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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0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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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秘书与眼镜王子。」

从书名就能轻易判断,这是bl小说。

「……这个要丢掉。应该是可燃垃圾吧?」

「……学长,那个可萌,但不是垃圾。」(注:日文的「燃」与「萌」音同。)

神原抓住我伸进垃圾袋的手阻止我。

这家伙不知何时位于我身边。

原来队服是移动系装备?

「即使翻烂了,也是必需品。」

「是吗?既然是重要的书,那你就应该好好保存才对,像这样随便乱扔,对作者应该也很失礼。」

刚才想扔掉这本书的我,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不过书这种东西,收藏太多也会难以处理。

「不过这种类型的小说,就我看来每本都差不多——神原在看的时候都有好好区分吗?」

「那当然,有人说科幻小说看起来都差不多,学长这番话就和这种意见一样没器量。人们会把不清楚的事物都看成摸棱两可的事物,在做出正确的评价之前,必须先培养知识与教养。」

「这样啊,虽然你这么说……」

这一区的垃圾有好几本也是bl小说,我以手上的小说封面,和这些小说的封面交相比对。

「结果,小说里的主角都是帅哥耶。」

「啊?」

「没有啦,想说神原到最后也还是喜欢帅哥。其实你并没有那么变态吧?」

「啥……?」

神原真的受到打击了。

以动漫效果来说,光是脸上画满直线还不够,还要连同背景黑白对调。

她说过这是她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看来是真的。

「仔细想想,在现今社会里,会看bl小说的女生也不稀奇吧,这是健康的证据,这种程度完全只是普通而已。」

「普通?自任弗罗伊德继承人的我,居然只是普通?」

原来你自任这种身分啊……

不过她凡事都能扯到qíng • sè,或许确实有资格继承吧。

「不过……如果是女生,喜欢帅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这种帅哥云集的小说,当然也会看得很开心,换句话说,这就类似偶像团体吧?」

「请、请不要举这种浅显易懂的例子!」

「你并不是只会对体重超过一百五十公斤的男生心动,或是闻到老人臭就会兴奋吧?」

「呃、不,这是,那个……!」

神原失常了。

很明显不知所措。

「慢……慢着,请等一下!拜托不要讲这种话!要是阿良良木学长讲出这种话,那我就完了!我脱!我现在马上脱!」

「不不不,仔细想想,在家里衣衫不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在外面顶多只会在澡堂脱衣服吧?自拍裸照?不,身为运动员,随时确认肌肉状况也是理所当然。抱歉我至今各方面都说得太过分了。」

「请不要道歉!阿良良木学长,先听我解释!」

「不过回想起今天的经验,你光是被家人看到就会沮丧,令我觉得你喜欢脱光的程度仅止于此。如果只有听你的叙述,还以为你平常在家里总是光着身子,但你终究只敢躲在自己房间,在这个小小的世界耍威风。这就是我的结论。」

