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节(1/2)
“你眼下贵为侯爵,怎能还和那些江湖人厮混?也不知道体恤自己,一会儿娘娘看见了又得说了。”乌古喜看他模样,心疼得要命,忍不住埋怨。
保罗一笑,却是看着不说话的野利海涵问:“野利小姐深夜造访不知何事?”
野利海涵娇靥上神情数变,看着他脸色苍白,忍不住便想上去搀扶,可又想起父亲说此人很可能是敌国细作,一时间,柔肠百结,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芳心初动,甫尝恋爱滋味,才知道暗中喜欢一个人辗转反侧的滋味,只是她父亲野利仁荣却是个老成谋国的,细细收集了保罗爷细微处许多细小的破绽加以分析,却首先告诉了她,顿时击碎了一个芳心。
她眼下前来,便是把野利仁荣收集的资料给皇后耶律宜兰,那意思是再清楚不过,虽不肯定,却也不是空穴来风,还请皇后定夺,当真好厉害算计,若真有事,一并儿把辽国公主拉下了水,若无事,却算是表了忠心,果然厉害得紧。
想起那日初见保罗,他做的那首“爱煞银沙铺满地,悔教屐齿破新痕”,顿时心中如虫蚀一般。是啊!一个契丹豪酋的后人,怎如此精通汉学?连随身携带的印章都是汉文,契丹诺大乌古部,怎就他一人逃得性命?又怎将将好救了皇后娘娘?为何文采武功万中无一却在契丹寂寂无闻?乌古部封地远在靠近花刺子模国,他又怎能潜过整个契丹万里迢迢远来西夏?
最重要的是,乌古部被灭不过数月,若无人帮他,怎可能一人便到了大夏呢?
这些虽然不算是多大的破绽,可结合起来,若说他独自一人无人相帮,除非老天爷整天无所事事跟在他身边照顾他,天底下哪儿来那么多的巧事?
想到这些,一颗芳心欲碎,却是连行礼都忘记了,野利海涵拔足上了自家马车离去,让保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喜姐姐,她来做什么的?”
“奴婢也不知呢!只是和娘娘单独说了好一会子话,说不准便是喜欢小主子得紧,拉下面子亲自找娘娘试探,看小主子回来,脸面上却不过……”乌古喜一脸笑,却是爱煞自家小主子,以为别人都和她一般,看着自家主子脸蛋儿便春心涌动不休。
“也不知道姑姑怎么想的,非得让我去亲近她,我瞧她也没什么好,还不如喜姐姐你漂亮来着。”保罗爷说话,自然是滴水不露,拍马屁也隐讳得紧,情真意切得很,让乌古喜脸上一阵红,低声说:“奴婢哪儿有那么好,年纪大得都没人要了。”
“吓!那是他们瞎了狗眼。”
“好了好了,别说话了,看你脸色,这么难看,一会儿娘娘还不知怎么恼呢!”乌古喜说着把他搀扶进去。
两人回房,耶律宜兰正在灯下托着香腮不知想什么,瞧他进来,只淡淡嗯了一声。乌古喜有些奇怪,娘娘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因为野利小姐夜访,心里面舍不得小主子?
其实这时候耶律宜兰脑子里面正在寻思那野利仁荣书信上说的话,越想,越觉得有些道理,心中乱成了一团麻。
她在灯下思索,乌古喜打水服侍保罗擦拭,让他躺在了床上,保罗此刻却是赶紧打坐,这蚀骨追心掌伤势虽然吃了药,还是要用易筋经调息一番才好。
乌古喜看小主子打坐,也不骚扰,轻轻走出里屋,看着耶律宜兰低声说:“娘娘,怎么了?”
耶律宜兰一惊,“啊!没什么,潜儿他这是怎么了?”
乌古喜把保罗的谎话说了一遍,皇后起身走进里屋,保罗盘膝坐在床上,五心朝天,眼观鼻鼻观心,身上散发出淡淡真气,灯下瞧着,却是比平时更加俊俏,让皇后心跳不已。
轻咬贝齿,她缓缓走到床边,仔细端详,心中念了一声冤家,却又在里屋桌旁坐了,只呆呆看着对方,乌古喜也是陪着。
保罗一番调息直到四更天时分,这才睁眼,顿时便瞧见两位佳人在灯下发呆,赶紧下床,“姑姑,你怎么还不睡?这都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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