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2)
此事告诉你呢?他难道不怕道韫向我揭露吗?”
谢道韫现出苦涩的表情,垂首轻声道:“他正是要道韫转告知二叔,好阻挠弥勒教的魔掌伸进建康来。照他的观察和试探,国宝已成为竺法庆的传人,这方面的事情国宝藏得密密实实的,除凝之外再无人晓得。唉!有皇上和琅琊王在后面撑他的腰,纵使有人知道又如何呢?”
谢安讶道:“想不到凝之有此识见和勇气。”
谢道韫一脸不屑之色,叹道:“二叔太高估他哩!唉!竟没有人告诉你他笃信天师道吗?每天他除写字外,便是画符箓念咒语。对他来说,佛教是魔道,而弥勒教更是魔道中的魔道。”
谢安听得目瞪口呆,终于明白谢道韫自嫁入王家后郁郁不乐的原因。侨寓江左的高门大族,不但生活腐化,连精神也不能幸免,南晋还有甚么希望呢?
※※※
三人呼吸摒止的听着上方地面上的动静,由于只是一镬之隔,纷乱的足音固是听得一清二楚,连敌人的呼吸声也清晰可闻。
他们打定主意,只要镬子被移开,立即全力出手,硬闯突围。
谁猜得到苻坚在长途跋涉后,仍有兴致到第一楼来,燕飞更为他不能尝到庞义的那手小菜和雪涧香而感到惋惜。
几可肯定上面的是苻融方面的人,皆因没有人为膳房的现状惊讶,因苻融的人早来搜索过,换了是刚来甫到的苻坚亲兵,不大吃一惊才怪。
当上面大部分人均穿过后门到后院查察,两对靴子踏着破瓦废铁的声音响起,逐渐接近出口。
“当!”
一只镬子被掀翻的噪响利箭穿心般射入三人耳内,三颗心直提至咽喉,幸好被掀翻的不是他们头顶那只镬子。
其中一人以氐语喝道:“不要踢得砰砰砰的,教人心烦气躁。”
掀起镬子秦兵狠狠道:“我们都不是铁打的,昨晚只睡了两个时辰,今晚──”
另一人打断他道:“天王的人比我们更辛苦,听说他们已两天没合过眼睛。走吧!这里有甚么好搜的。”
足音转往后院去。
三人同时舒一口大气,离开石阶,到一角去说话。
拓跋珪低声道:“形势对我们非常有利,苻坚和苻融的人个个力尽筋疲,警觉性大幅减弱,倘若我们能善用两方人马互不认识的关系,有很大机会蒙混过关。”
刘裕精神一振道:“如何利用?”
拓跋珪道:“苻坚和苻融的亲兵团各有统属,相互间并不熟悉。现在摆明负责守卫第一楼外围的是苻融的人,苻坚的亲兵自该守在楼内,所以只要我们扮作是苻坚的人,走出楼外便可通行无阻,唯一的问题是必须夺得另一套军服。”
刘裕点头称善,道:“这个可以随机应变,尽量想法子。只要摸入苻坚的人休息的地方,要多少套便有多少套。”
燕飞道:“你们去吧!我留在这里,听听苻坚有甚么话说。”
两人愕然以对。
燕飞微笑道:“随我来!”
领两人沿墙而行,忽然从木架子取下一坛酒,道:“看!”
一根粗若儿臂的铜管子,从墙壁伸出来,尾端处还套着另一截铜管,拉出来可把管子延长,方便贴耳窃听。此时铜管末端被布包着。
两人明白过来,这种设施并非异常,乃地库密室监听地面动静的惯用布置。这类地方当然是要来避祸或收藏贵重物品之用,有了监听地面的工具,可在敌人离开后安然走出去,不致隔绝消息,而对上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只不过两人没想过这酒库也如此“设备齐全”。
燕飞解释道:“这根铜管子分别通往下层和上层正中的位置,藏在主木柱内,设计非常巧妙,自第一楼开张以来,从没有外人察觉。高彦那小子便爱在这里偷听人说话,不过是要付费的。每趟二十钱。”
刘裕哑然失笑,荒人行事,确与其它地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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