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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追踪开始(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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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理子又返回那座俯瞰“咎之大轮”的小山丘上,这次是跟大法师和自己的仆从——少年无名僧三人同行。

无名之地临近拂晓,东方天空微微发亮,远方地平浮现出淡淡的白线。

“在来往此地之际,从这里出入,是最为可靠的。”

大法师这样说道。他刚才的惶恐已荡然无存,重又恢复了威严。

“运载你穿梭各地的魔法阵功能倒是没有问题,但是为了防备万一……”

最好从靠近故事的源流——也就是“咎之大轮”的位置行动。

“我会迷路吗?”

“只有一点点的概率哦!”大法师沉稳地笑着说道,“万一,你被运载到意想不到的领域,那可就要耽误时间了。”

少年无名僧把嘴巴绷成了八字形,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他像是还没有消除紧张情绪,从光头到鼻梁都沁出汗水。友理子每次瞥他一眼,他就跳跃式地向后退避并低下头颅,这可把友理子累得够呛。所以现在,友理子尽量不看他。

少年无名僧从大法师手中接过一个小包,然后将其斜系在背上。友理子问包里是什么,大法师没有告诉她。

接着大法师交给友理子一件全黑罩袍,与众无名僧身上的极为相似。他叫友理子穿在外面。

“这是守护法衣,具有保护‘奥尔喀斯特’和强化魔法功力的作用。从今往后,它必定成为你最得力最可靠的工具。”

理子把漆黑法衣穿在身上,扑鼻一股灰尘味道。黑袍长长的,下摆垂及脚踝,手指也刚刚露出袖口。再戴上风帽,乍一看,恐怕难以知晓是何等人物或来自何方。给人十分怪异的感觉。

要想开始追踪和搜索,友理子首先该做的就是回家——大法师说道。

“你哥哥对‘黄衣王’的哪个方面着迷呢?”

他走火入魔——五体投地,在地板上蹭脑门儿。

“你哥哥心中出现了什么弱点,让黄衣王钻了空子?”

要想究明原委,必须查清森崎大树犯事之前的行动。

“当时,你哥哥心中的狂热对象什么?这将成为追踪的线索。”

总之,必须查明哥哥犯事的动机。

“这种事情,我能查得清吗?”

我该问谁呢?谁能告诉我呢?爸爸?妈妈?学校老师?

大法师鼓励地点点头。

“只要你返回‘圈子’,办法自然会有。图书室里的书本也会主动帮助你。你要有信心!”

大法师的语调中充满了确信,不容反驳。

友理子把嘴绷成了八字。哦?原来一运劲儿就成这样子了!

“不要忘记,你已经不是来此之前的你了。”

这回该动真格的了!直至完成重任之前,友理子都不再是十一岁的森崎友理子,而是“奥尔喀斯特”。无论年龄、性别还是体面,都已变得与从前毫不相干。

“所以,你必须拥有一个新的名字,作为‘奥尔喀斯特’的名字。”

友理子怦然心动。哦?取个什么名字呢?来一个特别潇洒的吧!刚想到这里,却听说大法师的谆谆叮嘱:

“我不主张你的新名与原名反差太大,因为名字中栖居了灵魂,所以,新名字不可对你成长十一年的灵魂造成损伤。”

怎么搞的?真没劲儿!

“友理子……友理子……”大法师慢慢地嘟囔着。

“那就一叫佑俐吧。怎么样?”

嗯,这名儿不错!

“好吧!”

友理子——佑俐回头看着少年无名僧。

“小伙计,我觉得你也得取个名字,不然多不方便啊!”

少年无名僧战战兢兢地看看大法师。

“无名僧只要脚踏无名之地,就不允许拥有名字。”

返回“圈子”之后,你再给他取名吧!大法师说道。

“是你给他取名!因为——这个人不能自报家门。”

佑俐接受了忠告。

山顶上吹过晨风,袍摆随之飘动。脚下的“咎之大轮”仍在转动。

“嗯……好了吧?我必须走了。对吧?老呆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

佑俐忽然胆怯起来,心在扑通扑通地原地踏步。

“我该怎么做呢?”

哦……该摸摸脑门儿上的魔法阵!?

