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节(2/2)
午时正,新义军完工了,三道八尺高,半里长的弧形围墙分别围住金墉城三道城门,将枋头军最后的活路阻的严严实实。新义军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若想活下去,就来进攻吧。不进攻,就等着饿死。
被新义军随便一拨弄,他们占据的坚城险关再没有任何意义了,更糟糕的是,营垒阻隔后,战马没法越过;他们若想突围,只能靠两条腿冲杀逃跑;而对手有好几千骑兵,突围——能够顺利突围吗?
绝境!这是真正的绝境!几乎所有的枋头军都意识到这一点了。
与他们截然相反,新义军松泛下来,每道营垒留下一千步卒防守戒备后,其他各部距离营垒半里分扎三营,一边休整,一边监视。
就在这个时候,石青收到了白马渡和禀丘城同时被围攻的消息。
这个消息来得颇为凑巧。
昨日凌晨段氏鲜卑试图偷袭禀丘,祖凤识破后,当时派了两拨人报警传讯;一拨向肥子军帅府,一拨向白马渡,请求白马渡出兵攻击鲜卑人侧翼,以分担禀丘压力。
派往白马渡的那一拨还未到,白马渡便被张焕带人围了起来,陆上交通因此隔绝;王猛只好让衡水营从水路向禀丘、肥子以及石青报信。禀丘使者无法靠近白马渡,急得在金堤上乱转,好巧不巧,正好遇上衡水营顺水而下的信使;两拨人相见后,互相将信息一交换,禀丘信使从陆路返回禀丘,衡水营信使回返白马渡,将信息告知了王猛。
段氏鲜卑竟然会与豫州军联手,围攻禀丘,这种情况已超出了石青、王猛当日的预料。王猛得到这个信息后,不敢怠慢,立即有遣一拨人逆水而上,想法向石青报讯。
第二波信使乘船至浪荡渠附近时,感觉船行太慢,于是弃船登岸,由陆路向西赶;离开浪荡渠不远,信使正巧遇上负责收容溃兵的诸葛攸;诸葛攸不仅收容溃兵俘虏,而还且收容了七八百匹无主战马。
一听白马渡和禀丘同时遇险,诸葛攸二话没说,找了两个骑术精湛的士卒,代替衡水营信使,两人四马,昼夜急赶洛阳,终于在第二日黄昏前赶到,这个时候,第一拨信使的船只才刚刚达到。
段氏鲜卑!他奶奶的,你们是在找死!
得闻段氏鲜卑攻击禀丘之后,石青极其恼怒地咒骂了一声。他心中原本一直记挂着一件事,没敢对段氏鲜卑大意。历史上,这一年的七月,段氏鲜卑部落从陈留向东迁移,沿路劫掠,最终攻克广固,自此在青州作了七年的主人,段龛因此自号为齐王。知道历史的同时,不知不觉地,石青也对历史史料很依赖,因此,他潜意思里一直认为,七月之前,段氏鲜卑还不是威胁,稍迟一段时间对付也不晚。他没意识到,因为他的出现,张遇、段龛的命运轨迹都出现了相应的改变,历史正在改变……
第六十二章赔偿损失
白马渡、禀丘、大清河三线新义军,合计只有万余,其中大部分是义务兵,甚至还有两千青壮。这些人能够抵挡两万多敌军的猛攻?能抵挡多久?三天还是五天?敌军二十八的凌晨开始攻击,距今已快两天,洛阳主力回防,至少需要两天……
默算了一下时间,石青坐不住了,他倏地站起,抓起了长枪。稍一不慎,禀丘就可能出现危险。
但是——
石青准备开口下令骑兵急速撤回的时候,他脚下一沉,又有些犹豫了。
骑兵撤走,剩下的步卒镇制六七千降兵已然很艰难,再没有余力守住土垒,只能跟着撤走。八千枋头士卒如瓮中之鳖,眼看就要落网,他们是蒲氏最后的本钱,一旦斩杀,蒲氏就彻底完了。这个时候撤走,功亏一篑岂不是太可惜了?
不回兵救援不行,眼看到手的胜利果实不摘到手心又不甘。石青喘了几口粗气,最终决定撤走,蒲氏残余留待以后有机会再收拾。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