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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的失忆不是装的呢?”
“不管是不是装的,他忘了我,就是他的不对。”慕容云舒一脸冷然。
李无奈又是一愣,“你蛮不讲理。”
慕容云舒:“我与他讲的从来就不是理。”
“不是理是什……”‘么’字未出口,李无奈已悟了过来。他们之间,讲的不是理,而是情。慕容云舒不是讲理的人,楚长歌也不是。他们两人之间,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情’字。情字深处,哪里还有理字的容身之所……
“你查到了些什么?”慕容云舒问。
什么查到了什么?李无奈怔了两下才跟上她的思维,连忙答道,“如我所说,楚长歌并非假装失忆。”
慕容云舒:“我知道。”
李无奈微讶,“你怎么会知道?”
“这不重要。”
“……”又是这种态度。李无奈忽然感到很挫败,枉他在心里将她视为知己,她居然拿对待路人甲的态度来对待他……哦不,连路人甲都不如。她面对路人甲时,至少是礼貌的。而对他,不仅没有最基本的礼数,还隔三差五的打击他那仅存不多的自信心,说起话来除了损还是损。
李无奈越想越不平衡,铁了心跟她杠上了。“你不说为什么,我就不说其余的情报。”
慕容云舒:“那你别说了。慢走,不送。”
“……”李无奈嘴角微抖,盯着她犹豫了片刻,最后心一恨,抬腿便走。哼,他也是有骨气的!
李无奈刚走几步,便听慕容云舒在身后神气悠悠地说道,“绿儿,吩咐下去,从今以后,慕容府旗下所有产业,但凡见到光头和尚化缘,一律拒之门外。但凡胆敢施舍给和尚的商家,一律拒绝往来。”
什么叫仗势欺人,什么叫阴险狡诈,什么叫卑鄙无耻……
小人!十足的小人!
在心中一阵腹诽之后,李无奈僵着脖子扭过头,“是君子你就不要故技重施!”
慕容云舒道:“这句话你应该对君子去说。像我这种小人,是不吃你这一套的。”
“……”你还知道自己是小人!李无奈心中愤恨难平,“作为一代奸商世家的大小姐,积点阴德会死啊!”
慕容云舒凤眉微挑,此人莫不是被气糊涂了?
绿儿则满脸黑线地在一旁弱弱提醒,“大师,是富商,不是奸商。”
“呃。”李无奈大囧,现在改还来得及么?
显然来不及了。慕容云舒面无表情地睇着他,“说吧,都查到了些什么。”
这种时候,还是遵命的好。李无奈不情不愿地说道,“楚长歌并没有假装失忆,而是三年前的寒毒让他经脉错乱走火入魔,导致人格分裂。白天是一个人,晚上又是一个人。”
慕容云舒闻言恍然大悟,难怪她总是在晚上梦见楚长歌出现在自己身边,一切正常的样子,而白天见到的云却是另一番模样。她早猜到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缘由,却怎么也没想到真相竟这般匪夷所思。
李无奈继续说道,“晚上时他是我们所认识的楚长歌,而白天时的他就是云,不记得任何事、任何人。云的记忆只能持续六个时辰。六个时辰一过,他就会变回楚长歌。而当他再次醒来时,记忆又是一片空白。”
慕容云舒:“那他为什么shā • rén?”
“镇压心魔。”李无奈道,“云的内心存在着一股强大的魔性,必须靠shā • rén来暂时镇住。”
人格分裂……记忆能力丧失……心魔作祟……慕容云舒越想越心痛,与楚长歌的遭遇比起来,自己这三年来所受的苦根本就不算苦……
更让她心痛的是,他竟然选择独自承受这一切。
难道多出一种人格,就忘了当初说好的同进同退吗?
他果然是吃定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弃他,所以才敢背着她独自承受一切。
正文第八章:请叫我慕容小姐
是夜,月不黑,风不高,楚长歌却有shā • rén放火的冲动。“这该死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纸休书在楚长歌手中看起来异常脆弱,只要他稍稍一用力,便能将其捏个粉碎。
东南西北四人却对楚长歌的怒气视若无睹,低头歌颂大地、抬头仰望蓝天,该干嘛干嘛。
“哑巴了?!”
东南西北被这一声低吼吓得哆嗦了几下。相互眼神交流一番之后,东护法特云淡风轻地道,“休书是你自己拿回来的,我们也不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楚长歌的表情僵硬了。“我拿回来的?!”声音异常尖锐,像喉咙被掐住了一般。
东南西北四人有志一同地重重点头,“是。”
楚长歌扶额,沉吟了好大一会儿,才冷静下来。“他去找过她了?”他问。
东南西北眨眨眼,“谁找过谁?”
“别装傻!”语气重了几分。
东南西北连忙收起玩笑的表情。东护法思索须臾,然后甚是严肃地说道,“是,他白天去找过夫人。”
楚长歌:“没有易容?”
东护法:“没有。”
楚长歌闻言脸色陡然一变,当即大咒一声,“该死!”
东南西北随着这一声‘该死’的起落,身子也跟着抖了一下。经验告诉他们,这种情况下,免不了被迁怒。轻则伤心,重则伤身。看教主冲冠大怒的样子,他们这回只怕是要伤身了……
果不其然。东南西北的心理准备还未做足,就听楚长歌说道,“统统给我滚去砍柴!”
砍柴!东南西北四人立时色变。“教、教主,换一个成不?”北护法率先求饶。
楚长歌:“你能让时光倒流吗?”
“……”不能。
于是,东南西北四人怀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心情,磨刀霍霍向棺木。教主要的,可不是一般的柴啊!
翌日,家和棺材铺。
“四位小哥又来啦?这回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棺材铺老板一见四人出现,立即无比热情地笑呵呵迎出来。
东南西北一人一张死鱼脸。“死了老板。”西护法恨恨地说。
棺材铺老板闻言奇怪地皱起那两条一边长而密、一边短而稀的眉毛,道:“你们老板不是死过一次了吗?”
西护法闷闷道:“上回没死透,再死一次。”
“……”棺材铺老板满脸黑线,“死就是死,没死就是没死。什么叫没死透?”
“就是半死不活。”西护法一脸抑郁地走进棺材铺,随便拿起一把斧头,视线开始在各色棺材间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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