“现在你牵住仆从的手,”大法师恳切地点头说道,“这样的话,他也可以跟你一道前往‘圈子’。”

佑俐看看少年无名僧,他又是大汗淋漓。

“你把手伸出来!”

佑俐向他伸出右手。少年无名僧动作很不自然,他也想伸出右手,却又赶忙换成左手,更加惊慌失措地在黑衣上擦了好几下。

对于他的举动,佑俐忽然有些感动。

“没什么啦!我的手也有很多汗呢!”

她嫣然一笑牵起他的手。他手上一点儿汗都没有,出乎意料的柔软、爽滑。

佑俐把手贴在额头,随即闭住眼睛。然后,她一字一顿地慢慢呼喊。

“把我们送回水内一郎的图书室!”

额头上的魔法阵像皎洁的月亮发出青白色光芒,瞬间照亮了佑俐整个脸庞。

接着,佑俐和仆从的身影不见了,只留下大法师一人。

大法师在黎明的幽光中伫立了片刻。草叶上凝集着朝露,在冉冉升起的旭日下晶晶闪亮,犹似星星碎片落在地面。仿佛被它们逐一替换,围绕咎之大轮的松明火把一个接一个地燃尽并消失。

大法师仰头望天,老态龙钟的躯体猛然一抖,又恢复到与佑俐最初所见众无名僧相同的模样。

他开始走下山丘,没有发出一点儿脚步声。

运载方式与来路相同,当佑俐猛然清醒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返回水内一郎别墅的图书室。周围是书山书海,她站在地板正中央的魔法阵里。

“啊,回来了!”

这是阿久的声音!刹那之间,佑俐心中涌起连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亲切感和喜悦之情。

“阿久!阿久!你在哪儿?我回来啦!”

“在这儿!我在这儿哪!”

墙边书山角落里一团红光热烈地闪烁,简直像在撒欢儿。

“阿久!”佑俐把红皮书抱在胸口。

“我去了一趟……去了一趟哦!无名之地!还进了万书殿。然后、然后……”

她心潮澎湃,兴奋得说不出话来。

“然后,我又看到了咎之大轮,还听到它转动的轰鸣声。成千上万的无名僧在使劲儿地推啊推啊!”

佑俐的热泪夺眶而出。这是流的哪门子泪呀?佑俐把脸贴在阿久的封面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明白啦!我们能理解的。我们对那里也很了解啊!”

阿久柔声细气地哄劝佑俐,红光中透着温馨。

“你穿上守护法衣啦!”

佑俐抬起头来,用法衣袖口擦了擦脸。

“嗯!据说,这是特殊的罩袍。”

“是啊!它可蕴藏着强大魔力呢!它会保护小姑娘不发生危险。所以……这是极为重要的法衣,你可不能用它来擦鼻涕哦!”

正要擦鼻子的佑俐破涕为笑。

“我、连名字都改了。”

“作为‘奥尔喀斯特’的名字,是吗?叫什么?”

“佑俐。”

“这名字不错!蛮响亮的嘛!”

接着,阿久用红光照了照佑俐的眼睛。

“你是带仆从回来的吧?给我们介绍介绍啊!”

少年无名僧在魔法阵中蜷缩着身体,像被捕捉的野兽般僵硬,一个劲儿地瞪着眼睛。听到阿久这样说,他像兔子般跑到图书室门口跪伏下来。

“请、请大家宽恕,我、我是佑俐大人的仆从。”

嗓音颤抖并走调,又是一身大汗淋漓。这个现实世界也已到了拂晓时分,图书室的采光窗透进朝晖,少年无名僧的脑袋锃光瓦亮。

“小伙计,你不用那样害怕啦!这里的书本都是我的伙伴。大法师不是也说过了吗?”

“就是嘛!无名僧,”阿久语调还是那么轻快,“抬起头来吧!你那样缩头缩脑的,只会让佑俐难堪。”

这下,少年无名僧总算抬起头来,却又开始道歉不止。

佑俐仍把阿久抱在胸前,在书本拥挤不堪的图书室中,艰难地腾出两人就座的空间。

“来,坐下吧!先歇口气儿!”

佑俐催促着,自己坐在那个代替椅子的梯凳上。她让少年无名僧坐在从书山中刨出的小圆椅上。无名僧像害怕椅子咬他似的胆战心惊地坐下了。

“你带仆从回来了?”

