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1)
去,用不了两年,这赵家多一个地方富豪的女婿,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不过,这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去,还是让赵总旗心疼不已,这还是今年年景稍好,粮食便宜,要是换成年景差的时节,那花的更多,花钱这么多,白养了几十号壮汉,用来熬盐也太浪费了。
而且很多的活计,看起来就算是原来的十几个人来做也足够,养活这么多人干什么,每天做的事情,除了熬盐晒盐之外,也就是打熬身体,平举着竹竿,就算是练兵吧,这法子也是闻所未闻。
咱们贩卖私盐的,有些技艺防身是对的,但是也没有必要训练的这么死命,在卫所的军户对军队的事情多少都是知道些,当年戚继光戚大帅练精兵的时候,才不过是五天一阅一旬一操,余风你可是每天都练啊!
巡检司的官差,怕也是多少听到些风声,不过等闲他们也不敢找上门来,毕竟,能够纠集近百号青壮的赵家村,谁来都得掂量一下。既然如此,就不用这么紧张了吧!
赵总旗也劝过余风,不过余风却是笑而不答,还是坚持自己的做法,赵总旗也就不劝了,一来是相信余风考虑事情肯定是比自己完备,二来是毕竟这自家的买卖还是在赚银子,不仅没赔钱,反而日子过得比一天一天的更火红了。
至于其他的军户人家都是懒得管他们,一家军户只有长子能继承家业,次子和三子作为军余,往往没有安置的地方,田地贫瘠而且出产不多,在家吃闲饭还总是惹事,能在外面赚点小钱,混几顿饭吃那是大好事。而且,跟着余先生贩盐,时不时的还能拿回点银钱来贴补家用,对于这些人家来说,已经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每天在那里练习的热火朝天,余风也没有别的招数,就是每天就是把部队里哪些,稍微减点训练强度用在这些年轻人身上,运盐的人拿的钱多,吃的饭好,煮盐的拿得钱少,吃的饭少。这个,贡献和待遇显然是成比列的。
赵家兄弟两个人也算是争气,一直是在运盐那些人里面没有掉队,但是这些年轻人都是很纳闷,心想俺们不过是贩运私盐的,何必练得这么辛苦,每天拿着竹竿子傻乎乎的端着朝前戳,而且竹竿还要放平,不能偏掉。这余先生是不是发了书呆子气,每天闲着没事这么折腾我们。
说道这训练,还有一件趣事,这吴廷,也就是吴嫣然的哥哥,身体好了之后,也要参加余风的训练,但是,吴嫣然现在可是余风的财神爷,他怎么敢把吴廷放进自家的队伍来,万一有个差池,算谁的?好说歹说,将吴廷劝了回去,倒是刘小六在作坊里呆的气闷,羡慕外面的动静,在征得余风的同意后,索性和吴廷换了个位置,也就是说,现在,吴廷这个当兄长,反而是在给自己的妹妹当下手。
不过,一有点空闲,吴廷就跑了出来,混在训练的队伍里,和大家一起训练,见他执意如此,余风也就由得他去了,反正,不管如何,他是决计不会带着吴廷去运盐货的。毕竟打熬一下身体,对于这个商家子弟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农历十月的山东海边已经是颇为寒冷,特别这时候还是快要天黑,这些小伙子都是光着上身,有些在那里站着队,有些在那里跑步,还有些端着竹竿子一下下朝前刺着,余风坐在中间,他是盯着周围的人在练,谁有不对的立刻校正过来。没有人知道,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的一件事情。
私盐有巨额的利润,所以处处都有贩卖私盐的队伍,可盐场却不多,本来莱州府北面昌邑和掖县哪些地方要吃盐,都是去走海路去福山盐场买,孔有德叛乱之后,黄县和登州府城恰好是把沿海这段路封住。
朝廷调集大军封锁登州,自然也是把沿海一线封锁,所以盐贩子们都是来灵山盐场来购买,说起来有些奇怪的是,灵山镇的几家盐商都不朝着这些地方贩卖,囤积足够的盐之后,就是通过水路运走。
