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2)
赢子婴负着手,从帐外走进。他目光严峻,双眉深皱,一语不发的走到上首主案坐下。才在偷偷换气的诸将看了,又一时间屏住了呼吸。——貌似,秦王的威严丝毫不下于上将军啊!
这情况不对!得千万小心!
诸将心理都乏起这样的念头。
赢子婴坐下后,倒也没像往日那般一语不发。他一句话打破了帐中的死寂:“帐中跪着的何人!”
“罪……罪将赵子琪。”
“你可知你有何罪?”
“罪将未曾救下峣关,还打了败仗。实在是罪不可恕!”
“你的确是罪不可恕!上将军,你给他讲讲他除了损兵折将外,到底还有何罪过!”
李信抱拳道喏,他走到了赵子琪面前,弯腰勾住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赵子琪惊惶的瞥了一眼上将军,顿时心一下凉到谷底,这……这什么眼神!
赵子琪心中惶恐,整个人整张脸犹如掉进水里才被捞起来似的。李信的声音洪亮而不可置疑,他问道:“尔身为秦将多年,可知道何为先锋?”
“末……罪……罪将知道。”赵子琪的每一个音节都在颤抖,整整八尺的身高却在李信那并不巍峨的身影下啰嗦抖动。
“那你给我说说,到底什么是先锋!”
“先锋者搭桥建路,试敌虚实,挫敌锐气,攻敌不备……”
“你也知道!你看看你自己?你是怎么带领军队的?我且不怪罪你战败之责,单看你行军的日子!秦王让你为先锋,比我主力早行半日,走的是近道,为的就是让你早日领兵去救下峣关!而你呢?你一日行军二十里吗?到全军溃败的时候竟然还没有到达峣关!你这先锋跟我这主力最后相距不过几十里!你是在爬吗?”李信越说越生气,花白的头发在不住的颤动,他的手指都快要掇到赵子琪脸上。
赵子琪一脸羞愤的答不上话来,他内心无比的惶恐。赢子婴也拍案怒斥道:“行军当日,孤封你为大秦后将军,赏关内侯食邑千户。就是让你勿辜负孤的盼望之情!就如老将军所言,战败是兵家常事,我不怪罪于你。可你竟然连身为先锋的责任都未曾做到。告诉我,你这一路上干什么去了!”
赵子琪磕头泣道:“末将进军,逢城便入,逢夜便宿。士卒一路叫苦不已,末将只好下令缓行缓止,防止士卒掉队。我自知有罪,但恳求秦王放我一条生路,好让我多杀几个贼子也好。哪怕就是把我罚去与罪军为伍也行——”
“你休想!”
话还未说完,就被李信一句大喝止住。老将军直言不讳的说道:“秦军统帅是我,哪怕今天你向秦王求情放过你,我也不会答应!不斩你如何明正军法?不斩你如何对得起为你而死的五千士卒!不斩你又怎么对得起在峣关上死战的秦军将士!”
老将军一说完,赵子琪就瘫软在地上。李信朝帐外一声高喝,顿时两名腰圆膀宽的大汉进帐将赵子琪捆住,李信转身朝秦王子婴告曰:“赵子琪贻误军情,犯下大错,理应问斩。还请秦王下令斩首示众,以好告慰战死的将士!”
“准!”
赢子婴大袖一挥,顿时两力士将赵子琪拖出帐外,不多时,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就呈进帐内。赢子婴眯眼一瞥,挥袖道:“将首级传阅三军,以平军心!”
待赵子琪受斩后,赢子婴一瞥在坐诸将,缓缓开口道:“将才上将军所言有理,如今三军统帅是上将军,那军中事务当有上将军处理。哪怕是本王,说了也不算!尔后上将军处理军务,毋须向本王禀奏,直接处理便是。尔后事关军机要事者,不许向我求情告密。只要是上将军不许,哪怕是我也不能为人免罪!尔等谨记!”
众下诸将一一告喏,上将军李信更是跪倒在地,泣声道:“首战失利,也是末将用人不当之故。如今峣关已失,关中再无关隘可守,秦王还如此信任于我。我心中惶恐,还请秦王下令鞭其一百,以惩战败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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