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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乌捏起一枚,在鼻间嗅了几回,里头加了二十八味药材,碾成细粉后又用粉草熬成的膏,炼好的蜂蜜调和成型,其中剂量偏差分毫,味道便相差甚远,他已经按着赵荣华的方子调配出来,却总觉得味道不太对。
“宓先生,香丸还需装入瓷瓶,埋到松树底下,吸取松根香气,七日后取出,味道便会醇正。”
赵荣华从檐下走进来,她穿着瓦青色的比甲,窄袖衣裳,衬的纤腰袅袅,玉软花柔。
“你做那么多冻疮膏作甚,足足可供几百人使用。”宓乌摸着下颌,见她熟练的打开房门,取了几十瓶包裹好,抱在怀里。
“劳烦先生费心,只是天愈发的冷,做些东西换钱可以买点厚实布料做衣裳。”赵荣华又摸出一张方子,放到条案边缘,指了指,道,“这张是祛瘀膏的制法,比宫里贵人的用的还要见效快,味道也更好。”
当年祖母一面让她做活,一面又怕落下刻薄怠慢的名声,便在机缘巧合之下,为她请了个云游的大夫,留在府中小住了数月,专门调理表外伤痕。
那大夫性情古怪,见赵荣华心思聪颖,又因着极投眼缘,便倾囊相助,教了她许多歪门偏方,又不允她与外人说,数月之后,便离了赵府,至今未曾相遇。
“那你不如直接同我拿银子,这般大费周章最后不还是要与人交易得钱,反倒迂回曲折。”
他所听说的赵荣华爱慕虚荣,攀附权势,毕竟赵家老夫人素爱带她坐席,结交权贵,心思目的就差刻在脸上,我要凭着孙女一飞冲天。
眼前这人头脑清晰,做事伶俐,却是丝毫对不上号。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走了,宓先生。”赵荣华迈过门槛,看着墙根摆了一排大缸,不由回头提醒,“上天同云,雨雪纷纷,先生别忘了往回收缸。”
宓乌抬头,满天乌云愈压愈低,窗棂纸被吹得呜呜作响,是要下雪了。
他走到院里,信手掀开一口缸。
脸色大黑。
“你又把人腌了?”宓乌连门都没叩,径直闯进书房内间。
容祀卧在榻上,斜靠着软枕,一手捧着暖炉,一手捏着书册,淡淡“嗯”了声,连眼皮都没抬。
宓乌气的直跳脚,将入皇城,他shā • rén还是这般诡异,便不能用个寻常法子给人痛快,从前在幽州也就罢了,现如今是在权贵重重的京城,若是传出太子歹毒阴鸷,shā • rén成性,还有谁敢附庸。
更何况,容祀偏偏就挑中了他炼药的大缸。
宓乌不得不怀疑他真实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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