在这个年代,跨县越府可不是什么小事,昌邑,掖县,平度,高密的盐贩子都是四五十人一队,过来买卖。但是,除了正宗的官盐,私盐的买卖还是大都是靠着那些散户,余风在这灵山卫各村大肆收购盐货,显然是断了这些人的根本,刚刚开始余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昨天运盐的队伍却遭到了一群人的袭击,据回来的人说,这群人明显的不是官差,而是和他们一样的私盐贩子,虽然竹竿捅死了对方几个,自己没有伤亡,但是这件事情,还是让余风警醒起来。
第十六章有仇不报非君子
十月初八,灵山镇的客栈里,来了一伙客人,能成群结伙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只有两种人,盐枭或者盐商,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很明显不是游山玩水。
灵山镇和灵山盐场之间也有官道,只是这些私盐贩子却不敢走,虽说都是亡命徒,可这毕竟是违禁的事情,还是遮掩些好,巡检司的官差们,虽然可能会找些麻烦,但是,你不主动去犯他们的忌讳,像他们这么一大群人,巡检司往往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谁能担保不会有意外。
这伙人在灵山镇呆了几天,期间有人进进出出,但是灵山镇像他们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也没有人关心他们进出的人是多了几个还是少了几个,甚至连他们其中几人身上微微渗血的伤口,也不怎么有人发现什么异样。
十月十五的时候,这些人结算了房钱,据说是要回去做买卖了,只不过做什么买卖,大家心知肚明,就连掌柜的也没有多问,至于他们为什么连腰间鼓鼓囊囊,甚至连买卖用的那些车马也没有,他们不说,自然也没人敢问。
早早的从灵山镇出发,这伙人没有走海路,反而是从镇子后面的官道边钻了进去。如果赵家村有人看到他们行进的方向,就一定知道他们是往灵山卫走的。走了十几里路,为首的人却突然扬手让大家停下来,后面的人立刻安静下来,但凡做这种买卖,警觉性还是有的,更何况,他们此刻的目的并不是很单纯。
前面的树荫里,隐隐站了十几个人,距离有些远,加上林子里有些昏暗,这些人又安静的很,乍一看到,还真的让人吓一跳。
这伙人本来就心中有鬼,见到这种诡异的情况,自然是高度戒备,更是有人,悄悄的从腰间背上,摸出自己惯用的兵刃出来了。
“前面是哪个字号的兄弟?兄弟是青州的病尉迟!各位兄弟在这里等候咱们,莫不是有什么指教”为首的头目报出了自家的字号,一般来说,如果没有解不开的冤仇,接下来就是要谈谈买路钱的事情了,总不成让人家白辛苦一趟,一番交情拉扯下来,若是不是冲着对方来的,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对面的人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朝前走了几步,离得近了,他们也看清楚对面的这些人,短衫草鞋,穿着打扮一看也是穷苦出身,诡异的是,每个人都拿着根竹竿站在那里,却也不出声,倒是他们前面几人,拿着钢刀铁尺,似乎是头目模样。
见到这等景象,众人顿时放了一大半心思,对方人数比他们少不说,还是一人一根竹竿,自己这些人,可是钢刀利斧,真要是火拼起来,拿着竹竿的怎么可能是拿着钢刀利斧的人的对手,还不是像割草一样的被砍到。
只是这些人,一声不出的站在那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这头目也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光是这一份从容的气度,对方就已经远远强过哪些卫所的军兵了,他甚至,在这些人的身上,嗅出了一分危险的感觉,虽然现在他还看不出来,这危险来自什么地方,但是有了这个认识,他还是想和对方谈一谈,能不动刀兵那是最好,真要动起手了来,对方固然不敌,自己的兄弟,也就难免有个折损了,大家虽然都是拎着脑袋干的买卖,但是,没有必要的时候,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