
何婉曦艰难牵了牵唇角,强笑道:“这是婉曦应做的。”
上官漫扫一眼她不稳的身形,只怕一会便跪不住了,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哪里受过这种罪,漫道:“大人看书也累了,你先行退下吧。”
何婉曦如蒙大赦,僵着身子将那莲花灯放下,苦着脸泫然欲泣:“婉曦告退。”
房门吱的合上,只问碧珠惊讶的声音响在门外:“小姐,你脸色怎这么白?”何婉曦也不知说了什么,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室内兀便静下来,纱灯罩里偶“噼啪”作响,乱影晃倒案上皆是辩驳,亦有影子落到他掌中的书卷上,他目光似落到书上,修长的指漫无目的摩擦扉页,那书自她进来却自始至终未翻过一页。
上官漫端了那莲花灯倚到案旁,登时映的四下皆亮,他挑起眉来,并不看她,只闻她柔声道:“夫君小心伤了眼。”
他哼一声,蓦然伸掌过来捉她,她忙一扭身躲开,定定神取消他:“娶了人家来又置之不理,只怕再过些日子,这府便要怨气冲天了。”
赫连瑜讲那书扔到案上,她一身男装立在灯下,更显得唇红齿白,妩媚风流,当真娇俏的紧,不禁弯唇微笑:“是么,怨气我未觉得,倒是闻到了酸味,不知谁家洒了醋。”
她随即绷了脸:“是谁这样大的胆子,赶在赫连府里撒醋,需拉出去杖责二十。”余光里只见他倾身便来捉她,惊得连连后退,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一下便被他狠狠箍进臂弯里,动弹不得,忙笑着求饶:“我不敢了,绕了我罢。”他低下头来狼一般的咬她的耳垂,忽又一舔,引的她身子顿颤,他仍不放过她,又咬又吻,她终受不得痒,躲闪着笑的眼泪都流出来,突听他低道:“漫儿,我赫连瑜今生有你足矣。”
他气息湿热拂到耳上,仍是痒的难受,她却忽的顿在那里,他仍紧紧抱住她,肌肤偎贴,可清晰听到彼此心跳声,良久,她低下头轻声道:“你这样说,我可是记在心里了,若哪日你出尔反尔,我定会恨不得杀了你。”
因她仍是男子装扮,乌发皆用玉簪挽住,露出白皙的颈来,他闷笑着吻上去,果然沁香嫩滑,声音亦是闷闷的:“如此甚好,我求之不得。”修长的指已经解开她腰间革带,她急急去捂:“这是书房……”
他轻笑:“书房才好。”
赫连瑜越发繁忙,她也忙,得空才去姝璃宫,将宫内食物一一检测了,食物端到桌上,由内侍试吃了才赶给顾昭媛服用,她事必躬亲,奈何精力有限,幸得罗姑是宫里老人,处事警醒,她才敢放心交给她。
这些日子却总睡不安稳,赫连瑜全身是血出现在梦里,她痛得喘不过气来,他却在笑着,似是平日里的神情,沉静的注视她,他道:“你宁愿死的是我。”她泪流满面,大喊:“不是的!”
梦醒,冷汗涔涔爬满了全身,赫连瑜一向睡得浅,每每被她吵起来,将她拥进怀里,安抚她睡下,她抱得紧,似是在害怕,次日赫连瑜晨起,她伸出一双皓婉一般缠到他颈上,乌发衬着瓷一般的脸,眸中迷蒙慵懒的盯着他,他终又躺回去,心甘情愿被她诱惑,去刑部的时辰越发晚了,杜明常常倚着府门摇头直叹:“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祸水啊祸水。”
上官漫却渐渐消瘦下来。
秋意渐深,院中枝叶已然变黄,落叶铺地,四下里皆是澄澄的黄色,今日并未进宫,只坐在院子里石凳上出身,突觉腕上一凉,她本能缩手,下一刻一张老脸放大出现在眼前,白眉白须白发,眼睛藏在眉毛里,几乎找不到,她镇静笑道:“原来是先生。”
清风仙人沮丧的一屁股做到地上:“不好玩不好玩,你这女娃娃怎么一点都不可爱。”
她愣道:“那怎样才算可爱?”
清风仙人兴高采烈道:“自然是这样。”双手握拳做西子捧心装,瞪目咧嘴的大嚷:“哇,吓死我了!”他一个半百老人,做这样娇俏的动作,又极是夸张,上官漫忍笑忍得两腮隐隐作痛,清风仙人却倏地按住她手腕,她怔了怔,问道:“难道先生是专门给我看病的不成?”
清风仙人一肚子牢骚:“可怜我老头子远在千里之外就被叫回来,连夜兼程连口水都未喝,那坏小子还拿他那死鱼来吓唬我,你不知道自从上次我给了你忘情露,他把我掉在树上三天三夜,呜呜……下面还有恶心的鱼窜上来,差点把我鼻子咬掉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最后变成嚎啕大哭,一人踏着落叶踏上石阶,不耐开口:“哭够了没有?”
清风仙人猛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嗝,哭声嘎然而止,摸摸鼻子笑嘻嘻道:“够了够了。”转过脸问她:“你这娃娃年纪轻轻,有什么可思虑的,完事要想的开些。”
她怔了怔,笑道:“我哪里有什么想不开的。”
清风仙人眼角还挂着泪痕,嘿嘿笑起来,白胡子都黏到了一起:“不要瞒我老头子啦,是不是这娃娃欺负你,让你敢怒不敢言,你尽管放心,我给你做主。”上官漫神情闪烁,微笑不语。
赫连瑜闻言不禁深深粗眉。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第三十一章
“方子不用开啦,心病还要心药医,你这娃娃,要活在当下。”他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对着赫连瑜讨好的笑:“听说你府里又有了好酒…………”一副垂涎模样。
赫连瑜淡声吩咐:“带先生去。”青瑞在身后道:“是。”
清风仙人笑嘻嘻:“不枉我赶回来一。”咂咂嘴,大摇大摆随着青瑞去了。
他在她面前蹲下身来,直至看着他,锐利的眼神似是织成网,让她难以逃脱:“有心事?”
她捉住他的袖角突唤了声:“子清……”
不是五郎,而是子清,赫连瑜轻应一声,似是鼓励她说下去。
她如鲠在喉,如果她开口,问他可否请他放过太子,但官场如战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样任性的请求她说不出口。错开他的目光,倾身靠近他怀里,轻道:“只是有些闷。”
赫连瑜揽着她笑道:“等过些日子,我们出去散心。”眸子却渐渐沉下来,凝住虚无的远处,只是不语。
再过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