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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不肯让步。即便有淮商贴上来,小打小闹郑芝龙允许,但是要是大规模的船队出现在海面上,挂着不是他郑家的旗号,只怕立马就有海盗前来招呼了。
眼下余风提出了这个要求,郑掌柜心下一激灵:“来了,还是来了,只是不知道,这位的胃口大不大!要是大了,自己可就做不了主了!”
“若是大人自家的采买,当然是没有什么干碍的!我郑家别的没有,就是船多,只要大人吩咐下来,倒是随时可以拨两只海船听用的!”郑掌柜斟酌了一下,慢慢的答道。
这句话,将他的意思很好的表达了出来,只要量不大,一船两船的来往,还是没问题的,但是,最好还是租用郑家的船只的好。
余风听闻此言,心下大定,他现在也没打算自己造船,就算他有那个心思,他也得有那么银钱啊!再说了,就算自己造船了,这私港一事,还是属于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自己的船只运了货来,放在哪里,难道放在济宁,然后再由陆地运回来不成。
双方于是说定,以后余家盐场的盐货,郑家人二两二分银子一担来卖,而余风则是租用郑家两艘海船,前往倭国试试水。不过,关于郑家的海船的停靠问题,余风和对方也提了一提,这样数量的盐货,当然是直接在产地装船运走的妥当,总不成用小船蚂蚁搬家的一样运回到大船上去吧!
这个时候,郑掌柜就体现除了郑家人的豪气来了。这灵山私港,可以由郑家人出钱来修,但是,他们有条件,这私港修成之后,一年之内,这私港不得收郑家一分银子,三年之内,郑家的船队在这私港只需交纳一半的停靠费用。
对于这样的解决方式,余风自然是欣然接受,看起来,似乎余风有点亏了,这帐余风不是这样算的。对于他而言,凭白得了一个港口不说,更是变相的将自己个郑家绑在了一起,相信至少在这三年之内,有任何人要打这私港的主意,也得先过了郑家这一关。
不过,当余风回到赵家庄,将自己和郑家人达成的协议,兴奋告知给吴嫣然的时候,吴嫣然毫不留情的给他颇了一桶冷水。
“咱们海边这盐田,已经开到了极致,虽然说供应咱们鲁东的盐货绰绰有余,如今加上郑家这一块,怕是产出就有了问题了!那郑家说每月大约是要多少盐货!”
“一月大约有二三十艘海船的样子,按照每艘海船他们说的一千担左右的装载,差不多两三万担吧!”一算出这个数字,余风自己也傻眼了,自己盐田的产能,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先前却是忽略了这一点。
“要开新田了!”吴嫣然喃喃的说道。赵家村这一块,估计是这一带除了灵山盐场最适宜做盐田的地方了,其他的地方,吴嫣然倒是没有去实地勘测过,现在虽然说出了开新田这话,心里却是没有什么把握。
“去请老太爷过来!”余风对着书房外面的护卫喊着,这个时候,他才体会到“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句话的好处,身边有一个真心为自己着想,还有着丰富阅历的老人,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比如说现在这个时候,他就非常需要赵总旗的指点。
在余家庄园里,下人们都是称呼余风为老爷的,自然称呼赵总旗为老太爷,顺带着,赵登赵莱也成为舅少爷了,余风一声呼喊,自然有人急急的去请赵总旗过来。
听得余风将目前的情况一股脑的一说,这赵总旗倒是没有什么为难的地方,稍稍思索了一下,便开口道:“咱们这灵山一带,能做盐田的地方,也不光是这赵家村这一处,贤婿局面没有做大的时候,这靠海的人家,有几家不熬盐?稍稍有些开阔的滩涂,便也晒得盐出来,只是要是像咱们村子,一下子能开辟到百亩以上的盐田的不多罢了,听说即墨那边倒是有些好所在,不过,既然咱们这边要开私港,盐田放在那边,倒是有些不便利了!”
