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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声未落,四周顿时响起了一片应和声。“是啊,是啊——这事非得至方君子才能裁断得清。”
“至方君子?”谢安疑惑地嘀咕一声,向王荟问道:“此是何人?为兄一直会稽闲居,竟不知道建康何时出了个至方君子?”
纠纷的两伙人似乎知道至方君子的名号,得到旁人提醒,叫了声好,便纠缠着上了码头向西而去。
王荟下巴向两伙人去的方向点了点,向谢安回道:“小弟听人说过至方君子,不过没怎么留意。听说姓赵,祖籍关中还是哪的北地一个儒生,前年逃过淮河来的建康,好像寓居在朱雀桥南。这人不怎么和人打交道,名声只码头和西口市的船户商户知道。”
“儒生?”谢安似乎来了兴趣,兴致勃勃道:“敬文,走——瞧瞧去。”
“可……殷刺史……”
王荟话未说完,谢安一把扯了他就走,轻笑道:“殷渊源若是到了,码头上声响一定很大,到时我等再来也是一样,误不了什么。”
第十一章安离、赵谏、黎半山
建康宫城是仿洛阳宫城改建的,整体是个规则的长方形,这个长方形特地置了一条中轴线,整个宫城乃至皇城的布局都以中轴线为标准,两边相向对称。这条中轴线出了宫城,以宣阳门为起点,向南笔直延伸到皇城的朱雀门,这条延伸的道路就是皇城的主干道御道。左御街、右御街、百官官署、太社、太庙规则地分列御道左右。
御道出朱雀门、过朱雀桥,依然笔直向南延伸,一直到最南端的篱门,这一段是建康外郭南城主干道,被称作长干,长干两旁满布酒肆茶楼,还有民居宅第,合计来统称作长干里。
两艘货船上的水手船主相互纠缠着,向长干里北端毗邻朱雀航的一个小院挪过去。谢安、王荟缀在三五十闲人身后也跟了过去。
小院门大开着,纠纷双方在院门外冲里面说了些什么,便进了小院,闲散人却没敢进去,只在院门外挤挤攘攘地看热闹。谢安扯了王荟向前挤去,两人一身锦缎,在一伙粗布麻衣中格外瞩目,原本被挤得有些恼怒的,看见两人服饰也慌忙退让开去。
两人到院门口站定,谢安向里瞧去,只见小院是两间小屋和三边院墙夹成的一个狭小空间,一株茂盛的葡萄藤四面滋生,将小院天井遮盖的严严实实。葡萄藤下,两方事主你一言我一语,正在向一位负手站立的年青文士叙说适才发生的事由。
年青文士约莫二十七八岁,面目很是清秀,只一双眸子炯炯有光,顾盼之间锋芒毕露,暗合至方之意,想来便是众人口中的至方君子。至方君子衣着简朴,穿一身麻布薄衫,一手负后,一手抚肚,淡定地立在庭院里倾听事主述说,倒也有几分气度。
“这人不错啊。”谢安轻赞一声,好奇地问向王荟。“敬文为何没与此人相交?”
“吏部郎侍中这个职位很忙,小弟没时间。”王荟简略地做了回答。
谢安闻言,忍不住莞尔一笑。如王谢这等门第,担任的尽是清流美职,发号司令、掌握大局即刻;具体事物归庶族、平民担任的浊职负责。偏生王荟这个老实人,自降为浊职,每日里为吏部琐事奔忙。
“事情情由赵某已知。赵某一介书生,既无裁断之权,亦无裁断之责,二位想找赵某裁断只怕要失望了……”
谢安暗笑王荟之际,小院内至方君子听罢两方事主申诉已开口说话了。听了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