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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好。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爱上任同学。
陈姨心里对任同学充满怨恨:就算三少爷做错了什么,你不肯原谅,可以打他,骂他,干什么都可以。可是,你这么一走了之,不再理他,他就疯了。他这样好的人,你不喜欢就算了。为什么要这么害他,害死他?
那天,看着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三少爷,陈姨不得不撒下弥天大谎,哄他说任同学打来电话,提醒他答应的事情。
谢天谢地,那一招奏了效。从那以后,三少爷重新开始振作。只是,他沉默不语,自我封闭。每天不是把自己关进书房,就是画室。
5月底,三少爷回了一次武汉。听说是去参加毕业答辩。
来去匆匆,不到三天。
回来以后,三少爷的神情很不同。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再过一个星期,他去了美国。
陈姨很奇怪。先生和太太倒很平静。只是要他带个人去。他也平静地答应了。
三少爷走后那晚,陈姨听见先生和太太在客厅里说话。
“他去看看,知道她健康平安也好。”
“是的。免得一直这么牵挂。无边的牵挂。”
陈姨猜他们找到了任同学。
五天之后,三少爷从美国回来。眼睛的红肿还未完全消褪。明显哭过很久。回来后更是变了一个人。
首先,他重新开始按摩锻炼。再次截肢后,残肢三个月才愈合。他重新定制了假肢。可是,残肢实在太短,不好控制,容易摔跤。医生建议以后只用拐杖或轮椅,不要穿假肢。所以,这半年来,三少爷一直都是拄拐。去武汉是。去美国也是。
现在,他坚持穿上假肢,重新学习走路。一步再一步,蹒跚又辛苦。不管多么小心,还是摔了很多跤。时常痛得几乎晕过去。
可是他意志坚定,决不放弃。慢慢地,慢慢地,他扶着手杖,走得越来越好。但还是不比从前。一来,需要更加缓慢小心,以防摔倒。二来,残肢太短,更容易累,走不多久就得休息。
于此同时,他重新回去先生的公司上班。
半年以后,他成立了自己的建筑设计公司。起名叫心锁。
陈姨觉得这个名字真是奇怪。她想会不会和任同学有关?
心锁成立不久,一天傍晚,三少爷突然问她:“陈姨,我想去上海工作。你愿不愿意来帮我?”
陈姨点头。愿意。愿意。哪里都愿意。
“谢谢你,陈姨。”
陈姨点头,转身离去。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晚上,陈姨听见三少爷跟先生和太太说:“爸,妈,我已经决定去上海。”
先生问:“为什么?你在成都一样可以开公司。何必要去上海?”
三少爷说:“要么不做。要做就把它做好。”
陈姨随三少爷来到上海。每天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事情并不多,只是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还有照顾后院里的栀子花。三少爷一来上海就买了房子。让她在后院种满栀子花。
天气好时,三少爷会去公司上班。有司机专门接送。碰上阴雨连绵的天气,或因为其它原因,腿疼不能走路,三少爷会在家里办公。他工作认真专注,不辞辛苦。
公司有人来。三少爷在客厅或书房接待。亲戚朋友来,他提供客房。
只是,除了陈姨,他从不让任何人进他的卧房。
他的卧房里,正对着床的墙上挂着一副巨型画像。真人大小。画里白裙的女孩,头戴栀子花。眼睛又圆又亮,仿佛会说话。她笑容初绽,嘴唇微启,酒窝微漾,十分动人。
陈姨知道,她就是那个伤透三少爷心的任同学。无数次听到三少爷在梦里喊她。知道她的名字叫馨雨。
画中的她,栩栩如生。看起来优雅大气,同时又纯真美丽。一双眼睛仿佛可以搜魂摄魄。
陈姨看着画像,深深叹气。原本希望三少爷可以早点忘了任同学。现在看来,他根本不打算忘了她。
三少爷每天工作生活,神色淡然。在家时,他看书,画画,设计,还有……思念她。是,三少爷思念任同学时,神情温柔又哀伤,陈姨可以看得出。
三少爷的工作极有规律。作息也是。早上定点起床,晚上定点睡觉。只是时常夜半醒来,突然就哭了。
夏天的时候,后院开满栀子花。三少爷还是每天早上拄拐去摘花。只是,从前,他眼里蕴含笑意。现在,他眼里噙满泪水。
无论如何,三少爷从未提起过她。
可是,陈姨毫不怀疑,他依然爱她,深爱她。而且,他会一直这样爱她。
陈姨不知道她有什么好。但她知道,在三少爷的心里,她不可替代。
明显的,三少爷的灵魂已经随她而去,只是肉身留在这里受苦。自从她走了以后,陈姨再也没有见三少爷笑过。她明白,三少爷伤透了心,很难笑得出来。她担心,三少爷的余生都不会再快乐。
有时候,三少爷会做些奇怪的事。陈姨从来不问。
比方说,三少爷在家,从来只用双拐。可是,下小雨的时候,他会强行穿了假肢,右手握着手杖,左手打把暗红的伞,出门去。
头两次,陈姨还提醒他:“要不要等雨停了再出去?”
三少爷摇摇头。
很快,陈姨发现,三少爷就是因为下了小雨才出去。他喜欢在雨中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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