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2)
消沉,不该这么的丧气。他的一言一行,一喜一怒无一不再影响着他人。
自己哪怕是战死,也要站着死!哪怕是败亡,也要在敌人身上啃一块肉!
他的目光缓缓的从身畔的将士身上转过,一张张麻木的脸,一张张没有生气的面孔,一对对没有神采的眼神,一蹲蹲过河的土偶木埂。
——大厦将倾,国不将存;
赢子婴从这些意志消沉的将士身上,读透了这八个字。但是,他不能让他的将士就此消沉下去!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赢子婴按住马头,转身朝白延问道:“如今到了何处?”
白延招呼来一个斥候,心中估量着夜间的行军,最后向赢子婴禀告:“我军行的驰道,一路前行颇快,恐怕再过四五十里就能到栎阳了!”
赢子婴点了点头,又问道:“贼军离我们有多远?”
这次不用询问,白延心中自知,答道:“只有五六里地,随时有可能追上。”
赢子婴听后不再过问,只是招呼随军再加快速度。此时已经到了深夜子时,被寒风一吹,许多垂着头瞌睡的将士都被惊醒。步伐再次加快,队伍中掉队的人也越来越多。
又走了一个时辰,所到的地方不再平坦,驰道的周围遍布土丘。赢子婴突然勒马,朝白延说道:“传我之令,让士卒暂停止步,吾有话讲!”
白延脸上一急,问道:“秦王——?”
此时正当是加紧行军,争分夺秒的时刻,白延害怕赢子婴耽误行程,误了大事。
“孤自有分寸,你直管安排!”赢子婴给予了白延一个肯定的眼神,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白延心中虽然急切,但王命不可违,他心中又知道秦王不是无故放矢,于是便按捺住心中的焦急,将赢子婴的命令向身后传达。
从潼关逃亡的将士不过一两千人,夜中行军虽然零散,但传令也颇为迅疾。
将士们都止住了腿脚,默默的等待。赢子婴一拍马股,驾着马奔上了路旁的一个小山丘,提气高声喊道:“贼子欺吾等太甚,一路紧追不舍。孤决定给予颜色,好叫贼子不敢再小看我等!诸位将士,敢听孤将令么?”
言语毕,大军之中寂寞无声。赢子婴扯着马缰,在山坡上来回奔驰,他目光炯炯,手指追兵方向,再一次高声厉道:“敢听孤将令么!”
众军惶惶,交头接耳不敢应声。
赢子婴策马从山坡上奔下,一路从秦军队伍旁驰过,一边高声厉喝:“敢听孤将令么?”
声如雷霆,赢子婴骑马在行列中奔喝两次。每一次高声呼喊,秦军阵列中就骚动得越加厉害,两圈完毕,等赢子婴再一次掉转马头,准备再来一次的时候,却已经看见自己面前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秦兵。
有人高声喊道:“愿听秦王号令!”
又有人喊道:“愿为秦王效死!”
声音越来越众,最后声音越来越一致,秦兵们都大声喊道:“愿为秦王效死!”
赢子婴深喘了两两下,听着将士们的呼声,他缓缓的举起了手。传令兵将秦王的用意向秦兵们传达。没过多久,秦兵们都渐渐停止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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