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渴望死亡的小丑 第四章 五月放晴天,他……(1/4)
聊聊s的事吧!
s是最了解我的人,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好朋友、我的身体的一半、又是跟我水火不容的人。
s以令人恐惧的聪颖,看透了我的一切。
为了希望世上的人认为我很完美所使出的小丑伎俩,只有在s身上完全行不通。
因此,我很怕s。
因为害怕,所以无法从s身边逃离。
不管是在教室或参加社团活动,我都跟s在一起。
我觉得s的视线就好像上天在审判人的眼神,恐惧和羞愧让我不停发抖、冒冷汗。
这个世界是地狱。
而我就是s的奴隶。
隔天的午休时间,我到图书馆,调阅以前的毕业纪念册。
我坐在阅览区的椅子上,开始翻起十年前的纪念册。
里头有一张弓箭社在全国大会获得亚军时拍的照片。当时还没有留胡须的真锅学长、戴着眼镜的那位校友学长、还有理保子学姐等人拿着奖状和奖杯,很高兴地笑着。
照片里好像没有片岡愁二这号人物。
接着,我又看了全班合照。
仔细看每个人的脸,寻找跟自己长得很像的人,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一班、二班、三班、四班。
每当我翻到下一页,就觉得好像有只冰冷的手在轻碰我的脖子一样紧张得打冷颤。
找到了,三年五班的毕业照。
照片下面列记了学生的名字,上面就写着“片岡愁二”四个字。
可是,这些大头照里并没有他的踪影。在那一页有个像是原先贴了照片的空白处。
那张照片被剪走了,剪得很整齐。
那个空白处应该有照片,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还有,到底是谁把照片剪掉拿走了?
我不禁颤抖了一下。
(难道片岡愁二还没毕业就转学了……还是因为生病或受伤住院,无法拍团体照……还是……)
我合上毕业纪念册,走到电脑区,用十年前的年代和片岡愁二的名字、学校名称进行搜寻。
搜寻到一则旧新闻。
我看了那则新闻,顿觉目眩头晕。
十年前的五月——圣条学园三年级学生片岡愁二(十七岁)从顶楼跳楼身亡。
“顶楼”、“跳楼”这几个字揪紧了我的心脏,古老记忆之门剧烈摇晃着。
这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喉咙很干渴,脑袋晕眩。
偏偏是顶楼。
偏偏是跳楼。
最糟糕的情况。
报导说,他在跳楼之前,还拿刀子刺入自己的胸口。还说,因为他在家里留了遗书,所以被认定是自杀。
一股无名的悔恨与绝望不断涌上来,让我好想吐。
天啊,为什么“老是这种情形”?
在第二手札还没出现之前,片岡愁二也跟太宰治一样,亲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怎么会这样!愁二学长在十年前就已经自杀身亡了……”
放学后我到文艺社。远子学姐听了我的话后,整个人也呆住了。
“千爱知道这件事吗?”
“我不知道。”我冷静地回答。
当我从图书馆里的电脑看到片岡愁二的自杀新闻时,头晕与想吐的感觉同时袭来,我还担心自己会不会又出现那种症状了,不过混乱就像海浪一样来了又去,最后只留下无限的疑问。
“根本不可能见到十年前就过世的人,所以竹田同学是在骗我们。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这么做对竹田同学有什么好处?”
“……她说你跟愁二学长长得很像,也许跟这件事有关。对了,心叶,你的亲戚中真的没有人姓片岡吗?”
“没有,至少我没听过。”
那个下雨天,竹田同学哭着跑来,对我叫着“愁二学长”。所以竹田同学应该早就知道我跟愁二学长长得很像。
这样的话,她为什么要接近我?
远子学姐用双手各抓着两个发辫的尾端,突然站了起来。
“我知道了!说不定愁二学长和心叶是对有血缘关系的兄弟。表面上愁二学长是自杀身亡,但也行背地里他被卷进一件可怕凶杀的阴谋里,觊觎着遗产的亲戚们,为了杀掉身为财产继承人的心叶而陆续派出杀手。千爱其实就是暗中保护你的保镖,然后,然后……”
“别再胡说八道了,你编的故事未免太烂了。”
被我一叫,远子学姐显得垂头丧气。
“对不起,我忍不住幻想起来。”
“我看你可能是被感冒搞到脑浆都沸腾了吧?”
“真过分!我的感冒早就好了。还有,我的推理也不见得完全不正确。”
“推理?刚才那些根本不是推理,而是妄想吧!”
“唔~~~~~~~”
远子学姐很生气,又鼓着腮帮子。
“我知道了。这件事一定要好好调查。说不定我的推理真的会『多少猜中一些』呢!”
“十年前的事该如何调查呢?”
“去问十年前就在这所学校任教的老师啊,或者去问文艺社的毕业校友,我想总有办法可以查出来。”
“我们文艺社有毕业校友吗?”
远子学姐挺起平坦的胸部,取出一本笔记本。
“嘿嘿!这里有圣条学园文艺社历代成员的名册。嗯,十年前的毕业生……你看!就有三个人呢!”
真少!
“赶快跟他们取得联系吧!”
变得很兴奋的远子学姐,硬把我从文艺社拉出去。一楼有公用电话,远子学姐边看名册边按号码。具有破坏机器之天赋(?)的学姐,当然不会有手机。而我的朋友很少,更不可能随身携带手机。
先打给第一个人。
“这个电话号码暂停使用,请查明后再拨……”
又打给第二个人。
“喂?小林吗?这里是柿本的家。”
再打给第三个人。
“呵呵呵呵呵呵,我们家的雅臣啊,去年春天就到法国巴黎的研究室工作了。呵呵呵呵呵呵。”
“反、反正还有十年前的高二社员和高一社员嘛!”
远子学姐笑着翻阅名册。
打给其中一位高二生。
“你所拨的号码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再打给第二位高二学生。
“什么?文艺社?我现在正忙得昏天暗地,『半年后』再打过来。”喀嚓一声,挂断了。
高一生。
“没有,没有高一生。一片空白。”
看着空白的名册栏,远子学姐露出哭丧的表情。
为什么我们这个社团没有被毁灭,还能继续存在?这个问题比片岡愁二到底是何许人更像个谜。
远子学姐将话筒挂在肩膀上,玩弄发辫尾巴,我很冷静地告诉她。
“我看你还是死心吧!竹田同学和愁二学长的事,我们都不要管了。”
说真的,当我知道愁二学长跳楼自杀以后,我就觉得很害怕。顶楼会让我想起最讨厌的事。
远子学姐转过头,以略带落寞的眼神看着我。
“心叶打算就这样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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