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节(1/1)
青岛那里逐渐变得紧张复杂起来的局势,何燧作为国防军的高级将领。自然从最开始就知道总参的决策和演化的过程。现在他的任务也重得很!总参非常担心日本同时会在东北有所动作。给何燧发来的训令就是以安蒙军一师二师还有“狼居胥”骑兵旅配合已经中央化的二十七师,压制整个东北!威慑住日军在关东州和榆关一线一万三千余名日军不敢发动配合青岛的陆上攻势。如果朝鲜军三万余日军越境的话,将从蒋百里部抽调十五师还有河南的十二师北上增援。与此同时,四川的十七师也星夜乘船出川,会同已经在津浦线上预备的十八师,中央警卫师,原广东地方的二十二师,还有十六师组成总部直接掌握的总预备队。蔡锷所部番号改为第一野战军团。下辖张雄夫的海防军和林述庆统一指挥的青岛军。国内这些日子,部队的动员调动就像发了疯似的。几个兵工厂已经在连夜加班赶制军品。对付敌人的战争威胁,只有用强硬的姿态将他们压回去!国防军本次一共动员了十五个师作为野战主力,而各战地还有守备部队。动员的陆军数量达到了三十五万人。雨辰和这个国家,在这一刻终于表现出了最强硬的姿态。在正在从绥远赶往奉天的何燧看来,这个国家,终于渐渐的有些现代民族国家的凝聚力了。同时也有了一些统一政府的样子。经过这次淬火以后,这个国家的未来,一定不可限量。也只有雨辰……才在不知不觉当中,做到了这一步啊。但是现在青岛前线,松坡先生那里的局势,到底是怎么样的呢?车行途中,已经断了联系啊。
从8月4日下午开始,在两天后才改番号为第一野战军团的预备军,开始拿出了最大的威力。局势已经向全军做了传达,政府还在做最后的外交努力。雨辰这些日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一时表现得比较低调。但是预备军从上到下都明白。总统正期待的看着他们的战绩,早一天拿下青岛,就能多取得一番主动。就算最后还是要决战一场,取得青岛这个地区,对于防御作战的态势,也有着莫大的好处啊!
在蔡锷破釜沉舟的动员令之后,所有高级军官都压在了第一线师团指挥部里督战。从下午开始,火炮开始凶狠的射击。前线的机枪和迫击炮也同样打成了一片火海。天似乎都象被这狂暴的威力击漏了一样,下起了倾盆大雨。这是夏天海边最常见的雷暴雨。正赶在步兵要发起总攻的时候。前方一个个电话打回来:“气候不利,冲击道路本来就是弹坑连着弹坑,大雨才下了几分钟就变成了泥潭,攻击是不是还照常进行?”蔡锷从牙缝里只迸出了一个带着金属颤音的回答:“下刀子也要给我攻上去!”
大雨倾盆,还有比大雨还要密集的炮弹子弹。德军还据守着他们的工事。虽然障碍已经被摧毁,步兵堡垒线的堑壕也被炸得七零八落。两天来的夜间攻击也让他们惊叹于新中国军队的战斗能力。但是在没有到最后一刻的时候,他们仍然为了德意志陆军的骄傲还有军人的任务抵抗到底。不管他们这种坚持是不是正义,还有没有意义。在这种暴雨中,已经分不出进攻的队形,也没有时间继续进行步兵小群的渗透推进。所有一线指挥官都已经被现在焦灼而紧张的局势,被从雨辰到蔡锷的严令逼红了眼睛。国防军在这最危机的关头,毅然承担了最大的牺牲。第九师四个团及中央教导师一个团,还有战斗工兵二团的大部分。象一波波黄色的浪潮,在大雨中怒涛一般向前涌动。德军炮火机枪的疯狂射击,在人浪中打出了大大小小的缺口。但是这缺口瞬间又合拢,掀起了更高的巨浪。下级军官们只穿着衬衣,挥舞着shǒu • qiāng和指挥旗冲杀在最前面。泥泞的阵地让每个人都不住的跌倒爬起,有的人倒下就再也不能起来。喊杀的声音已经压倒了雨声和枪炮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这些步兵,在艰难的朝上涌去。后面支援的火力,机枪已经打得冷却水都沸腾了,大雨淋在套筒上,升腾着一阵阵的白气,迫击炮以超高速率在发射着。