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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如低头看了他两眼,突然笑了,如春风划破了冰面,一瞬之间又恢复了那个润如东风细雨的文雅书生。
也仅是一瞬之间。
他摇头,续道:“那个人若是习武,大概也会有你这样的成就。只可惜他身上经脉断绝,疾患颇深,是不会有你我这样的幸运了。”
“幸运?你现在如此困惑,能算是幸运么?”
林海如转而望向北岸,道:“我现在只觉得心中轻松无比。忍耐了四年的仇恨终于将要完结。”
梅若影心中隐然起来了丝丝缕缕的闷痛,稳着声音问道:“然后呢?”
林海如低低地笑了两声,道:“先把眼前能做的事做了再说吧。”对他的问题,始终没有回答。
梅若影静静地听着,身上是夕阳温暖的霞晖,心中有渐渐沉淀的安宁。阖上双目,等待着时间安静地流过。对着这样的林海如,他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又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呢?
只是该如何去爱人,该如何接受别人毫无保留的爱,他似乎已经丧失了人类最温馨柔暖和幸福的本能,反而给那怯懦的逃避占据了上风。不论是对于林海如,还是对于颜承旧。
身后突然又有一名医正,挥开清正醇和的声音,划破了江上愈烈的风声,缓缓吟诵。
林海如也是记得如绕指之丝,挥之不去,亦随着木桨起落的节奏,沉沉地吟诵。
“幕云席水绿承夕,
晚雨渐止荡竹艉。
莲红不羡泅烟暖,
抬望南来雁回天……”
平和的,柔蔼的,温暖的,归乡的诗句。
却不知为何,有着淡淡的心酸,淡淡的无望。
渡过长江,下船换车,军医房一应杂事都有医童和调派前来的士兵负责。
分配民船的时候,林海如与梅若影在一船,聂悯和司徒凝香分别乘坐另两舟。覃快是聂悯的医童,便也随聂悯在另一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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