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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紫真扶起他,让他靠在她肩头,小蛇端着药碗站在一旁。
唐紫真才喂了一小勺药,无忧一偏头将脸藏进了她的肩窝,还嘟囔了一句,“不喝,好苦。”
唐紫真失笑,小蛇却直接轻笑出声,“平时那么冷冰冰的,我还以为他什么都不怕呢!”
唐紫真也知道不能和生病的他计较,对小蛇道,“小蛇,去给他弄碗糖水来。”
“好吧。”小蛇将药碗放到一边,做了个可爱的鬼脸,“是紫真姐说我才去的。”
“好,知道了。”唐紫真笑笑,见小蛇离去了,发现师涵走了过来。
师涵端起了药碗道,“我帮你吧。”
唐紫真对师涵感激一笑,用手将无忧的脸转了过来,声音也比平日里轻柔了许多,“吃了药就吃不苦的,好不好?”
唐紫真又给无忧喝了三勺后,无忧再次偏过头,怎么也不肯再喝,这样闹孩子脾气的无忧,唐紫真还真是有些无奈了。
好在小蛇端着糖水进来了,还对着无忧吐舌道,“这么大人还怕苦,真丢人!”
唐紫真摇摇头,一个本身就是孩子气足,一个生病了才会耍小性子。
师涵坐在一旁,也眼露笑意,觉得小蛇很是可爱,而那个冷冰冰的男人居然也会有这么一面。
“无忧,这个是甜的。”唐紫真将勺子抵上无忧紧闭的薄唇。
片刻后,无忧的唇微微张开一点点,在感觉到一丝沁甜后,才启唇喝了下去。
唐紫真接着又喂了一勺药,故意将勺子慢慢退出,不让他吐出来;之后再喂他喝糖水,如此循环着,心中想着,下次让大夫开方时,要记得尽量加些甘草,去除苦味。
好不容易喂无忧喝完了一碗药,还搭配了一碗糖水,扶着他躺下后,小蛇虽然嘴上说不喜欢无忧,却还是继续替他敷着冷敷布。
唐紫真和小蛇、师涵三人就这么忙了大半夜,直到唐紫真发觉无忧烫手的体温似乎退了一点,抬头一看,小蛇手执布巾歪倒在床边睡着了,师涵还勉强撑着。
唐紫真拍拍师涵的肩头,见师涵抬起头后,方道,“去睡吧,剩下的我来就好了。”
师涵的确有些撑不住了,点点头,回房去了。
唐紫真轻柔地抱起小蛇,将他送进了套间里,放在他最喜欢的那张床上,替他散了发髻,脱了外袍、鞋袜,用他的狐皮小毯子将他裹好,对着他香甜的睡颜笑了笑,这才关上门出去了。
无忧服了药,似乎开始发汗了,唐紫真将房中所有的窗户都关上,替他覆上冷敷布,擦拭鬓边、脖颈和手脚上的汗。
唐紫真来回在卧室和浴室之间,一遍遍地换着水,浸着冷敷布的水要凉,而替他擦身的水却要温热的。
直到天际微亮,无忧的热度方才褪了,人也昏昏沉沉地睡了。
唐紫真索性替他脱了被汗湿透的衣衫,擦拭干净后,让他睡在床的另一侧,去他房中拿了一套亵衣亵裤替他换上。
唐紫真才替无忧盖好被子,见他睫毛轻颤,细长的凤眼缓缓睁开,迷茫了好一阵子,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唐紫真转身端来温水,半扶起他,喂他一口口的喝下。
无忧只觉得浑身无力,好像幼时受罚,挨了鞭子的感觉,只是,此刻的他,浑身被一股暖意烘烤着,虽然乏力没有精神,却不会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