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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闭合的铁门,尘埃在空气中浮动,夕阳的光芒投射进来,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小谭腿软得像筛子,哆哆嗦嗦向办公室那边去。
老板有些称许地看了岳云一眼,这年轻人胆儿真大,一脸淡漠似乎没什么感觉。他把shǒu • qiāng兜在西装袖子里,说:“跟我到周围看看。”
施框德公司的仓库有三个,南向两个是岳云在看着,岳云随着老板绕了一圈来到背面,到北向仓库的门前,两扇铁门设计得和刚才一一模一样,这边看守仓库的小伙子还没有下班,平头板寸,粗壮结实,眼中也是有精悍的光芒。他是boss杨上个月招的,特警退役。
“于其剑,开一下仓库门。”
“老板,刚才那边的警报声怎么回事?我听到了。”于其剑拉开大铁门,岳云惊讶地看到,这边里面并不是‘公用电话亭’,仓库堆着各种元件,建筑电器大小不一,有些是孟怀教过他,更多的他认不出来。这次老板没有再进去,淡淡回道:“临时有事,要是待会你听到那边仓库又响了就过去。加班费照算。”回头对岳云点头:“你也一样。”
“啊?”于其剑捉摸不透,挠了挠手臂,他的胳膊肘上有道抓痕。老板眼尖,特别敏感地问道:“手上怎么了?”
于其剑漫不经心道:“刚才有只猫特可恶,看见我就抓。等下班了去打狂犬疫苗,老板能报销吧?”
岳云忽然问道:“那只猫黑色的?”
于其剑点点头,又挠了挠胳膊,觉得很痒。
岳云皱紧了眉头,拿出了刚刚放进荷包里半片灰色指甲,“那只猫伤口里的东西。”
老板勃然变色,盯着岳云:“你也被抓了?”
“没有,我是逮着它拿出来的。”
老板神色复杂地看了下于其剑:“你现在去警卫处,让老张开车带你去打疫苗吧。拖久了怕出事。能报销。”最后三个字重音。
于其剑不笨,那灰色狭长的指甲上的白癣看着就恶心,“老板,这什么东西,你给我个准,我受得住。”
“无法断定。”boss杨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声音说不出地萧索。
忽然间,从仓库旁边的狭窄通道里,传来了轻微的梭梭声,像是有东西在刮地。
三人大男人互相对望,感觉这时候密集的雄性荷尔蒙气息还是很壮胆的。boss杨西装袖口里的枪了顶出来,指着通道的巷口。三人慢慢地靠近。表情都是死寂的惨白。
那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沿着通道往里缩了,这条通道本来是为了节省距离,直接在仓库间修的捷径,但是还没完工,中间不是联通的,是一条死胡同。
光线照着通道里的景象很不清楚,深处被阴影覆盖着,看不清楚,似乎有个黑色的轮廓。三人铁桶似的围着巷口,刮地的声音让人联想起某些恶心的东西,比如长长灰指甲上的白癣。
阴影间的东西发出一声类似野兽的“荷!”,忽然穿过狭窄通道朝三人扑出来,boss杨毫不迟疑地“啪”地开枪,只听一声闷响,子弹击中了,那东西扑过来的势头却没有减弱。
影子眨眼间闪到了巷口,岳云利落地分筋错骨手拧住肢体,他也看清了,那玩意儿是个人形,灰褐色的脸皲裂开,已经秃顶,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眼凹下陷,口鼻干瘪,两只从宽大袖管里伸出来的手臂非常瘦,也是灰褐色的,上面覆盖着很多毛一样的东西。它的双手成爪型,指甲起码有十厘米长,有几枚断掉了,和刚才的碎片非常相似,从指甲盖流出浆黄色的液体。
岳云的内家功非常深厚,分筋错骨是拧断经脉骨骼,它的骨头脆得像饼干,一下就被扯断了一条胳膊,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我靠!这是什么!!”于其剑要抓狂了。
那东西却没感觉,抬起头又起来,用仅剩的一只手维持着抓挠的动作。朝三人扑过来。
“拧断它头试试。”boss杨大声说。
岳云双掌一推拍在那东西的胸腹,正常人会吐血的力道,那东西皮肤脆得像千层饼,拍烂的孢子在空气中飞散,露出腹腔内腐烂的肠胃和黑色的胸骨。可是它丝毫没有反应。岳云反手一扭拉住它的脖子使劲扯,哗啦一声人头分离,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不动了。那玩意的身体也随之软下来扑在地。像是一团烂抹布。
岳云松了口气,他刚才很小心地避过了爪子没有被抓到,碰上一点都恶心得要死,手上还粘着浆糊似的浓液,在衣服上擦了擦。
“兄弟你太猛了!”于其剑崇拜似的看着岳云:“下手好利索啊。”
“这是,丧尸?”岳云问老板。
boss杨一脚把那东西的头踢开,有些嫌恶地说:“应该是,和照片上的手一样。”
照片上干枯如老树枝般的手,抓着一只兔子,刚才那只猫也被这玩意抓伤了。
“我靠这玩意是哪儿来的?”于其剑看着眼前这两个淡定得让人发疯的家伙,心颤得慌,“会不会传染啊!喂你们看起来也太镇静了吧!”
boss转着袖珍枪:“不知会不会传染,也不知道它的来历,你最好有心理准备。”转过头问:“小岳胆子很大呀。”
岳云顿了顿:“鬼神之事不可不信。”他不是不惊讶,阴兵的传说他听过,打仗多年他见惯了风浪,心理素质良好,心智更是坚于常人,面不改色心不跳,能来到一千多年后已经是天方夜谭了,这件事的奇怪程度还在他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boss杨又对岳云刮目相看了,这小子,感觉颇有大将之风。
不过于其剑的伤口不能再拖“你得去医院。”boss杨想了想:“小岳陪你去吧。钥匙给我,警卫处的老张他们还是留在这里。”
公司附近就有中日医院,走在路上于其剑看起来很烦躁,不断地用手去抓肘。
岳云适机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再抓,“别给自己增加负担了。”
于其剑甩开,声音激动暴躁道:“别管了,那种东西会传染吧,就像狂犬病一样乱咬人,然后变成那鬼东西的样子吧!”他突然手指着岳云:“老板派你跟着我,其实是怕我变成怪物逃走,所以监视我吧!”他脸扭曲了,头上已经浸出了密密的汗,
岳云不动声色,拍拍他的肩:“你想太多了,别吓自己。”
岳云低沉的声线像是一剂熨帖的良药,让人不由自主地安心下来。l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