欺负后辈。

很有运动社团的风格。

「就像你自己刚才在电话说的,我该不会比你还下流吧?」

「呜、呜哇啊啊啊!」

神原的眼睛转啊转的。

完全陷入混乱状态。

就像是中了混乱魔法。

「不、不对,只是这个区域刚好都是这种小说,更深层也有重口味的bl,我当然知道bl不是只有帅哥类型!学长,请赶快找吧!」

「喂喂,神原,你现在非得要找的东西,并不是你真正的自我——」

之前曾经盛行寻找自我的风潮,在我说出挑战这种风潮的意见时……

我被神原推倒了。

好巧不巧,就这么躺在棉被上。

「既、既然这样,就只能以实际行动——证明我的清白!」

即使除去左手的要素,我的力量也远不及神原。

锻炼方式差太多了。

手脚被斜向固定,完全无法动弹。

「阿良良木学长,请您就范吧!」

「什么就范!」

「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

「我是男的,当然不是黄花大闺女!」

「放心,只有一开始会痛!很快就会舒服的!」

「呀啊~!」

「呵呵,阿良良木学长的身体挺不错嘛——我很喜欢这种肌肉!摸起来真舒服!」

「呀啊~!呀啊~!呀啊~!」

「喂!别挣扎!这样内裤会不好脱!」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发誓。

今后发现bā • jiǔ寺的时候,无论情绪处于何种状态,我绝对不会一见面就扑上去做出性骚扰的行径。

008

技能发动:进入下一章节就重设场景的技能。

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

「大致有个样子了。」

我如此说着。

总之,神原骏河六坪大的房间,已经整理到看得出有六坪大的地步了。

接下来只要把神原没收好的东西放回原处就好,即使依然不能掉以轻心,但已经看得到终点了。

从未收过的棉被正挂在庭院晒。

此外,神原脱掉之后乱扔的衣服(包含内衣),如今也正在洗衣机里翻滚。

「稍微休息一下吧。」

「嗯,也对。」

神原坐在榻榻米上。

队服终究已经脱下来了。

「阿良良木学长,我去泡茶给您喝?」

「不,我并不是觉得累,喝茶之类的就免了。我只是趁着中场时间喘口气。」

「阿良良木学长的打扫技能令人瞠目结舌。或许我是想欣赏阿良良木学张的这项技能,才会像这样把房间弄乱。」

「这样会造成我的困扰,拜托下不为例。」

「阿良良木学长将来会成为好老婆。」

「并不想!」

何况我也不是擅长清理,类似神原这种散乱至此的房间,无论由谁来打扫,看起来都像是很会清理的样子,毕竟原本实在是惨不忍睹。

「我都想娶学长了。」

「不,我可不希望你成为我的老公……」

「您不是说要和我结婚吗?」

「是我娶你,不是你娶我。何况无论是哪种状况,你都会被战场原杀掉。」

不对。

被杀的应该是我。

「……不过,阿良良木学长,虽然我觉得阿良良木学长和战场原学姐很登对,但我觉得您最后会和羽川学姐结婚。」

「不准讲这种可怕的事情!」

「然后我是qíng • fù,千石小妹是三号?」

「唔……」

好讨厌的未来蓝图。

明明不可能,我却不寒而栗。

到时候,我的挚爱肯定会是bā • jiǔ寺。

恐怖的阿良良木后宫。

「没、没那回事……我将来会和战场原结婚。」

「学长现在对我讲这种心目中的求婚台词,我也不知道怎么响应……不过阿良良木学长,老实说……」

神原继续说着。

而且露出和战场原再续前缘培养出来的,黑神原的表情。

「如果我认真要求,您应该没办法完全拒绝吧?」

「你是说……结婚?」

「不,是当qíng • fù。」

「我会拒绝!」

应该吧!

不,但不是绝对!

「阿良良木学长的温柔,很容易令女生有机可乘,我这番话是希望您要小心这一点。总之目前我没别的意思,我很喜欢现在的关系,所以不打算刻意破坏,但如果阿良良木学长做出伤害战场原学姐的事情,我肯定也会顺势采取行动。」

「…………」

但你原本是最想破坏我俩关系的人。

你是漫画初期出现的敌人吗?

立刻会成为同伴的那种家伙。

「……而且仔细想想,要是我和羽川结婚,羽川应该也会被战场原杀掉吧?这可不行。我没说过吗?我把羽川视为我最重要的恩人。」

「嗯~?不、羽川学姐……」

神原说到这里含糊其词。

「依照羽川学姐和战场原学姐的关系——我觉得不需要担心这种事。」

「嗯?为什么?」

「没有啦,因为她们有她们独自的世界——虽然我个人不希望这样,不过既然她们双方都接受了,至少我就没有资格插嘴。」

「嗯?这样啊……」

听不太懂她这番话的含意。

但也无妨。

「啊、对了,神原,要不要在休息时间玩这个?」

我把清理垃圾时找到,已经整理好的一盒花札放在神原面前,发现这副牌的时候,我就打算等等和神原一起玩而回收保存起来,可以说是本次挖宝过程中,实质上唯一的一份战利品。顺带一提,出现在同一区的鹫巢麻将牌,我决定当作没看到。(注:漫画「门牌传说」的麻将种类,各花色的四张牌有三张是透明的。)

「嗯?」

不过神原接过我递出的花札盒歪过脑袋。

「这是什么?纸牌?」

「……不,要说纸牌也没错啦……不过这是你房间里的东西,你怎么会不知道?」

「啊啊,花札吗……这么说来,房里确实有这个玩意。」

神原打开盒子取出牌,翻开好几张牌。

「可是我不懂规则。」

她如此说着。

「我只是看到百货公司有卖,心血来潮就买下来了。把每张牌的图看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什么嘛,原来是这样……那就没办法玩了,原本想说可以久违地玩一下……」

