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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玉峰山一别,你过得可好?”他伸手温柔抚弄着她的头发。“还好了。”轻狂满不在乎的。
“你又坑了不少的人吧?”知晓轻狂爱财的个性,孔竣笑着打趣。“嘿,哪有孔大哥日进斗金!”轻狂厚脸皮谦虚,对于被她坑的人没有丝毫的愧疚。做生意嘛,就是要你情我愿!这样,她坑的容易,也骗的容易!“你呀!”孔竣一副被她打败的样子,连连无奈叹息。
“对了,孔大哥,无忧现在怎么样了?”轻狂从故人相逢的喜悦中醒过来,急忙询问伤重少年的伤势。“他?”孔竣闻言叹了口气,“我从未遇到过这样棘手的疾病。他的脉象时而混乱,时而平稳,他丹田内似乎被股诡异的内力包围着,气血顺畅之时便会直直冲撞心脏,使心脉受损大出血。”
“诡异的内力?”轻狂疑惑地咬唇。“是啊,一时之间,我也猜不出那股内力究竟是从何而来。”孔竣回想起自己诊断的那刻,那内力在少年的丹田内不断翻涌,一波比一波更为强的撞击着心脏。诡异,着实难懂!“那……无忧会怎样,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
“十年,不出十年,便会因心脉受损严重而死去!”孔竣眼里添了抹浓重,轻狂知道他不会说笑,心情也缓缓下沉,沉入谷底。那般笑得风雅的少年,那样鲜活的生命活不过十年?“把握,孔大哥,你有几成把握医好无忧?”轻狂抬起头直视孔竣,那种凌厉的眼光似尖锐的刀子刺破一切。
孔竣被她的目光镇住了,暗暗心惊的同时,才缓缓说道,“不足两成的把握。”轻狂的眉紧紧蹙起,连名满天下的医师孔竣都束手无策,看来还真是有点难做。“那若是那个怪老头出手呢?”轻狂喃喃道,听得仔细的孔竣却是有些哭笑不得,该是说他是一贯的放肆性格还是根本就不把人放在眼里?
怪老头啊,谁会敢用这个称呼用到玉峰山上的太太上皇头上?而且还是名医术精湛到出神入化地步的玉无玑!
“我从师博的藏医阁内,并没有发现有关这一类型的记载。不过若是师傅出马的话,恐怕也有五成的把握!”五成?轻狂仍是不满意敛了敛眉,对她来说还是太少了点。“小狂,这已经是最大的把握了,除非是有人能超过师傅。”孔竣无奈摇摇头,表示他真的只能是尽力到这个地步了。
“不,我好不甘心!”轻狂握住拳,心里的怒气隐隐要爆发。她很讨厌,讨厌那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淹没她一切的情绪和自信!
第六十二章回忆流年恋(一)
“小狂,你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一个陌生人,你为何要这般帮他?”孔竣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他看得出来,小狂并不是个热心的人,她只对自己人才好,这样的爱虽然自私,但很真。“不,他不是陌生人,他在七年前,便是我要纳入保护范围的人。只属于我的忧忧”轻狂摇摇头笑道,目光闪闪,一幕片段掠过眼前。
那是她被逐出羽家放逐荒郊野外时候的事了
雾气湿湿的地面上,僵硬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有着道道血痕在脸上绽开,腐烂坑洼一片的脸,比恶鬼更加恐怖和丑陋。“唔”烧焦的睫毛颤了颤,紫黑的肿唇不自然动着。痛,痛了极点!痛醒过来的轻狂只觉得全身上下传来的痛楚,几欲斩断她的神经!
尤其是双眼的刺痛,更叫她生不如死!双手总是使不上力,软绵绵趴下去。干脆就这样动也不动躺着,直至太阳高挂空中,射到她狰狞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在全身蔓延。
要死了吗?快要了吧轻狂脑袋一片混沌,身上灼热的热度让她不适抿了抿干裂的血唇,嘴里再也没有唾液可润嘴,干渴的喉咙似被灌入了沙硕般难受着。是要死了吧,现在的她,形同废人一个,没有了眼睛,连身体也几乎被打得残废了!
可恶的羽家!
正在轻狂陷入生死边缘的那刻,在寂静森林响起的小小脚步声,让她的理智稍稍清醒了些。那脚步走的很缓慢,好像是拖着的,隐忍着某些疼痛,来人渐渐走进她,当靠近时,竟是花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冰凉却满是伤痕的小手探上她发烧的额,“你,痛不痛?”沙哑的嗓音带着孩儿般的稚嫩。
“渴”发烧昏迷中的轻狂梦呓着,恍惚间唇瓣贴上冰冷,嘴里被伸进一个凉凉、软软的东西,随之而来,是湿润的水,让她干渴的喉咙得到了缓解。那是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及时救了她的命。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几天,轻狂醒了又昏,朦朦胧胧间,只觉有一个人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渴了,给她水喝,饿了,就把野果碾碎再放入她嘴里,她就是依靠这些得到她的生命。在寒气湿重的夜,会有个温暖的怀抱拥着她,也拥暖她的心。
直至第三天的上午,轻狂的高烧才艰难的退了。醒来时,她还被人紧紧禁锢在怀中,她动弹不得,也无法动弹,只得安静枕着那小小的胸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
几天的修养,让轻狂的力气恢复过来,虽然只有小小微弱的力,但是也已经是很珍贵了。颤抖着手,轻轻抚上她的眼,凹凸不平,眼皮正中,还有深深凹下去的表皮,那是冰魄银针穿过的痕迹。心更加沉到谷底,她的眼,永远是没有复明的可能了吧。
黑暗,她所触及的东西,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很痛,对不对?”划满伤痕的小手也抚上了她的眼,相较于初次听到的沙哑,语音微微清越了点。“我的眼,死了”轻狂无力垂下手,扬起头,凝固在眼角的血液显得那般触目惊心。“不怕,咳咳”男孩话还没说完,身体猛地一震,剧烈地咳嗽起来,连带着怀里的轻狂也震动了。
肩头被温热溅到,顺着胳膊流下,未结痂的伤口又开始泛着剧痛,轻狂不动声色忍着,额角渗出冷汗。
平稳了好会,男孩才缓缓停止了咳嗽,捂着她双眼的手未曾放下来,轻狂说道,“你还有心,只要心跳还在跳动,就不会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包括自己所在意的人也保护不了了。所以,不要死。”疲倦的身心似乎被注入了一股清泉,男孩的话一语点醒了低迷的她。
轻狂向后拱了拱头,仰起脸想看一看男孩,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她也想记得清楚。可惜无论她怎样用力想要把眼皮撑开,她依旧还是看不见他。“不过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有什么好看的?”男孩似乎察觉她的意图,低低的笑着,那笑意,比出谷的黄莺更为清悦,轻狂不由得怔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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