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2/2)
“与他们……我还不如与得天喝酒。”张问低声笑道。得天就是章照的表字,张问想着章照不但在战场上一直拥护自己,回沈阳之后也一门心思站在自己这边,是大大的自己人,张问在言语之间便尽量亲切一些,称呼表字是最好的。而且章照有功名,虽只是举人,但夸大一下在辽东的功绩,提拔一番依然可以有所作为。
想到这里,张问又加了一句:“辽东苦寒之地,除了打仗立功,也干不出什么事来,得天要是看中了朝中什么官缺,看我能不能使上点力。”
章照听罢这种吃果果的拉拢,满脸喜色,立刻改口自称学生道:“从苏子河到清河堡,学生一直追随大人,如果以后也能追随左右,学生便心满意足了。”
张问见他的年纪大概二三十岁,可能比自己还年长几岁,忙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当然只是客气话而已,章照要自称学生明白地将自己定位到张问的阵营,张问也不能勉强不是。
两人走到马车旁边,张问又邀章照同车而行。上了马车,张问坐下来说道:“这以后要是回了京师,咱们就不能常常单独见面了,否则别人要说我张问培植党羽。”章照道:“学生明白。”
行了一阵,前面的车夫喊道:“大人,唐三爷在前边那茶馆里说书,说得正是大人的事儿,大人要进去听听么?”
张问道:“也好,就在茶馆前面停车。你先去买两身衣服过来,我们这官服穿着不方便。”等车夫拿着钱去买了衣服,张问和章照换了,这才走下马车,到茶馆里去听书,张问还真想听听那说书人如何说自己的事儿。
茶馆门口的黑灰色木板子上贴着一张褪色红纸,上边用黑墨写着故事名:国姓爷五战建虏兵。国姓爷就是张问,皇上赐张问姓朱,所以称为国姓爷。
张问抬头看了一眼门方,上边的花格子木窗上还蒙着残破的蜘蛛网。看来这茶馆可不是入流的人消遣的地儿,想想也是,车夫常来的地方,能有多少格调。
张问和章照不动声色地走进茶馆,正要寻一个位置坐下听书时,小二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那小二肩膀上搭着一块白毛巾,手里提着一个茶壶,打量了一下张问二人,见其身穿长袍,指甲干净,马上笑道:“哟,二位爷可是有身份的主,楼上请。”
刚一走进来。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炭烟味儿,却是劣质的那种。
小二带着张问章照从西边的楼梯上去,侧着身子走路,一面和张问说话:“马上说第五场了,不过这最后的一场,却是最精彩的,很快就开始,二位爷来得可是凑巧。您要是听着好,明天请早,还能听前四场呢。”
张问笑着“好、好”地附和了几声,见那两边楼台雅座下面的大厅中,坐满了人,四面还有许多人站着;上边的雅座却空了许多,看来辽东百姓始终是赶不上江南人家富足的。
小二将两人引到楼上的一间雅座,隔着栏杆居高临下观看,没人挡着,是看得清也听得清,比大厅中可是要好上一点,花钱多的地位就是不一样。坐了一会,就听见众人起哄道:“三爷来了,别吵别吵。”“唐三爷,赶紧把后边的说了。”
张问向台上望去时,只见一个身穿布衣长袍的人走上来,大约五十来岁,瘦脸、手里拿着一把纸扇。外面风雪交加,自然是用不上扇子,纸扇只是打头,也就是儒雅形象需要。
唐三爷拿着桌子上的一块木头,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