该怎么说呢……

花札完全变成冷门游戏了。

或许是世界最冷门的纸牌游戏。

居然会输给uno……

花札比人生游戏还要古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阿良良木学长,并不会没办法玩,只要您教我当然就能玩了。虽然我看起来是这个样子,但我很擅长记比赛规则。」

「是喔,不过花札的规则很复杂……」

「没问题。有人会把『两次运球』误以为是同时运两颗球,请不要把我和这种人相提并论。」

「…………」

抱歉,我以前也搞错过。

总之,记得神原的功课似乎也不错。

那就试试看吧。

既然只有两人玩,那就是玩「来来」。

「松树、梅花、樱花、紫藤、菖蒲、牡丹、荻、芒草、菊花、枫叶、柳树、泡桐,十二种图样各有四张牌——总之看图片来记应该比较快。」

简单说明之后,总之先玩再说。

再怎么讲得口沫横飞,还是边玩边学比较记得住。应该说只要记得所有牌型,再来就只能以实战锻炼了。

「这种游戏,阿良良木学长是在哪里学会的?」

「嗯~~记得是乡下奶奶家吧。我莫名喜欢这种花札的手感,小小的很可爱。不过最近真的没人肯陪我玩了。」

「啊啊。」

神原大幅点了点头。

视线也落在榻榻米上。

「因为阿良良木学长没什么朋友……抱歉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不对!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找不到会玩的人!」

不。

我确实也没什么朋友。

「如果是同性朋友,应该连一个都没有吧?」

「你讲得真过分!」

「忍野先生也已经离开了……今后我要幻想阿良良木学长和谁配对?前途真是多灾多难。」

「如果会被你拿来幻想,我宁愿没有同性朋友。」

总之先战十个回合。

附带解说的模拟战。

知道规则的我当然是顺利拿下十连胜,此时神原似乎也大致熟悉规则了。

看过手上的八张牌之后,先思考自己想凑出什么牌型。比赛开始之后,不能只顾着凑自己的牌,还要积极妨碍对方凑牌,因为要是对方先凑出牌型,自己的牌再好也没用——总之只要掌握这方面的诀窍,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嗯,那么差不多就正式开打吧,我开始明白有趣之处了。」

就像是要再度确认,神原重新看一次花札盒里附赠的说明书,然后端正坐姿。

「先后顺序用抽牌来决定……说明书刻意注明『请避免以猜拳或掷骰子决定顺序』还真有特色。」

「很有特色吧?」

比起百人一首毫不逊色。

……不过百人一首这种游戏,如果真的照公式规则来玩,肯定会有人举白旗投降,也是一种相当冷门的游戏。

「我猜拳功力很弱,所以很感谢有这个规定。」

「猜拳也会有强弱之分?」

「嗯,并不是不会有。」

「是喔……」

嗯,毕竟也是一种比赛。

或许确实有强弱之分吧。

抽牌一看,神原是十二月的牌,我是九月,所以我先攻。

不过基本上,「来来」的玩法都是先攻有利,所以我决定让初学者神原先攻。

原本以为神原不喜欢这样的让步,不过这么做在某方面来说才算是公平的运动精神,所以神原没有刻意婉拒,说声「那就这样吧」接受了我的提议。

「妹妹。」

「嗯?」

「我是说,可以找妹妹——即使没有朋友,不过记得阿良良木学长有两位妹妹吧?

