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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当时亚洲体系的基础英日条约,还有日本表面的东方式恭顺,甚至大正早期的自由化思潮所迷惑。认为日本已经是一个西方化的现代国家。有着和他们相同的政治架构和价值体系,他们不过要接纳一个因为日俄战争而崛起的小伙伴而已。他足够强大,但是因为国家的资源限制,而不能对他们发起挑战。他们不过会在西方曾经走过的强大的道路上面亦步亦趋。成为他们宰割统治亚洲的一个黄色皮肤的伙伴而已。但是一些对日本有着更深入了解的人物就明白,日本在本质上面,还是一个因为贫穷和匮乏而感到忧心忡忡,甚至觉得愤怒的国家。世界已经被西方瓜分完毕。而他们始终是个迟到的家伙。他们有着巨大的生存压力,却偏偏有着强烈的天赋野心。认为他们的伟大不亚于任何一个最伟大的历史上面的帝国,日本的价值体系至少就代表着亚洲的未来。
如果没有亚洲从1911年突然在中国发生的巨大变动,日本的这种不安全的感觉也许会隐藏更加长的时间。他们在中国的满洲还有tái • wān等地区已经获得了利益。他们会耐心的慢慢加强他们的利益,利用中国的资源逐步发展他们的帝国。那个老大帝国会是他们前进道路上面最好的养分提供者。但是突然的,他们在亚洲的优势地位受到挑战,受到了太平洋两岸两个巨大国家的围堵。他们那些为了帝国的强盛已经奉献了一切的国民们突然发现,国运就这样急转直下!他们在亚洲的生存空间被压缩,他们未来的发展道路受到了巨大的威胁。而他们昙花一现的帝国梦的背后,还是只剩下那个局促在火山密布的岛国上面,所有资源都要依赖进口的贫穷国度!这个时候再侈谈什么西方式的渐进发展道路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要不日本就放弃他们曾经在亚洲和世界拥有的光荣,成为一个二流国家,看自己的邻居脸色行事。要不就是再次动用他们的武力,为帝国的命运做出最后的努力!当时在台上的政治家感觉到了这种危险的,得到全国共鸣的思想。他们想维持日本和世界的联系,尽量采取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但是对于还没有从封建性中脱胎的日本陆军集团而言,这种局面就必须得到改变!整整一代的日本青年,已经在帝国梦当中不知道自己的退路。他们只有疯狂的向前。日本的政治家们采取了一切的手段制止这种变化的发生。但是蕴藏在他们帝国最深处的熔岩,终于将阻挡在面前的一切脆弱屏障摧毁。日本愤怒的武装了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一切现实的和想象中的敌人。为他们的帝国梦想做出最后的努力。
如果没有明治时期的巨大成功,不会有当时的日本帝国,也同样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情。这次zhèng • biàn,不过是日本帝国在追求他们帝国最大目标的时候,再遭遇了最大的危机的时候。做出的最后一次总爆发而已。这个命运,早就在明治大帝开始维新强国,在他们对清国发起战争,在他们的邻居也崛起的时候,就已经注定的了。历史有他的偶然性,但是更多的还是必然。
在日本命运剧烈转折的前后,中国那位注定要成为二十世纪传奇人物的雨辰总统,到底在其中发挥了什么作用,也是一个非常有趣味,非常值得探讨的历史问题。在一切的官方记录当中,这位总统都是试图维持住中日之间的和平关系。并且对西园寺内阁的政策支持到底。甚至不惜损失自己的声望签署了并不算平等的和平条约。但是在历史的迷雾当中,总是有些蛛丝马迹让我们驻足思索,一些晦涩的回忆录,一段若隐若现的文字,似乎在告诉我们,这位总统也许操纵了这一切。让日本在他们最衰弱的时候踏入了历史的激流当中。为那个老大帝国的重新发展起来扫清了障碍。一些还没有解密而静静躺在那里的资料,也许就记录了这位总统当时最神秘的计划。如果真的是这样,只能说这个人对历史发展规律的了解,对当时世界局势的理解,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的眼光,看到了几十年之后。而这些问题,也许就是历史上再一个无解的答案。
