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3(2/2)
原来,在去年用55个小时成功完成一桩心脏移植手术后,他已经提前从实习医生正式转成了住院医师。
原来,他已经有了一个女朋友。
原来,据罗莉女人的第六感,他当年对我一见钟情。
以上所述我都信,除了最后一条。我偏执的认为,一见钟情是最不可信且愚蠢的爱情,缇墨非是聪明人,这样的低级错误他不会犯。
西区艺术学校深谙商业跟艺术间的互消涨,成为第一所将商业与艺术完美结合到极致的名校。这是我的第一学期,压力很大。昨天教授布置的新工程,就让我头疼到现在。
一个中型工程,为某医院进行广告策划。这同时也是个公开招标的实案,换句话说,这不仅是一项学术工程,一份家庭作业,更是一份融入现实社会的商业案子。不成功,成绩簿上印一个f,成功了,除了得到一个大红a,还可以让渴望机会的新人在广告界崭露头角。
这样的工程,压力一定会有,却不足以让我头疼,前提是如果那家医院名字不叫普杜。
3月12日多云早晨起来的时候,我左眼皮一直跳,我最后不得不贴了一小片红纸。难道连老天也在提醒我今天会出状况?
不错,就是今天!在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初期策划后,我们平面设计小组经教授推荐,决定将初期方案在普杜医院公共关系部进行演示。不错,公共关系部,跟心脏外科隔了何止一条黄河,但是,再宽的河也有桥可以过,这座该死的桥将一个叫缇墨非的外科医生沟通到了我面前!不错,缇墨非就是这次普杜综合病院的广告代言人!
缇墨非又不是外星人,我不仅见过还摸过,问题是!我不想见到他!不是因为那份yī • yè • qíng,不是因为我在他面前曾经敞开得无所遁形!是因为……
他有女朋友了。
我承认自己霸道,外加不可理喻。因为我想不出任何理由为什么他不能有女朋友。
我此时才承认自己在乎。然而再回首已是百年身,太迟了。
容易受伤的女人
出门前,我扯掉眼皮上的红纸,再次对镜自揽。或许两年岁月留下的痕迹没有刻在脸上,却写在了眼睛里,少了三分轻狂,多了三分沉稳和自信。教授说,最基本的艺术眼光,是可以看到浮华的背面。曾经有人用最基本的艺术眼光看过我,只可惜他现在已经视线转移。无论如何,坦然才不至失了分寸,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吧。
普杜综合病院,集中了全国最顶尖的医护,最全面的设备,最完善的管理制度,是a市的钻石标记和骄傲。这次大张旗鼓公开进行广告招标,是为了将名声拓展到海外。普杜人相信,他们软硬件俱全,唯一缺乏的只是宣传。
就事论事,根据事先收集的资料,缇墨非用55小时成功完成的,不是普通的心脏移植手术,而是国内首例跳动心脏移植手术。28岁的金牌刀手,足以祸害万千红颜的皮相,深邃内敛的人格气质,不论用世俗眼光还是艺术眼光来看,都是绝佳的卖点,这样,广告就已经成功了一半。怪不得投标的广告公司经过初期筛选,仍然有十家在争抢这块肉骨头。
我到达医院贵宾厅的时候,小组成员都到齐了。大家最后确认,按之前的计划进行分工,方案由四个人分段进行演示,众男士颇有绅士风度,秉持女士优先的原则,一致表态由我充当先锋打头阵。
演示会开始的倒计时十分钟,我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进了洗手间。即将面对普杜公关部十双身经百战的挑剔眼光,说不紧张是自欺欺人。我很紧张,紧张到双腿忽然变得又酸又疼。在演示会钟声响起的时候,我再次抚平及膝的浅蓝色套裙,给自己“你能做到”的心理暗示,推门而出。
演示厅比想像中大,完全是一个微型剧院,我生平第二次成为台上的女主角。进门一瞬间,我已经迅速打量了席上的所有在座。让我不安的人没有如意料中出现,我呼气,有大石落地的放松,也有一闪而过的失落。
我站在演讲台前,灯光变暗,大厅里开始安静。一束聚光灯投射过来,让我成为舞台上瞩目的焦点。身后的大屏幕缓缓降下的同时,一道突然而至的热流浸湿了我的大腿。我的脸立刻惨白,我当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不能诅咒上帝,只能诅咒我自己,在心底悲歌“”。简短的前奏音乐后,我终于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大厅想起,“各位,早上好!我们是来自西区艺术设计系一年级的平面设计组,我叫安安。今天即将为大家演示的是普杜综合病院平面海报,海外版。一共五组,五个概念。讲解步骤包括构思,立意,关键词,视觉效果,语言冲击……下面由我讲解第一组,普渡……”
普渡,如果佛要普渡众生,请先渡我吧。
台上十分钟,有如一个世纪漫长。
终于,我可以挣扎着用平稳的声调念完最后一句台词,“下面有请我的同事黄金甲为大家进行第二部分讲解,立意,”。在掌声中我扯动脸皮对台下“嫣然一笑”,不过两秒钟,在瞄到倚在大厅尽头门边的那道高大黑影时,我的“嫣然”立马变成“骇然”。
上帝,不,菩萨!白牙,我看到了,黑暗中亮晶晶的白牙!
紧接着大厅里传来主持人兴奋的声音,“请允许我给各位一个意外的惊喜,我们今天的男主角,缇医生,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支持我们的工作,来到了现场。”
我听到自己心脏罢工歇气的声音,投射灯在全场划一个白圈,聚焦在门边。
缇墨非打着黑领带,穿着白大褂,优雅的站在门边。他微微颌首,接过主持人的话筒,“中途打断各位的演示会,请见谅。”
在缇墨非成功转移众人视线,现场骚动的时候,我迈着碎步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座位。我低着头,并着腿,心在跳,血在流。
缇墨非站在台上讲话,说些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清楚。我只是忽然悲惨的发现,屁股下面的椅子好像是白色的布艺。难道今天要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我完了。我拉旁边的黄金甲,“黄金甲……”
“安安,缇墨非不去做专职模特实在很可惜……”黄金甲又在用他的“专业”眼光进行评判。
“黄金甲,把你的外套借我一下……”我继续低头,声音低如蚊鸣。
“啧啧,目光犀利,眼睛里有内容,当模特可惜了。哇,他在往我们这边看耶,安安!”
这头该死的猪!我一脚踩在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