平常不会和妹妹玩花札吗?依照刚才的说法,您全家人应该都知道怎么玩……」

「我曾经和小妹玩过很多次……但大妹在乡下总是无拘无束跑遍山林各个角落。不过到了这个年纪,已经不会像这样和妹妹一起玩了。」

「是吗?」

「或许其他地方找得到这样的兄妹吧,不过至少我家兄妹的感情没有这么好。」

何况,那两个家伙很忙。

明明只是在玩正义使者的游戏——却很忙。

「我是独生女——所以不清楚妹妹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

「并不是什么好事,这我可以肯定。」

「或者是哥哥吧。如果我有哥哥,不知道我的人生会有什么样的差别——不过,我当然有将阿良良木学长视同哥哥仰慕。」

「这真是荣幸之至。」

「我可以试着把学长当成哥哥称呼吗?」

「只要你别耍心机,正常称呼就无妨。」

「历哥哥。」

「…………」

不妙。

超级不妙。

她大概是在模仿千石吧,但是破坏力超乎想象。

她真的没有要心机或是出其不意,而是率直如此称呼,印象也因而加分。

「历哥哥,天亮了,快起床了啦。」

「唔、唔喔喔喔……」

「历哥哥,要迟到了啦,快点快点。」

「天、天啊……」

「历哥哥,不要耍赖了啦。」

「我、我全身痒起来了……」

「历哥哥,来进行性行为——」

「好,到此为止!」

我发出禁令。

千钧一发,差点就无法自拔了。

……不过包括千石在内,不是亲妹妹的人讲出这种话,听起来还挺不错的,新鲜感也是重点之一。

到头来,如果只是学长还好,但我没自信值得神原把我视为哥哥仰慕——不,老实说,我身为学长也不够格。

「那么,就这样进行吧。」

比赛开始。

从现在开始要记录成绩。

为了增添比赛的刺激感,我们决定小赌一把——虽然这么说,但赌钱对高中生来说并不健全,所以我们事先说好,总积分败北的一方要接受惩罚游戏。

惩罚游戏。

不对,依照状况,惩罚游戏也可能变得不健全。

以最坏的状况来说,可能比赌钱还不健全。

神原,我相信你喔!

这句话可不是什么搞笑桥段!

「…………」

「…………」

然后,我们又战了十回合。

这次并不是模拟战——

但我再度十连胜。

「那个……」

神原骏河。

虽然她确实擅长记游戏规则——不过她弱得恐怖。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运气有够差。

我也能接受她猜拳功力很弱的说法了。

因为非常在意,所以虽然这么做不值得赞许,但我后来开始记录她抽过的牌,结果发现她手中的牌几乎都是散牌,而且大多是同一个月份,像是十二月的散牌,她手上就有三张。

实力悬殊。

这么说来,刚才抽牌决定顺序的时候,她也像是理所当然抽到十二月的牌……

虽然我有经验,不过毕竟很久没玩了,原本以为可以和初学者神原来场精彩的比赛……没想到战局却是一面倒,令我相当意外。

甚至没有出现过和局,令我难以置信。

虽然记不太清楚,不过以游戏构造来说,和局的机率应该不低。

唔~……

不,算了。

讲得极端一点,玩这种游戏是靠运气,偶尔也会碰到这种日子吧。说不定明天就轮到我站在神原的立场了。神原果然注定倒霉一辈子,或是天生不受幸运之神眷顾之类的念头,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心里。

然而……

「………………………………………………………………………………

…………………………………………………………………………………

………………………………………………………………………………」

神原陷入非常夸张的沉默。

有人会沉默到整整三行都是删节号吗?

她的眼神已经不是我所知道的神原眼神了——不对,她平常就是一副英气逼人的表情,但因为头发留长更有女人味,使得她的双眼甚至令人感到恐惧。

微微鼓起的脸颊挺可爱的。

她在赌气。

紧咬嘴唇的力道可不是闹着玩的。

有些人无论在任何场合输了都会沉默不语,这家伙就是典型……

她闹别扭的程度真夸张。

神原在这方面意外孩子气。

「差……差不多该继续收拾房间了吧?好像玩太久了。」

「呼呼,赢了就想跑?」

神原低声说着。

与其说是在跟我讲话,不如说是在跟榻榻米讲话。

「阿良良木学长。虽然是老话重提,但我很尊敬阿良良木学长。」

「啊、啊啊。」

「我已经把阿良良木学长视为天神般尊敬,当我说出阿良良木学长这个名字,我甚至会在心中合掌参拜。」

「这我就希望你可以改一改……」

「不过阿良良木学长,您这种态度太卑鄙了,请您不要太令我失望。赢了就跑的行径令我不胜唏嘘,看起来就像是害怕输给我。」

「……不,那个,我已经不想赢你了。」

但神原不准我起身。

而是要求我重新发牌。

我觉得输红眼的赌徒或许就是这种感觉,但我不认为神原的个性会如此执着于胜负。

但如果她没有这种不服输的个性,大概也打不进全国大赛吧。

如果输了也不会懊悔,就某方面来说也有问题。

不过,如果只有在赢不了的时候才出现不服输的个性,那就不值得嘉许了。

「说这什么话,阿良良木学长,胜负还在未定之天,如果中途结束游戏,就等于是瞧不起我。请看,说明书也有写『每一局为十二回合』,换句话说还有两回合要比,您现在就认定自己胜利还太早了。」