————在阴云密布的海面上,远古的神灵在窃窃私语。有些凡人得到了这些启示。他们就是时代的先知……”
著名中国女历史学家凌伤雪之《东洋世界近代史》,第五卷。1944年第一版。
第一百三十六章归来
南京作为一个南方城市,气候却有些接近北方。每年的春季和秋季都是异常的短暂。而酷热的夏季和湿冷的冬季却是出乎意料的让人感到漫长。很多从北方迁徙过来的政府工作人员没有少抱怨南京的天气。认为将首都改在这里实在是个太蹩脚的选择。因为现在的局势,也有不少军事专家担忧南京的军事上面的安全性。一条长江浩浩荡荡。敌人的优势海军三千吨左右的舰船都可以直抵民国首都城边,为了保卫首都的安全和长江水道的安全,就必须在掩护南京的海岸线和长江水道上面节节设防。敌人一支优势海军也许就要牵制民国大部分的军事资源。但是南京还是南京,一座长江以南在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不亚于北方那些古都的政治中心。他襟控着现在民国的精华长江三角洲地区,对中国内陆的控制也因为长江水道的存在而变得方便。而且这座城市靠近大海,更多的感受到了新时代的欧美风雨。
在1916年的今天,在4月南京城难得的这个好季节当中。这个中华民国的首都,远东现在和未来的政治中心,正是一片繁盛的时候。高大的梧桐树在春天的阳光中洒下浓密的树荫。小火车吐着白烟呜呜的从城市当中穿过。钟山深绿,秦淮摇映。在唐绍仪主持下建设的众多首都标志性建筑点缀在树和绿荫之间。让这个城市有着一种别样的首都气质。
从沪宁线开过来的军用专列在南京东部的专用军事站台那里停了下来,一群群士兵从车站上面涌了下来。不过他们可不是出发时候的那种全副武装的样子了。每个下来的军官士兵都穿着新式的整洁军服,胸口骄傲的别着徽章,穿着新配发国防军官兵的三接头皮鞋。站在站台上面一个个都显得神采飞扬的样子。可算是回到自己的首都了!当中不少官兵还没有戴着制式的军帽,而是戴着安蒙军的皮帽子。每个人脸上都被阳光晒得黑黑的,那是从船上穿越赤道之后留下来的痕迹。这是从欧洲前线撤下来的安蒙军第一师和十一师。这两个师在凡尔登打得太惨,但是也建立了无上的功勋。连部分伤愈归队人员,现在每个师不过也才有三千多人的样子,每个残存下来的士兵至少都当了班长,士官成为了战地委任的军官,神气的挂着少尉中尉的军衔。他们得到的回国待遇也是特殊的,上海盛大的欢迎仪式,还有在首都雨辰亲自安排重建这两个精锐师团!
站台上已经满是迎接这些归来官兵的预备军司令部所属的军官。他们客气的招呼着这些归国的英雄们。让他们按照各自单位集合完毕,然后到各自的驻地去。站台外面的法国卡车已经停成了一长串,就是等着接他们的。接着还有总统亲自的宣慰聚餐,各个机关团体代表的慰问。他们的日程表可是排得满得很!
标准的军列后面还挂了两节蓝钢的专车,外面闹哄哄的在集合队伍。这两节列车上面却没有人下来。当先一节探出了一个歪戴着大檐帽的年轻中尉军官,看了周围一眼又缩了回去。这节车厢里面却热闹得很,一帮穿着帅气军用皮夹克的军官们正围着一个挂中校军衔,大檐帽上有银鹰标志的家伙打扑克,这个中校脸上已经贴了好几张小纸条,正眼睛发红的瞅着手上那一把烂牌。看来这次又凶多吉少。那个出去打探的中尉挤了进来,笑道:“中队长,陆航的人还没看见,可能来得迟了。后面李参谋长的车厢也没有动静。静悄悄的也不知道在干嘛。陆军弟兄们已经在底下集合了,那帮皮帽子回到国内可神气得很……咱们是不是也下车走走?”
中校歪着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