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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边的人。师母这么说,你懂不懂?”
她觉得懂了,又觉得不懂,慢慢的往医院外面走,看见医院的院子里溜达的老爷爷搀着老奶奶,老奶奶扶着老爷爷,弯曲的身体互相支撑,是个“人”字。
在民政局外面,秦斌等得很久了,见到佳宁迎上来问道:“老师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就是有点累了。师母在他身边。”
“我们登记完了,我去看看。”秦斌说。
“嗯。”她的头倚在他的肩上。
排队等着登记的人不少,有人商量孩子的名字,有人计算房子的贷款,有人说“把你妈妈接到北京来看病”,秦斌和佳宁两个沉默着。
轮到他们了,佳宁起来就往里走,突然秦斌拽住她的手。
她看着他。
“佳宁。”
“……”
“现在你还可以后悔。”
她看着他,松开他的手,然后扬扬头真的想了想。
她想到了互相搀扶的老人,想到了师母的话,想到自己创造出来的性质稳定的a材料,想到了她跟秦斌的恋爱,他们是真的恋爱的。
所以有些东西可以忘记,年轻的男孩子,英俊的脸,冷静的白的皮肤,热情的亲吻和欢爱。
这是可以忘记的。
她是大人,她知道取舍。
裘佳宁说:“我不后悔。你后悔不?”
“不。”
“那就登记去。”佳宁说,“周末我们喜宴,走之前再收一大笔红包。”
签字,亲吻,证婚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公务员,脸白白胖胖,带着东北口音说:“以后是两口子了,好好过啊。”
他们相拥着出来,从此以后是夫妻。
佳宁将车钥匙给秦斌:“你去开车,我忙了一天。累了。”
天已经黑了。
她等秦斌取车的时候接起来电话,她总要给一个答复的。
有3个未接来电,一直在振动。
是周小山。
“喂?”
“小山,是我。”
他在那边语气愉快:“我收到那件大衣。”
“合适吗?”
“非常合适。谢谢你。”
她微笑,自己也不知道。
“你在学校吗?现在。”
“不,我不在学校。”
“……”
“我在民政局。”
“……”
“我刚刚跟我的男朋友登记了,小山。”
“……”
“我们这个周末婚礼,然后出发去新加坡。”
“……”
“咱们这么认识,是缘分,不过短了一点。我没有什么要说。”
“……”
“再见。”
“……”
她犹豫之中要挂机了,终于听见他说话。
语气上没有一点的激动,一点都没有,也没有温度,真正的云淡风轻。
可是哪怕他有一丝波澜,也不会让她这样悚然心惊:
“不能这样。”他清楚的说,“佳宁,你不能这样。”
十
佳宁彻夜难眠,忧心忡忡的想,周小山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当然他不是个坏人,坏人没有他那样的眼睛。可是即使他是,他也有足够的报复她的理由,是她自己的无礼,贪婪和绝情。
这样的不安写在了她的脸上。
试礼服的时候,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灵灵说:“再这么不高兴,连粉也擦不上了。”
佳宁说:“谁说不高兴?有点累,是真的。”
灵灵给她点了一支烟,在镜子里看她:“多好,这么不良的习惯,秦斌都纵着你。”
佳宁微笑出来:“因为他也是个老烟枪啊。”
这天晚上,电影频道上映麦克道格拉斯的电影《致命的诱惑》:男人外遇,及早回头,可是情人却发了疯,要把他的一家斩尽杀绝。她当时正在跟秦斌吃海瓜子,吃着吃着,看到宽额头的女人瞪着灰色的眼睛行凶的时候,两个人都好长时间没说话。
“这个女人还真是……”秦斌说。
电影终于结束了,女凶手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佳宁连话也说不出来。
刷牙的时候她想,周小山会不会如法炮制呢?这种想法突然冒出来,自己都冷笑出来,人心是多么可怕的善变的东西,几个月前,心心念念的,觉得那男孩子的眼神像电影里安静的天使;如今她做贼心虚,居然害怕到这种地步。
秦斌在洗手间外对她说:“我说……”
“嗯?”
“后天就是喜宴了。我明天去把那几风检举信寄出去,把事情办利索。”他顿了顿,“咱们这一走,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了。那么多的老师,朋友,同事,还有学生,你该说的话得说,该道的别得道,我们还有时间。咱们不欠别人人情。懂吗?”
她的一颗心,悬起来,又放下来:他知道的,他一直是知道的,他要她走也走的明明白白。
她说“嗯”,然后用毛巾擦拭濡湿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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