「无论再怎么想,这种点数差距也不可能在两回合之内扳回吧……啊、没事,当我没说。」

她怒目相视,令我不由得闭嘴。

我除了闭嘴还能做什么?

两人沉默不语。

我发给彼此各八张牌。

然后先把牌整理成好打的顺序。

考虑到今后与神原的关系,即使没办法让她总分赢我,至少也要在最后两回合让她风光一下……不过这毕竟是靠运气的游戏,想故意输掉也挺难的。

何况即使我放水,要是对方凑不出牌型也没用。

这下该怎么办……唔。

「啊……」

「阿良良木学长,怎么了?这次是阿良良木学长当庄家。」

「……不,抱歉,手四。」

手边的牌有四张柳树。

所以叫做「手四」。

这是牌刚发到手中就凑出牌型的特殊牌型。

「……这回合我输六文。」

神原默默在手机画面的计分表记下点数。我们并没有采用输家负责记分的残酷规则,只是神原一开始就自愿负责计分,不过即使毫无因果关系,神原还是连败至今。

我看看。

这样我大概总共赢了五十文吧?

「那么就这样了,既然出现这种难得的牌型,就玩到这里为止吧——」

「慢着你这混……呜呜。还有一回合。」

一瞬间,她似乎想破口大骂。

但她忍住了。

虽然这种自制力很了不起,不过自制的原因有够阳春。再怎么样,这也只不过是纸牌游戏罢了。

「别这么生气……bracelet,bracelet。这只不过是场游戏吧?」

「您这么没志气要怎么赢!」

「慢着,现在是我赢耶?」

「呜呜……」

「这只是游戏,玩得开心也很重要吧?学学千石吧,扭扭乐就是那个家伙教我玩的,虽然后来输给我这个初学者,但她一样玩得很开心耶?」

「……阿良良木学长,看来您还没察觉真正的最终大魔王是谁。」

「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何况我也不应该插嘴。那就继续吧!」

神原绷紧身体。

即使不太愿意,我还是发牌了。

真是的,这个家伙是那种以运动发迹,然后以dǔ • bó殒落的类型……唔?

看到手边的牌,我睁大眼睛。

「……神原。」

「什么事,阿良良木学长?」

「我要先决定惩罚游戏。」

「您真是心急。顺带一提,我打算提出性方面的欲求……更正,性方面的要求。」

「这样啊。没差,你就算要我的命也无妨。」

对于说出这种极为不健全欲望的神原,我说出了健全的惩罚游戏内容。

「你一辈子都不准dǔ • bó。」

我手边的牌,又是特殊牌组。

这次是四对。

009

剧情有在逐渐接近核心,请各位稍安勿躁。

我打完花札、整理完房间并离开神原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时分了。虽然神原的奶奶邀我一起吃晚餐(至今总是这样,我也接受款待好几次了,神原奶奶的厨艺超棒),但我今天婉拒了。

