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节(1/1)
道是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让皇长子去和那些武夫厮混在一起,岂不是在荒废皇子的学业吗。
越想越觉得不妥的史可法头,才想开口,他身后的堵胤锡便抢先一步翻身下马,跪在女皇面前进言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皇长子刚过龆年,正是修习六艺的大好时节。陛下怎能让皇长子去军校学那武夫之道。”
一听堵胤锡当众口称“武夫”,在场的几个将军当即便露出了不悦之色。虽然他们也觉得让皇长子进军校学习有些不妥。但皇长子真要来的话,军部的大员们亦有信心将皇长子培养成才。可在堵胤锡说来,仿佛把皇长子交给军校就像是送羊入虎口一般。这怎能不让这些将军为之气恼。
这时在一旁看出将军们神色有变的史可法赶忙拱手向身旁的女皇打圆场道:“陛下圣明,其实堵大人是忧心会耽误皇长子的学业才会如此顶撞的。依臣所见陛下若是希望皇长子擅长武道,大可将军校的师傅请入宫中教习弓马骑射、兵法韬略。”
“是啊,陛下若有此意。可着海、陆两军学院各谴优秀教员入宫指导皇长子。”海军尚书陈奇策跟着附和道。
“看来诸位卿家是误会朕的意思了。”眼见一干臣子异口同声的反对,孙露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朕让皇儿进军校并不单单只是为了让他学习弓马骑射之类的武道。正如史尚书所言,这些技艺派师傅入宫也能教朕的皇儿。朕让皇儿进入军校是为锻炼其心志,让他学会纪律、节制、勇敢、刚毅。非侠而勇,不怒自威,既军人的气质,亦是一个上位应有素质。至于皇儿的学业嘛。张元帅,朕想陆军学院开设的科目不仅仅只有军事训练吧。”
“回陛下,学院的所设的文理科目与外界普通学院一样齐全。夫将以五才为体,五论为用。五才者,智信仁义勇也;五论者,理备果诫约也。可见自古优秀的军人就需德才兼备,而不是什么大老粗啊。”明白女皇意思的陆军学院总教务长张家玉欣然应和道。无论是帝国皇家陆军军事学院,还是帝国皇家海军军事学院,女皇都是学院名义上校长,并由张家玉等资深将领担任学院的总教务长。因此,女皇的问题更像是在为文官们问的。
“恩,如此甚好。诸位爱卿还有何异议?”女皇点头环视四周的文武百官道。却见那些先前还有所顾虑的将军们在听完女皇的阐述后,转眼间各个得意洋洋,对女皇的决定更是心悦诚服。而史可法等文官虽在心中不服气的认为在文官的教育下皇长子也能被培养出相应的品德。但眼见女皇如此坚持,一旁的武将们又个个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也就不好再多言语了,只在心里盘算如何在回京之后说服女皇改变主意。然而跪在地上的堵胤锡可不似周围其他文官那样识时务。却见他依旧不肯松懈地进言道:“陛下,军校的科目再齐全终究也比不上大内御书房。为皇长子了日后的学业着想。此事还请陛下三思考而行啊。”
眼见堵胤锡如此坚持,孙露暗自沉吟了一下后决定道:“堵大人说的也在理。不如这样吧,堵大人若真不放心军校的师资,可以随同朕的皇儿一同前往军校授课呐。”
“陛下的主意甚好。若是堵大人能来军校教学的话,军部荣幸之至。”张家玉宽厚地点头道。
见女皇与元帅一搭一唱,堵胤锡也没办法在反对下去。只好叩首谢恩站起了身。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在他看来能继续给皇长子授课也算是一件收获。而女皇则满意的展露笑容道:“恩,既然如此那朕就将轩儿交给军校了。朕希望日后能看见束发之年的轩儿同这些健儿一样果毅坚韧。待到那时朕会将皇儿接回宫中重新安置。毕竟朕想要的是一个皇帝,而不是一个将军啊。”
女皇的最后一句打趣说得周围众将领发出了一阵会心的大笑。骑马伫立在女皇身后的史可法亦发现这些将领此刻看皇长子目光亦有了些许的变化。而身感责任重大的张家玉则当即一个抱拳保证道:“是,臣等定当不负陛下厚望!”