这边也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佑俐环视一周,她在寻找贤士。

“我回来了,贤士!”

没有应答。

图书室里有了一点儿自然光,书本们放出的微光仍在闪烁。黑暗的隐退抹去了恍似天象仪的景象,变幻为无数宝石隐藏的、秘密洞窟一般的景致。

“贤士!你在哪儿?”

佑俐站起来呼唤道。正面高处传来贤士的应答:

“佑俐阁下,你准备给这个仆从取什么名字?”

贤士说话本不似阿久那般轻快,此时的语调则过于沉闷,甚至透现出某种责难的意味。少年无名僧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一点,他仍旧低头缩脖地呆立一侧。

“还在……考虑中。”

佑俐说话也开始特别慎重了。

“是不是……我不该带仆从回来?”

大法师并未明确指定。他说,少年无名僧是《虚空书》选中的,没有选择的余地,请你带他走吧——仅此而已,佑俐努力地解释了这一切。可是,贤士到底有何不满呢?

仍旧没有应答。贤士那深绿光的闪烁看上去别有意味。

“贤士,你生气了?”

佑俐索性动手准备移动梯凳,想把贤士拿在手中,但是……

“不必如此,请您安坐,佑俐阁下!”

贤士的措词变得郑重其事,“佑俐阁下”的称呼也叫人怪不好意思。

“我根本没有生气。无名僧已是离开无名之地的人,让他做仆从、辅佐佑俐阁下,是大有由头的对吧?他好像并未对你说明缘由。”

听到这种严厉的语调,少年无名僧低低地垂下了脑袋,越发地诚惶诚恐,黑衣领口歪敞着露出瘦削的肩头。

“大有来头——是理由吗?”

阿久在佑俐的膝头发话道:

“无名之地自有无名之地的裁断,既然所谓的大法师给了结论,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嘛!”

“阿久,你别说了!”

一个女性的嗓音插言制止道。

“你还年轻,有很多情况还不了解。”

佑俐与阿久面面相觑——如果阿久也是人类的话。

“回答吧!自称仆从的人,你为什么跟随佑俐阁下来到这里?”

贤士这次是真正的质问。

一种完全体现此处所有书籍分量的沉默降临于佑俐的头顶。

隐约响起喀哒喀哒的响声,这是少年无名僧的牙齿在打战。

佑俐大动恻隐之心,她觉得自见面起就一直惊恐万状的他太可怜了。她仿佛看到了几天之前的自己——我自己也是这样,恐惧,悲伤,只能握紧拳头蜷缩身体不停地颤抖。

“我、我是——”少年无名僧干哑的喉咙挤出微弱的声音。

“因为……丧失了无名僧的资格,才……”

佑俐瞠目结舌,这事儿在那边丝毫没有透露过嘛!

“怎么回事?”佑俐禁不住反问道。

少年无名僧更像被针扎了一般地缩成一团。其实,也许是佑俐的话语令他更加痛苦。

“不要紧,你别害怕!我也没生气,只是因为……大法师像有很多话都没对我讲,我感到特别奇怪。”

大家也都一样。不是吗?她向周围的书本们问道。

没有应答。

“我跟佑俐心情一样,”只有阿久表示赞同,“各位同仁,你们怎么这么别扭啊?太奇怪了!”

“此人是破戒僧!”贤士厉声喝道,“他自己承认了。”

“可是,大法师选中了这家伙,叫他跟着佑俐来——”

“无名僧是不讲等级的,所以不能由某人向某人下指令。自称大法师的人只是为了迎合佑俐阁下的心理,说到底,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与什么选择不选择认可不认可之类的,风马牛不相及!”

这下就连阿久也噤口不语,它又与佑俐面面相觑。

“‘奥尔喀斯特’带仆从来就那么稀奇吗?这是破例的做法?所以,贤士不满意?可我去那里之前,您不是说过无名僧们会协助我的吗?”

贤士不乐意似的闪烁着,片刻后发话道:

“采用这种协助方式必须具备相应的理由。佑俐阁下!”

是吗?那我就明白了!

“那就请你说给我听听!这样总可以吧?但不要发出可怕的语调,不要吓唬我的仆从!”

