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1/1)
快了速度,举着手里的长枪大斧,口里怪叫着,追了上去。
“近点,再近点!”余风心里暗暗的说道,随着教习营的士兵的越跑越快,这些追兵也越来越靠近城墙的这一端,跑的最快的骑兵,距离教习营的最后面的士兵,只有二三十步的样子了,但是,距离城墙,还是有百来步的距离。
教习营的前队,包括他们的那位红鼻子指挥官,已经进入了城内,但是后队还是紧紧的被这些鞑子骑兵咬着,看来,这些鞑子的主意,是要趁着他们撤退的混乱,一口气冲进城来。
战场上惨叫连连,几个最后面的番人士兵,已经被身后追来的骑兵劈倒在地。余风仿佛充耳不闻,眼睛死死的看着城墙前哪道微微凸起的土坎,他刚刚根据那些番人士兵的步子大致估测了一下,这土坎距离城墙,大约就是五六十步的样子。
一个,两个,三个,五个十个,越来越多的鞑子越过了那道土坎,大肆收割着背心朝着他们的那些番人士兵的性命,战场中番人士兵濒死的惨叫声和鞑子的怪叫声,不绝于耳。但是,这战场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的是,城墙里面,鸦雀无声,火铳兵们一个个将手里的火枪,都几乎攥出了汗了,更有持着老式火枪的那些火铳兵,已经换过燃烧殆尽的第一根火绳,手忙脚乱的换上第二根火绳。
不能在等了,虽然过了那道土坎的鞑子,才是整个鞑子大队的一半多一点,但是骑兵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跑的最快的那个鞑子骑兵,距离尚未关闭的城门,只有十多步远了,在不开火,势必要被他们冲进城来,又成了一场混战,到时候敌我纠缠在一起,这火铳那就真的比一根烧火棍还不如了。
“开火!”
“开火!”“开火!”“开火!”
随着余风牙缝里蹦出来的这两个字,整个城寨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城墙里面仿佛是有妖魔出世一般,顿时腾起了一团团浓郁的白烟,霎时之间,烟雾弥漫了所有人的视线。
城墙内的火铳兵,分为两排,第一排将将手里火枪的弹丸发射出去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朝着后面跑去,将射击的位置让给第二排的士兵,而第二排的士兵,也是立刻扑到战位上,虽然视线模糊,仍然朝着印象中敌人的所在,按照军官的口令,开出了第二枪。
第一次和第二次的枪声之间,没有任何的停顿,到了第三次的枪声的时候,中间停顿了一小会,但是上级的命令没有下来,这些士兵还是尽忠职守的朝着前面白烟笼罩的地方不折不扣的扣动扳机。
枪声响了四轮,余风手一扬,发出了停止射击的命令,那些军官们又是大声的吆喝着将命令传了下去,此刻无论是城内城外,都是一片的死寂,只有军官们的声音,在此起彼伏。
火铳散发的硝烟,实在是太大了一点,到处都是白烟迷雾,一时无法确认战果,狼狈逃入城里的那些番人士兵,一个个大口喘着粗气,神情紧张的看着城门口,城门附近,已经不是他们的人了,而是一队队拿着钩枪的士兵在那里严阵以待,正在全神贯注的盯着前面,生怕从白雾冲,冲出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的鞑子来。
五分钟,还是十分钟,还是这大明朝用来记时所说的一炷香的时候?余风不清楚,他只是觉得,这段时间,格外的漫长,格外的让人揪心。
硝烟终于散去,所有的人,登时看到眼前的相形,一个个人的表情,不尽相同,有欣喜,有惊讶,有默然,有震撼,更多的,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战场中间,几乎看不到一个站立的人,马匹和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铺满了整个战场,触目可见,尽是鲜血和尸体,好一番惨烈的景象。
