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2/4)
翼轸托朋友找了条船来,四个人乘船去湖心亭,雇船家半天,劳烦他操持琐事,温酒煮茶。
上了亭子雪还未停,举目四望,天下大白,天水交接处一片乌蒙蒙,像极淡的水墨画受潮晕开。
“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原来文章里写的是真的。”傅兰君扶着栏杆望着眼前美景,不由得感慨。顾灵毓拉着她坐下来,把手炉塞进她手里,又掖一掖她的衣领子:“栏杆冷,小心着凉。”
船家在一旁温酒,翼轸叹息:“当年张岱上得湖心亭来至少还遇到一个知音人,我们竟连他也不如。”
傅兰君插嘴:“翼大哥此言差矣,我们四个难道不算知音?不过相知在湖心亭之前而已。”
正说着,船家突然打断:“公子快看!”
四个人朝船家指的方向看去,一芥核舟正缓缓向亭子驶来,翼轸拍手:“这倒真应了《湖心亭看雪》,只没想到,咱们不是张岱,原是等张岱的人。”
那“张岱”的船渐渐近了,船停住,一个人走上亭子来,是个中年书生,梳着辫子穿着长衫,一身的落魄寂寥,翼轸邀请他:“兄台来喝杯酒吧。”
那中年书生点点头坐下来,端起酒便喝,也不说话,对于翼轸的问话也概不回答,一时间气氛变得很奇怪。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翼轸再次试图活跃气氛:“小时候读书,读到张岱的《湖心亭看雪》,就一直想在大雪天来西湖看看。”
“是啊。”那中年书生终于搭话,“但我一直觉得,来湖心亭,是一个人最好。”
傅兰君颇有些不快:“你的意思是我们打扰了你的清净?”
书生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亭边,他的声音被朔风吹得断断续续缥缥缈缈:“不,我只是不愿吓着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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