第103节输官司县衙门道歉鸣不平懵书生抗议
相对于女皇在军校典礼上宣布送皇长子进军校的决定给帝国文官们带来的困惑,留守的帝都南京的官僚们的日子亦不轻松。虽然自八月起皇夫归国、新科放榜等举国欢庆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使人近乎忘记了仲夏时分风靡京畿乃至整个江淮地区的刘富春一案了。然而正当官员们认为此案可以就此在老百姓的视线中淡出之时,有关刘富春状告杞县衙门的最终宣判却将这状天朝第一案又推到了众人面前。
弘武五年十月初二,在经历了数个月取证调查之后,帝国大理寺就刘富春状告杞县衙门一案的最终判决。判令杞县衙门败诉,除撤销先前杞县衙门与钱二牛关于公社土地的交易外,还赔偿了刘富春等受害者总计十万银圆的赔偿金,此外杞县衙门还需在帝国最大的官方报纸《联合早报》上公开向受害者道歉。如此大快人心的结局虽早在老百姓的意料之中,但案件本身的宣判结果却在民间儒林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姑且不论这是中华帝国立朝以来所发生的第一状民告官案。光是那十万银圆巨额赔偿金就足够市井之徒乡野村夫们津津乐道上数年了。
然而在宣判结果的诸多条款中,真正引发争议的却并不是那十万银元的赔偿金,却是那杞县衙门在报纸上公开道歉的结果。历来无论是在文人士大夫,还是寻常百姓心目中,官府朝廷那都是王法的象征,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官府是父母,百姓是儿女。所以在许多人看来一个小民能打赢与官府的官司,固然是他占了理,但同样的作为一个草民他也犯了忤逆之罪。因此依照官本位制的传统,普通百姓若是以民告官,胜诉也要流徙千里。而官府判小民胜诉,不追究他的罪责,还给予他一定的钱财进行补偿,则是朝廷宽宏大量的一种表现,是明君皇恩浩荡的一种体现。于是也就没人会去在乎官府的赔偿金是多是少了。因为在多数人看来那根本就不是赔偿金,而是朝廷的恩赐。至于是恩赐一万元,还是恩赐十万元,那就全凭女皇陛下和官老爷们的高兴了。
相比之下,杞县衙门在报纸上公开道歉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在许多人眼中这不仅仅是一个地方衙门就玩忽职守公开道歉,而是整个朝廷在向几个草民低头道歉,是父母在向自己的子女道歉。这怎么可以!如此一来朝廷还有何威严可言。这父子君臣的关系不就全乱套了嘛!正所谓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国人向来好面子,赔再多的钱眉头都可以不皱一下,可关乎面子的事却是寸步不让。就算此刻朝廷可以不在乎这次的面子问题,儒林之中亦有不少人会为朝廷这次丢的面子鸣不平。
“哎呀,大理寺这次是怎么断案的。竟然要堂堂的知县衙门公开给蝇头小民道歉!”
“是啊,依老夫看那汤来贺根本就是在不分青红皂白地媚民!才会做出如此无视三常五纲的判决。”
“对,大理寺这次就是在媚民,如此以往朝纲何在!王法何在!”
傍晚时分,京师夫子庙附近的一处酒楼之中,几个身着青衣袍衫的中年男子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这几天轰动京师的刘富春一案。言辞间的痛心疾首之情,仿佛杞县衙门一但真的在报纸上公开道歉,这国就将不国似的。正当他们聊得正起劲之时,酒楼的门口忽然停下了一辆黑色人力车,只见一个手持折扇身着丝绸长袍的老先生缓缓地走下了车,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打短衫的青壮家丁。不过这样的场景对于夫子庙附近的酒楼来说实在是再寻常不过的了。因此当锦袍老先生从那几个青衫人的桌子旁走过时,那几位仁兄依旧在那里自顾自地高谈阔论着。而那老者似乎也像是没听到这些人的谈论似地,在小二的指引下径直走上了楼梯。上至三楼,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