近两百只燧发火枪,发she四次,就是将近八百发弹丸,加上原先持有老式火铳的三百来士兵,就算他们只来得及发射一枪,也是一千多发弹丸,摊到这战场中间的每一个鞑子兵身上,也差不多每人二十多颗了,这是在火铳的有效杀伤范围内,鞑子的那些牛皮甲可抵挡不了动能极大的弹丸,在这铺天盖地的弹雨面前,他们的结果,其实早已经注定了。
在远处,还有一小撮鞑子,正是速泰和一些没有进入射程的鞑子兵,不过此刻,他们的脸上表情也是十分的精彩,除了惊讶……还有恐惧。
速泰的脸,十分的难看,和那些死人的脸有得一比。要不是他自矜身份,而是像自己手下那样得意忘形的冲上去的话,他现在已经是那些战场中的尸首中的一员了,他以为那些罗刹鬼就是这个村子里拼凑出来的所有兵丁了,没想到,在这矮矮的城墙后面,还躲藏着这么多的火铳手。
“走!”他倒是当机立断之人,眼下就算是拼了自己身边的这二三十人,显然已经是无济于事了,虽然这吃了败仗仓皇回去,难免受到军中极重的责罚,但是,总比立刻在这里丢了性命的好。这笔账,他算得非常清楚。
看到鞑子骑兵拨转马头,头也不回的朝着来路跑去,城里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当然,这欢呼声不包括教习营的那些番人士兵,他们的脸上,更多的是沮丧,还有失落。谁若是打算出去杀敌发财,结果连敌人的衣角都没碰到,反而损兵折将靠着友军的掩护逃回来,也一定都是这种表情。
第一百二十九章孰勇孰蠢同袍情深
余风不知道,他已经在不经意间,创造了一个“第一”!他是东方大陆上第一个将火器部队作为一个单独的兵种使用,并在实战中取得胜利的将领,尽管这只是一次小小的战斗,但是,以往在作战中,无论是朝鲜,还是大明,甚至后金,火器部队都只是一个辅助的兵种,要取得战斗的胜利,靠的都是冷兵器的搏杀为主。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开创了一种新的战争模式。
当然,余风此刻没有意识到这一战,对于他来说,有着多么重大的意义,他更关心的是,接下来应该要做的事情。
去追击鞑子的骑兵,这事情,他连想都没有想,他的马队还在登州,靠着步卒的两条腿去追四条腿,他还没有弱智到那个地步。但是正因为如此,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鞑子们为了冲阵而驱策的那些战马,那可是一两百匹真正的战马啊,比起这朝鲜本地的那些比羊大不了多少的马来,都可以算得上是神驹了。有了这些马匹作为基础,在这朝鲜,再建一只马队出来,也未必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些马儿穿过了教习营的阵列后,失去了目标,本来正在不远处毫无目的溜达,城中火枪响得惊天动地的,更是惊得它们远远的逃开,一时之间,竟然跑得不见踪影,不过,大致都是朝着港口的方向逃去的,余风倒不是很担心,这些都是训练好的战马,不是那些野马,若是收拢得及时,八成的马匹至少是可以找得到的。
放出了斥候和警戒哨,余风走下暂时作为指挥台的小望楼,朝着教习营那边走了过去。身后的亲兵队急忙跟了上去,一群人拥簇着他,甲叶兵器簌簌作响,在众军中穿过,在这个时候,颇显得有几分肃杀。
尼古拉斯见到余风朝着他走了下来,心里忐忑到了极点,两腿都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他是认得余风的,不过,余风认不认得他就难说了。他本就是维拉斯科当初飞鸟号上的一个船员,只不过,由于当初他和维拉斯科曾经在一起参加过某个佣兵团,有了这段交情,维拉斯科自然是对他另眼相看,当初在船上的时候,直接就给了他一个三副的职位,虽然这三副在维拉斯科那破船上,实在是管不了什么事情,但是,总归是和其他的船员不同。
等到维拉斯科将他们全部带入余风的教习营,他和几个有着同样娴熟的军事技能的人,一下子就抖了起来,谁都看得出来,这位余风大人雇佣他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