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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中,于疆事亦多所论奏。忠贤遣内臣出镇,偕同官疏争。七年,再迁刑科都给事中。
崇祯改元,忠贤遗党有欲用王化贞,宽高,出胡嘉栋者,国观力持不可。国观先附忠贤,至是大治忠贤党,为南京御史袁耀然所劾。国观惧,且虞挂察典,思所以挠之。帝虽以挠察典责之,国观卒免察。然清议不容,旋以终养去。
三年秋,用御史陈其猷荐,起兵科都给事中。遭母忧,服阕,起礼科都给事中,迁太常少卿。九年,擢左佥都御史。明年八月,拜礼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国观为人阴鸷谿刻,不学少文。温体仁因其素仇东林,密荐于帝,遂超擢大用之。
这是明史上对薛国观的评价,就八个字“阴鸷溪刻,不学少文”,虽然他窃据高位,实际上,在崇祯的眼里,这也不过是一个听话,有点用处的臣子而已。
崇祯登上这天子宝座,上台伊始,他单枪匹马,费劲心机干掉了魏忠贤那个死太监,虽然很是惊险,但是,他终于挺过来了,但是,也就是这事情,让他知道了,这搞斗争,一个人还是不行的,不仅累,还危险得紧,哪怕他是天子,也是一样,他第一天进宫的时候,不是连宫里的东西不敢吃,硬是啃了一晚上的大饼吗?
接下来,九千岁完了,党争又开始了,实际上,说开始了有些不准确,而是从来他们就一直没有消停过。面对着这些读书人,崇祯此刻还没有他后来的霸气,嗯,十七年换五十多个首辅的霸气,所有,他需要帮手,于是,在温体仁的介绍下,这薛国观进入是他的视线。
如果说,锦衣卫指挥使是天子家奴,拿起刀枪给崇祯干脏活的,那么,这薛国观就是文臣里面,专门给崇祯干脏活的了,崇祯冷着脸这么一发问,虽然薛国观立刻诚惶诚恐的跪了下去,其实,他心里还是受用的,这是天子的亲近啊!
“臣以为,此事当查!此例不可开,若是天下的乱臣贼子,都视我大明官员豕狗,动辄加以刀兵,我大明威严何在,陛下威严何在,天下的读书人岂不各个自危,视朝廷为畏途!”
崇祯对薛国观的话,深以为然,这个坏头的确看不得,若是朝廷不严厉查办,也许,明天后天,更多的官员被害的消息就要传过来,这些官员,哪一个没有门生故旧座师,哪一个没有同年同乡,整个大明朝,不光是他朱家的大明朝,也是这些官员的大明朝,若是这官员离心离德,不用那些流贼闹事,也不用关外的女真侵袭,只怕大明朝自己就垮了。
“这山东的观风使,叫郎讳言?朕记得他!”崇祯喃喃自语,抬起头来,对着薛国观说道:“拟道旨意,叫他去查,我就不信,这天下的乱臣贼子,还杀不干净了!”
薛国观领了旨意,退了下去。
崇祯坐在暖阁里,怔了一怔,旋即,将心思从这件感觉到有些冒犯了他的尊严的事情上,移了开去,将心思放在更远的地方去了。
张献忠,李自成,这些人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到处作乱,动摇社稷,还居然敢火烧皇陵,打搅列位先皇的安宁。这样的贼子,抓到了他们,就应该向对待魏忠贤老贼一样,将他们千刀万剐。
操劳数年,大明终于有了中兴之色,这大好的局面,决计不能坏在这两个乱臣贼子的手里,这些贼人,在四处流窜,为何总是剿灭不干净。这关外的女真人,现在消停了下来,自己也该抓住这个时机了,一举去荡平这些叛逆。
可惜,我大明的人杰还是太少啊,朝廷里除了一帮只会吵架扯皮的文人,就是一群不思进取的酒囊饭袋,若是朝中像洪承畴曹文昭这样的良帅猛将,再多一些,这天下何愁不太平啊!
