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节(1/3)
对朝政之局,也早颇多感想,许为知己。他与古超卓在西域一带,却也相互试探久矣,而后终成深交,但这种交识只怕东宫与仆射堂的人都未深知。看了古超卓信末的最后两句,韩锷读出的不是自嘲自讽,那分明是一种慨然勇诺。得他二人之回,各以万余精兵以镇两都之局,韩锷心中已可小安。
这一件事他早就在做——试着慢慢在王横海与古超卓之间建立联系。信任都是慢慢建立的,但这两人,都说得上是个男儿汉子。所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趋避之,有着这一点本深处的相同。虽彼此当朝不语,隔膜已久,但这件事,韩锷还真做成功了。
他心下微微一笑:接着,就看小计的态度了。如果他也愿意回去,那是最好了,他们终于可以有暇重回西北边塞了。西边吐谷浑一带边境,也确实急需料理了。韩锷闭了闭眼,想起那草短沙横的塞上,虽诸事艰苦,却有一种满心满腹的快意。
才出去的连玉忽然转回,禀道:“陈仆射专差人来请韩帅赴宴。”
宴席就开设在陈府的仆射堂。韩锷却没料到这居然是个便宴,主人只有陈希载一人。韩锷讶然入席,宾主坐好后,陈希载除了随身亲随,就把余人挥去了。韩锷捧觞要敬主人一杯,陈希载满饮一盏后,却忽笑道:“韩兄,其实今日之宴虽在舍下,这主人,却还不是老朽。”
韩锷一愣,却见陈希载一拍手,屏风后忽转出一个人来。韩锷拿眼一眼,却是三皇子贽平。韩锷愣了愣,连忙站起,迎出席外。没想那三皇子贽平才走到韩锷身边,韩锷方要躬身为礼,他却一拜先拜了下去。
这于朝廷礼数无论怎么说都不合,何况韩锷最怕的就是别人拜自己。他连忙伸手搀扶,惶惑道:“三皇子这是为何?”
那三皇子贽平却含泪道:“韩将军救我!韩将军如不救我,我情愿在此长跪不起。”
他话中的恐惧却似出于真诚。韩锷急道:“三皇子却有何难事?”
只听贽平垂泪道:“东宫要杀我!”韩锷的手一僵,登时僵在了那里。
只听贽平哀声道:“韩将军英勇果毅,是我现下唯一的希望了。韩将军如不救我,我情愿在这里跪死,也强如出去后受那手足之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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