这么说来,我在整理房间的时候,有询问神原一件我很在意的事情。

那就是——她如何对家人说明左手的现状。

「就说是受伤。」

神原如此回答。

「何况也真的很难说明。」

「是喔——不过,这样说就说得通?你的左手和我的吸血鬼体质不一样,用看的就很明显吧?」

神原被怪异缠上的左手。

以轮廓来看——属于异形。

「像是战场原的状况,应该也是因为无从隐瞒,所以她的家人都知道——」

「当然,爷爷和奶奶都有担心我——不过即使如此,我和他们之间无可避免存在着母亲的问题,所以只要是我不希望被干涉的部分,他们就绝对不会干涉。」

似乎是这么回事。

母亲吗——

我差点忘了。

到头来,神原的猿猴左手就像是母亲的遗物——即使种原的爷爷和奶奶没有知道得如此详细,只要稍微察觉与神原的母亲有关,他们应该就不会深入追问。

或者……

他们已经明白一切却佯装不知情——也有这样的可能性。

总之,神原也有辛苦之处吧。

母亲的事情暂且不提,对于她所尊敬的爷爷奶奶,必须隐瞒这种绝对不能告知的秘密——对于凡事耿直面对的那个老实人来说,肯定不是轻松的选择。

然而,包含这方面的理解在内。

所有责任——都要由神原骏河一肩扛起。

「……哎,无论如何,再忍几年就行了。」

是的。

神原的手将会在数年后复原。

和我的吸血鬼体质不同——她的手臂并不是一辈子的问题,所以她肯定能够克服考验。我低头看着被晚霞拉长的影子如此心想。

总之,就是这样。

我骑上脚踏车,从神原家气派至极的木门来到户外,随即发现有一名男性无所事事站在不远处。

刚开始,我以为自己曾经在某处见过他。

然而——我不认识他。

毋需搜索记忆。

他是一名壮年男性,就像是刚参加完葬礼,身上穿的是漆黑西装与黑色领带。说他看起来就很可疑实在是过于臆测,但他很明显会令人怀疑他的身分。

你是谁?

是真物?

还是伪物?

可惜光看外表看不出来。

很明显与这座城镇格格不入——不对,或许相反。回顾我至今诸多经历,他与这座城镇非常搭配。对,说实话就是……

非常诡异。

极为不祥的男性。

这名男性仰望着神原家。

「……嗯?你是这家的孩子吗?」

既然距离这么近,当然不是只有我单方面观察对方。身穿丧服的男性,在我骑着脚踏车离开神原家时,也像这样主动前来搭话。

这句话令我觉得他可能是推销员,但是以气氛来说又不像——不可能有推销员会穿这么触霉头的衣服。

这种穿着会令人不自在,就算想接受他的推销也会打消念头。

「不……」

我说着摇了摇头。

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假设他不是推销员,而是神原家的客人,那我就不能有失礼节。然而——

「并不是……不过请问……」

「啊啊,抱歉我忘了先介绍我自己,你对陌生人保持这种戒心非常正确,请好好维持下去。我是贝木。」

「贝木?」

「是的,贝冢的贝,枯木的木。」

身穿丧服的男性——贝木面不改色,以一种像是领悟却不太高兴的态度斜视我。以发蜡定型的黑发。

隐约有种人工的香味。

他果然令我觉得——似曾相识。

这名男性和某人很像。

既然如此——那么,他像谁?

「……我是阿良良木。」

既然对方已经自我介绍,那就没办法了。

总之我也不得不自报姓名,不过一样只有说出姓氏。

「汉字是——我想想……」

唔……

后面三个字就算了,但「阿」很难说明。

不过用写的就很好认。

「用不着说明到这种程度,我刚刚才听过这个姓氏。」

在我如此心想的时候,贝木说出这句不明所以的话。

「不过,如果我是枯朽之木,你应该是新生之木吧。」

「…………」

他只是在形容年纪吗?

讲得有够拐弯抹角。

不,其实并没有拐弯抹角……不过我总觉得,他似乎故意以只有自己听得懂的方式在讲话。

「……那个,如果您有事要拜访神原家——」

「嗯,你在最近的年轻人里算是很有礼貌的,而且还会表达关怀之意,很有趣。但你不需要如此关心我,我并不是有事情要拜访这里。」

贝木以毫无抑扬顿挫却沉重的语气继续说道:

「只不过,我听说卧烟那名女性的子嗣住在这里,虽然不是要采取某种行动,但我只是想观察一下状况。」

「卧烟……?」

这个姓氏。

记得是——神原母亲的旧姓?