佑俐自己本无此意。但语调中,还是透现出了某种威严,贤士的绿光倏然变弱。

“我好像说得有些过头了。”

郑重道歉!

“那就按照佑俐阁下的愿望来做吧!”

对于这种反应,佑俐也是颇感困惑,双方似乎变得不太融洽了。

“请原谅!我并没有反驳贤士的意思。”

大人们在这种场合怎样调节气氛呢?干咳几声吗?

她试了试,效果似乎不太好。

“哦,算了吧!总之,你刚才说出了我还不太了解的重要情况。”

佑俐再度转向少年无名僧。

“所以,你要详细地告诉我,你为什么失去了无名僧的资格?”

发问之后,佑俐看到对方仍然无法抑止惶恐,忽然省悟到了什么,,无名之地不是把无名僧叫作“咎人”吗?既然如此,那么,丧失无名僧的资格岂不是可喜可贺?因为那样就可以解脱咎人即罪人的身份了。

“小伙计,也许……你已经获得自由了!”

反复说过几次之后,少年无名僧终于转向了佑俐。他眨巴着眼睛,嘴角困惑地蠕动着。

这时,贤士又用强硬的语调插话道。

“话虽这样讲,但佑俐阁下,无名僧是不可能变成自由之身的。一旦成为无名僧,就无法再变回任何其他的身份。”

“可是这个人——”

“无名僧丧失了资格只是变成‘乌有’而已。此人即为‘乌有’!”

当头棒喝般的强音!

佑俐张口结舌。太可怕了!学校的木内老师已相当可惧,却完全不能与震怒时的贤士相比。

“请宽恕我!”

少年无名僧似乎有话要说。

“什么?你说吧!”

佑俐鼓励他,并更加靠近他,差不多跟刚才的牵手一样了。她心中确实有这种冲动。

如果能够得到宽恕,我会向‘奥尔喀斯特’佑俐大人讲明——我为何被逐出无名之地。”

被逐出无名之地?

“你想要怎样的宽恕?都行啊!刚才不就宽恕了吗?可是太奇怪了!你根本不是被逐出无名之地的呀!”

你是被选中而随从佑俐来此。但是,少年无名僧摇了摇头,他还在颤抖,牙齿发出磕碰的响声。

“不,我是被驱逐出来的,佑俐大人。”

被《虚空书》选中,就意味着从无名之地驱逐出境!

“我可没听过这样的说法!”

少年无名僧用僵直的手指合拢领口,垂下脑袋,就像比佑俐还小的幼童无家可归、走投无路的样子。

“大法师向佑俐大人说过,让您把我当作仆从带走。”

“嗯!他是这样说的。”

“当时非常紧急,言语也特别严厉,您发现了吧?”

确实有这种感觉,就像刚才贤士那样。当时,大法师一开口就狠狠地斥责了少年无名僧。

“那是因为,必须尽快把我从无名之地驱逐出境。”

因为我已经遭到了玷污!

“你被玷污了?为什么?因为你被《虚空书》选中了吗?”

少年无名僧深深地点点头。

“是的。不过,顺序不对,不如说是颠倒了顺序。应该是我被玷污,才被《虚空书》所选中。”

“那你为什么被玷污了呢?”

少年无名僧用一只手死死地抓住黑衣领口,接连几次空咽唾沫,然后,终于开口说道。

“‘英雄’越狱——在那块地界用一响钟声报警。”

一响钟声只为“英雄”而鸣,在他越狱和被封禁的时刻。

“两响钟声的敲法是不一样的,要让所有的人都能够立刻分辨出来。”

佑俐来了兴趣,她继续询问:

“那你也能分辨出来吗?你以前也听到过吗?”

少年无名僧又点点头,他终于抑止住牙齿的磕碰声了。

“我曾经——在遥远的过去,听到过封禁之际的钟声。无名之地不存在时间概念,所以我说不出那个时候有多遥远。”

这是初次听到越狱的钟声。

“它与封禁钟声的敲打方式明显不同。越狱的钟声,立刻就能得听出来。”

“英雄”冲破了牢狱,获得了自由一

“我当时……”少年无名僧闭住了眼睛。

“我当时……动心了。”

他羞愧地颤抖着、战栗着说道,额头淌着汗珠。

堆积如山的书本仿佛都在屏气吞声地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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