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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步,听见这句话,顿住,咬牙道“她的姻缘只能是跟我”
他挥挥手,便见丁谓上前一步来,强硬地把王梦得请出了门。
这时辰想必府里的下人已经起来了,屋子里的火炕火墙都烧得热热的,整个屋子比片刻前温暖了许多,窗户上都是水汽。
陆赜还未走近,便听得一阵隐隐抽泣声,他掀开内间的珠帘,发出叮叮玲玲的响声,就见秦舒坐起来,问“谁我不舒服,想多睡一会儿,不用你们侍候,下去歇着吧”
陆赜走过去,应了一声是我,秦舒的脸上来不及擦,还带着泪水。这样一副素衣白面、泪水盈盈的模样便撞在陆赜眼帘里,他坐在床边,见秦舒拿了手帕,擦了擦,又恢复此前的冷面来,问“还有什么事”
陆赜去拉秦舒的手,叫她毫不留情地甩开来,觉得自己面对秦舒,进退不得,进一步叫她越躲越远,退一步只怕走得杳无踪迹。
良久秦舒问“什么时候回京城珩儿还从来没有离开我这么久”
陆赜却道“不着急,过了十五,还要往山东去一趟,再从海路去天津。”
海路秦舒手上不自觉去抚摸绫被上的花纹,缓缓问道“倘若我回京又改了主意,你会如何”
陆赜笑着摇头“董凭儿什么都可以舍弃,但是秦舒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俊杰。我去求陛下的赐婚并不难,只是你从我从前的旧事瞒不过有心人。如今清清白白的秦掌柜,怎么肯把往日示之于人呢”他望着秦舒,十分坦荡“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你没有退路了。”
秦舒轻笑出声“倒是难为你,装了这许多日子。”是她自己脑子不清楚,犹豫软弱,还跟五年前一样没有长进。
陆赜玩弄人心是惯常的事情,他一步一步逼近进前来,弄清楚秦舒所有的底牌,彻底了断她的后路,他觉得这样有些残忍,但是于自己而言是无可奈何之举。
他伸手去抚秦舒紧蹙的眉头“你别怕,只止一次,下不为例。”
秦舒望过去,见他眼神柔和,心里觉得讽刺极了,
她勾了勾嘴角,问“我不太懂,你喜欢我什么呢我想,恐怕我与你预想中的妻子,没有半分相似之处吧这么折腾,不嫌烦吗”
为了什么陆赜好像从来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大抵是不甘心吧,这世上从来也没有哪一个女子像她这样嫌弃自己,而又无动于衷。
他陷进回忆里“我母亲是翰林学士的独女,自幼文才斐然,出嫁后却很不得意,于是教导我颇严厉。我身边服侍的人,除了澄秀,便再也没有旁的女子。平时府里的丫头但凡多亲近我一分,轻则杖打,重则发卖。”
“我母亲死的时候,我才不过十岁上下,她咳血咳得说不出话来。叫我跪在她面前发誓,叫我将来务必娶以为诗书名门的小姐为妻,便是纳妾也不要这些狐媚人的下贱丫头。”
陆赜的母亲受多了这种女子的苦头,临死前留下遗命。只可惜,你越害怕的事情,越防备的事情,偏偏就越会发生。
那日陆赜初回南京,迷蒙的烟雨中执伞而来,娉婷袅娜的江南女子,说是一见倾心倒显得俗气。不过长得柔顺可人,举止不卑不亢,倒是叫他多两分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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