那么他说的子嗣——就是神原骏河了。

他最初问我是不是「这家的孩子」,原来是这么回事——既然这样,就表示贝木甚至不知道神原是男是女就前来拜访。

「但我白跑一趟了。」

贝木如此说着。

就像是已经看穿对方的斤两。

「几乎感受不到气息,大约三分之一,那么应该可以扔着不管——不,也只能扔着不管了,很遗憾并不值钱。这次的事件令我得到一个教训,所谓的真相即使正如预料,依照状况也可能毫无价值可言。」

接着,贝木他——

与其说是办完事情,更像是事情用不着办了。他以这样的态度转身背对神原家踏出脚步,快步离开现场——即使是徒步,他的速度却快得惊人。

「那个……」

至于我则是和他相反——动也不动停留在原地好一阵子。并不是不想采取行动,而是犹豫着是否要采取下一个行动。

直到贝木的身影完全消失。

我才终于回想起来。

说「回想」或许不太对——

是「联想」。

我联想到那个令人不舒服的夏威夷衫大叔。

忍野咩咩。

怪异的专家——忍野咩咩。

在这座城镇停留数个月。

如今已经离开这座城镇的人。

「不对,他和那个邋遢的忍野完全不一样,而是更像——」

更像是另一个人。

除了忍野之外——内心浮现的另一个人选。

我在脑中描绘这个人的讨厌身影。

从贝木这个人联想到的对象。

就是——那名疯狂的宗教分子。

「奇洛金卡塔尔……」

这是我不愿回想的名字。

却也是我忘不了的名字。

所以……

「……不过,忍野和奇洛金卡塔尔,也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共通点几乎是零。

即使加入贝木也毫无共通点。

到了这种程度,我甚至会质疑自己,为什么会从贝木联想到忍野与奇洛金卡塔尔。

「去追吧。」

去追他。

并且——多问他一些事情吧。

如此心想的我,开始踩起脚踏车的踏板——但方向与贝木离去的方向完全相反。

简直像是口是心非。

就像是基于自身意志,把这件事当作与自己完全无关,像是刻意要逃离贝木所采取的行动。

虽然是直觉,不过——

我觉得不能和那个人有所牵扯。

触霉头,令人不自在的丧服。

然而,可不是只有这种等级。

就只是令我感受到——不祥。

不祥。

换个意思来说就是——凶。

「不提这个,但是走这条路,完全和我家方向相反……」

打扫完神原房间的现在,我已经打算回家了,不过走这条路就非得兜一大圈才能到家。就算这样,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想去逛的地方——何况书店也在另一个方向。算了,就当成是兜风,挥霍一下宝贵的休假时间吧。

嗯……

不过,关于那名男性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姑且知会神原一声?依照刚才那种不负责任的语气,贝木应该已经不会再接近神原家了——要是提供这种未经证实的可疑人物情报,或许只会令神原莫名提心吊胆。

可是……

考虑到今后会有什么万一——我不由得觉得应该谨慎一点。

毕竟那个家伙是女孩子。

最近看起来很有女人味。

嗯,回家打个电话给她吧。

我思考着这样的事情,从坐垫起身踩踏板攀爬坡道,一个和我相反,从正前方要走下坡道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

及膝的裙子,加上长袖针织上衣的打扮。长发在颈子的高度固定,面无表情宛如戴着铁面具。就某些人看来,似乎是心情差到极点才会有的表情——其实用不着花这么多篇幅形容外型,我也认得出这个人。

战场原黑仪。

我的女友。

「……今天老是遇到认识的人。」

该不会是最后一集吧?

有可能。

遇到bā • jiǔ寺是凑巧,遇到千石与神原,也是我心血来潮造成的偶发事件——如今又遇到战场原,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还是说,羽川临时取消行程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严重到必须遇见这么多人才能弥补?

真是如此的话,羽川的分量实在了不起。

……而且如果只从表面来看,我就像是周旋在女人之间的花心汉。

这样非常有损我的形象。

「喂~~战场原!」

对方似乎还没发现,总之我试着挥手呼唤她。

战场原虽然眼神很差,但视力很好。

大概是听到我的声音,她抬起头看向我——然后就这么转弯进入巷子,从我的视线范围消失。

「……慢着!喂喂喂喂喂喂喂!」

我全力踩踏板,无视于陡峭的坡道追着战场原。

「别这样,我真的会很沮丧啦!」

我超前之后挡在战场原前面,像是要禁止她通行。

至于战场原,则是以冰冷得像是能令人冻结的视线看着我。

不用咏唱咒语就能发挥这么强大的冷却威力——这家伙是上级魔法师吗?