他微微闭着双目,脑子里依稀想起太祖皇帝和世祖皇帝的风采,两位先祖的文治武功,一直是他仰望的,可惜,除了每年的太庙告祭,自己可以将自己心里的苦闷,倾诉于先祖以外,这天下之大,竟然无一个可以说话之人。
这万世基业绝对不能再自己手上败落下去!他心里微微有些发酸,虽然屁股下的这张龙椅,比先祖,先皇兄都坐的艰难,但是他心里很是坚定,这大明江山一统,世世代代,这是毫无置疑的,眼下这些跳梁小丑的鼓噪,不过是一时喧嚣而已,他甚至想到,今天自己的这番作为,也许,在后代的传述中,我,朱由检,也是一位睿敏坚毅的先皇吧!
第一百八十章张屠夫的疑惑
登州城里,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许多和城外兵营的采买,有着生意往来的商贩,突然之间发现,那些虽然板着一张冷脸,给钱却干脆无比的军兵主顾们,陡然消失了踪迹,好像突然换了采买的商户一样。
这怎么了得,好不容易才和这些军兵们混熟,这天底下做点生意,碰都这些当兵的,都是十趟生意要亏九趟,这风字营,估计就是那唯一剩下的一趟了,要是走了这样的主顾,那还真的叫人舍不得。
张屠夫就是有和城外兵营有着生意来往的商人中的一个。和这风字营的兵接触,刚刚开始,谁不是战战兢兢,但是,随着时间的增加,这登州城里的人渐渐发现了,这些军兵们,无论是当官的,还是大头兵,和他们以前见到的那种烂兵还真的不同。说话和和气气,买东西该给的银子,一分一毫都不会少。至于那些家里有大姑娘小媳妇的,他们也不会上前调笑,动手动脚的,了不起混熟了之后,说几句无关大雅的荤话。总而言之,这些军兵,简直不像朝廷的军兵。
这样的军兵,能打仗吗?一点都不凶恶,不仅仅是登州城内的大小官员,还是和这些军兵们有过的接触的百姓,心里都有着这样的一个疑问。不过,这疑问很快在他们的心中,就烟消云散了,因为,发生了一件事情。
事情的从头到尾,张屠夫都看见了,甚至,在事情的前半部分,他还亲身参加了。
起因很是简单,不论是这大营的军需采买,还是休假出营的军兵,待人都是和和气气的,有人畏惧之心去了之后,就开始琢磨了,这些军兵据说都是实打实的饷银,有钱的很,为什么不从他们手里,多掏点银子出来。他们亲眼见到几次,就算是百姓和军兵们有了争执,不论是城里的公人老爷,还是军兵的上官,处事都是向着百姓,即便是军兵们有理,和百姓抗上了,最后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于是,百姓们开始不恭敬起来,即便是和军兵们公平的买卖,也开始短斤少两,弄虚作假起来,只为多赚点他们的银两。那一天,这军营的采买,要来市面上买五头肉猪,二十只羊,这样大的买卖,无论那一家都单独接不下来,于是张屠夫的他的几个同行,就相互邀了一下,接下了这笔买卖。
由于军营里要的急,即便是他们合伙,半日时间,也凑不出这么多猪羊,平时他们都是收购的别人家养的牲畜,自己哪里会准备这么许多,等到那采买来提货的时候,他们想赚下这笔银子,就弄了一点滑头。
羊倒是二十只不少,猪的话,除了三口大肥猪以后,另外两头却是不知道下了多少猪崽子的老母猪,杀剥干净,他们就想蒙混过去。不料,那采买倒是不傻,一眼就发现了他们的猫腻,这两口猪,那是死活不要。
这下屠夫们不干了,谁都知道,这老母猪的肉,吃起来味如嚼蜡不说,还有一股腥膻味道,这些当兵的不要,他们是怎么也卖不出去的。于是,双方就争执了起来,按照以往的惯例,若是事情闹大了,这当兵的,肯定会气焰矮下去,然后捏着鼻子吃了这个亏,谁知道,那一天那个采买,却是谁的帐都不买,最后,连给了定钱的猪羊也不要了,叫嚣着大不了去莱州那边去采买。
众人那叫一个气愤填膺啊,叫叫骂骂中,不知道谁先动了手,虽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