“那有没有和咱们村子差不多的地方呢?”问话的是吴嫣然,她对于这个比余风翁婿似乎更上心一点,如今这两兄妹一个产一个销,做的有滋有味,颇有点乐在其中的味道了。
“薛家岛那边吧,赶明个我带吴家妹子去那边看一看,吴家妹子是行家,一看就知道,那里应该不比咱们赵家村差,船只来往也方便!”
第二天吴嫣然和赵总旗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大感满意!这薛家岛那边,简直就是天生的盐田所在,海水含盐量高,地势也好,除却海面,通往盐田的陆路也仅仅有一条在两山之间的路途,对于安全防卫方面,更是胜了赵家村一筹。
更重要的是,岛上人烟稀少,余风若是愿意,贴出告示,恐怕大把登州方面的难民愿意来这里做工,余风将这岛打造成他余家的私岛也不是不可以,当然,在余风的措辞中,恐怕是完全属于他的产业基地这个名词更为合适一些。
这件事情,也就这么决定下来了。腊月间,余风放出风声,大量招揽劳工,同时进行盐田和私港的建设,因为余风的这一举动,原本许多心中绝望,根本熬不过这个冬天的人,有了一线生机。一时间,巡检司余巡检在民间竟隐隐有了“善人”的名头,这倒是余风意想不到的事情。
第四十五章冷热兵器养兵忌讳
崇祯六年不声不响的过去了,对于大明朝廷,这是大明中兴曙光初现的一年,外寇不搅,内贼将平,重拾山河指日可望。对于百姓们来说,这一年的冬天,和往年相比,也似乎要温和了许多,按照这个势头,明年只怕不会再出现这连续几年的灾荒了。
而在山东境内,尤其是鲁东一带,更是少有一番太平年景的气象。虽然孔有德的叛军留下一个满目疮痍的乱摊子,但是春节期间比起其他的遭灾的州府,鲁东百姓却是一脸的满足。乱世之中,不是说有大奸就有大善吗?孔有德算是大奸了,但是,这鲁东地面,却也出了一个大善———那就是灵山余先生。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这余先生见难民难以维生,心生恻隐之心,不惜拿出家产,以工代赈,征召大量劳工大兴土木,仅仅这一项,就足以活人无数。即便是官府,也无力组织这样大的赈济,说句良心话,如果余风不做这件事情,这些流离失所的难民在这个冬天的结局是怎么样,真的就很难说了。据说,因为余风的这一作为而度过这个冬天的家里,很多都主动的为余风立起长生牌位,为他祈福。
这件事情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是这鲁东一带,对于未经巡检司贩卖私盐的,皆被普通民众唾弃,厌恶不已。这些主要销售对象为老百姓的私盐,即便是逃过巡检司的侦缉,进入了鲁东市场,也是长期处于滞销状态。
对于那些家中有男丁当巡检司盐丁的人家来说,这些私盐贩子就是自己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尤其是家里有盐丁在缉私的时候伤亡的,更是如此。对于被巡检司巡检余风征召的数百劳工和他们身后的数千家人来说,巡检司赚的银钱,是周济在他们身上的,这些私盐贩子干的勾当,等于就是在他们这些人嘴里抢食。
巡检大人赚的钱少,不就请来做工的人就少了吗?那咱们这些没有吃喝没有事做的人,难道又回去等死吗?他们的观念很是朴素:巡检大人是好人,他赚了钱,才能够让我们有事情做,全家有饭吃不至饿死。那么和巡检大人作对的,一定都是些十恶不赦的家伙,所以,他们对于私盐贩子的观感就可想而知了。
二月间,山东灵山卫指挥使童山,抗击倭寇有空,经过山东有司核实上报兵部,朝廷大悦,擢灵山卫指挥使为灵山守备。当文书印信到达灵山卫后,指挥使童山论功行赏,属下多有升迁,上报兵部,兵部一一核准。
余风的名字也在这升迁的名单上,而且还是前几位,由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