「唔、喂,战场原……」

「……我不认识这种不念书在这里闲晃的人。」

「啊、没有啦……」

大小姐动怒了。

很明显对我动怒了。

「这、这是误会……」

「给我闭嘴,没什么误会还是舞会,如果是我的课就算了,居然逃避羽川的课不去上,再蠢也要有个限度才对,我已经失望了。不对,其实我原本就对阿良良木没有抱持希望,连一丁点都没有。」

「不是的,羽川今天好像有事要忙,所以我今天休假。」

「你的借口我听腻了,无能的家伙。」

战场原以这句话狠狠唾弃我。

不对。

你说听腻,但我不记得有讲过什么和应考相关的借口。

「阿良良木,你终究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居然被你这种人夺走芳心,这是我毕生之耻。」

「拜托不要理所当然就讲出这种话,如果不是我而是别人,听到这种话大概就自杀了……」

「哈,你这虫子。」

战场原抬起头,像是打从心底瞧不起般扔下这句话,然后背对我的脚踏车,往坡道的方向走回去。因为到头来,她走进这条巷子只是为了回避我而已。

我当然不能坐视战场原离开,连忙追了上去。

「原小姐、原小姐。」

「什么事,啾拉拉木?」

「啾拉在冲绳方言是『漂亮』的意思,不要用这种方式叫我,我的名字是阿良良木——慢着,这是bā • jiǔ寺的段子吧?」

「抱歉,我口误。」

「不对,你是故意的……」

「口误咒你死。」

「果然是故意的!」

战场原头也不回。

火冒三丈。

不对,她应该不是怀疑我「羽川临时取消今天的家教」的说法,只是因为她已经表达愤怒的情绪,事到如今难以收回吧。

这种个性真令人伤脑筋。

如果是月火那样的歇斯底里,那么情绪平复的速度也会很快——不过这家伙打从骨子里是这副个性。

「战场原,你啊……」

「有个奇怪的家伙一直跟着我。」

「喂喂,说我是奇怪的家伙?」

「有个奇怪的矮子一直跟着我。」

「你终于说出矮子这种字眼了!」

我个子矮的事实曝光了!

我努力转移这方面的话题隐瞒至今的说!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改编成动画之后,阿良良木甚至比我矮的事实就会公诸于世了。」

「反对动画化!要是失去原作的味道怎么办!」

哎。

虽然只差几公厘,不过确实如此。

话说,原小姐在女生之中算是很高的。

即使比不上火怜。

「并不是什么作品都可以改编成动画吧!只要在书腰印上动画化三个字就能大卖,我要对这样的风潮发表我的肺腑之言!正因为是这样的时代,令我更想欣赏并非改编原作的原创动画!」

我从来不曾激动到这种程度。

但是个子高的家伙不会理解这种心情!

买鞋子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挑选鞋底厚一点的款式!

「总之,或许是我杞人忧天吧。反正阿良良木在动画版会被删掉。」

「主角会被删掉?」

「对……如果以银河天使来譬喻,阿良良木就是塔克德·麦雅兹。」

「我不要!我不要受到那种乖舛待遇!」

「如果不介意乌丸千岁之类的角色定位,那也可以帮你安插一下喔?」

「要接受那种凄惨的安排,我宁愿不演!如果是诺麦德那种还可以考虑!」

「原来如此,阿良良木不惜如此也想知道咸牛肉罐头的形状(注:在动画「银河天使」里,一直没说明咸牛肉罐头外包装与寻常罐头不同的原因。)。」

「不可能是这样吧!」

话说你真的有这种权限吗?

你是一线女星?

能够自由安排配角?

真恐怖。

「好了好了,阿良良木,别这么生气,俗话说有失必有损。」

「这样是雪上加霜吧!」

「放心,虽然阿良良木不会登场,不过相对的,剧中会有可爱的吉祥物角色。」

「只是为了推出精品铺路吧!」

「何况阿良良木又不是主角,把自己想得这么伟大,你以为你是谁?」

「唔……」

也对。

真要说的话,比较像是主持人。

「阿良良木不是主角……是奴角。」

「这是什么属性?」

即使战场原走得再快,但我是骑脚踏车,所以很快就追上了。原本想再度绕到前面,不过想想用不着这么做,所以我放慢速度紧跟在她的身后。

「总之,如果我可以不用登场就别登场吧……我会在屏幕外面,用心观摩你在片尾曲面无表情跳舞的模样。」

「咦?我没要跳舞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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