炸点的闪光,象一道道的球形闪电在德军阵地上面此起彼伏。小湛山主攻方向的前面,本来就是炮火耕犁得最多的地方,已经完全成了一个烂泥潭。步兵们简直就是在这沼泽里滚动前进。炮弹激起的泥水烟柱劈头盖脸。第一道堑壕线里面,德军就泡在半腰深的泥水里面咬牙射击。到了这个地步,人已经忘记了恐惧。也只能战斗到底。一群群的五十二团的步兵终于冲上了小湛山的阵地,第一线带队冲锋下级军官,战后统计,伤亡率达到了67%。两军士兵就在泥水里翻滚肉搏,不时还有重型爆破筒爆炸开来,将纠缠在一起的双方士兵掀翻。有些人经过激烈的战斗,倒在泥水里竟然没有力气爬起来,在战壕里面窒息而亡。这一仗,的确打到了最惨烈的关头。一个个残存的永备火力发射点都被炸药彻地的送上天,这下从天空中落下的,不仅仅是雨,而是血。
瓦德克少将站在伊尔奇斯北山顶的观察所里,举着望远镜透过墙也似的雨幕,看着底下地狱般的景象。周围不断有重炮的炮弹落下,掩蔽部一阵阵的剧烈抖动着。终于有一发二百八十毫米的超重炮弹击中了一个炮台的钢帽堡。那里顿时就像火山爆发了一样,一百二十毫米的加农炮象玩具一样被抛上了天空。所有跟在少将身边的参谋们都被震倒,有些人还跌得头破血流。只有少将还站在那里,似乎已经被残酷的战斗震撼成了一尊雕塑。他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的副官,那个来自巴伐利亚的年轻人才艰难的爬了起来,灰蓝色的眼珠也了无生气的向下望去,他喃喃的吐出了一个单词,正是他们的皇帝威廉二世陛下发明的:“黄祸……”瓦德克放下了望远镜,这个普鲁士老式军官的单片眼镜就在胸前无力的垂着,他摇了摇头:“不,是决心。”
在他们的下方,一个军服破碎的年轻军官已经跳过了第一道战壕,他手中还举着一面红色的军旗。一发德军的迫击炮弹在他身边爆炸。顿时不知道有多少枚弹片同时击中了他。血顿时从身体里疯狂的涌出,但瞬间又被雨水冲刷干净。这名军官还坚持着向前冲了十几步,终于一个踉跄,快要倒下的时候,他身后的士兵扶住了他。几个人架着这个已经垂下了头的军官朝第二道堑壕线冲去。那面军旗,仍然在已经失去了生命的他手中牢牢的握着。在大雨当中,似乎都能招展起来一样。
完全不考虑伤亡的攻击从下午三时一直打到黑夜。雨也停了。小湛山步兵堡垒的第一道堑壕线已经被完全占领,其他各步兵堡垒的攻击也有相当的进展。德军集中了最后的预备力量,在傍晚的时候也发动了反冲锋。冲过第二道堑壕线,除了一些零星的永备工事,就是直接面对伊尔奇斯北炮台了!所有总部的德军勤杂官兵,马夫皮匠军械员。还有滞留在青岛没有离开的德国原来的军事顾问成员。都被搜罗了起来发起了反击。实在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的国防军们,终于退回了第一道堑壕线据守,喘息一下再做调整进攻。部队的建制已经完全混乱了,也需要整理。
这一次雨中的突击,将德军最后的一些抵抗能力都完全榨干。他们在那里也是勉强支撑罢了。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已经尽到了责任,虽然dàn • yào还有,但是已经没有再抵抗下去的决心了。夜色中挂着红十字标志的双方的收尸队,默默的互相拖着各自的尸体。有的德军卫生兵跳到了华军的堑壕里面,艰难的把一具具的德军士兵的尸体推出战壕去。满身泥浆的中国官兵们就坐在泥水里默默看着他们。他们的伤亡还要更加的惨重,不少一线连队只剩了十几个人。这次疯狂的突击,第九师这支王牌部队也是元气大伤,伤亡二千余人。但他们心里知道,未来还有更惨烈的战斗在等着他们。只不过要换一个对手。战壕中突然响起了低低的军歌声音,渐渐的就在整条战线响成了一片。军队的士气,经过这样惨烈的战斗,仍然没有低落下来。后来有人评价,在青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