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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纹绣完。越须俯卧于榻。所以。我一连几日。都用这种姿势入眠。由于是俯卧。所以睡得并不深沉。稍稍有脚步声。便会惊醒。
但。除了近身值夜的宫女之外。这死寂的椒房殿是不会有其他声音的。
第三天的傍晚。因纹绣地方炎症感染。我还是发了高烧。昏昏沉沉中。仿佛有人走近我。这么晚。只有景王吧。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会在我入睡时擅走进我的榻边。算着日子。离上次他来。正好也有七天的时间。
“我……没事……”我闭着眼眸。眼帘重的我想睁开都那么费力。那么。我干脆就省些力气吧。反正我也不想看到景王那张自以为是、淡漠寒冷的脸。
只是。我这话说得断断续续。不知他是否听得明白。
浑身很烫。右肩下那处地方更为灼烫。此刻我很希望能有一块冰二降那里的温度消降。不过还未到冬天。哪里会有冰呢?
昔日南越梅宫曾让我备受摧残。如今。我却真的逐渐走出了那份阴影。
那人没有离开。手柔柔地替我将垂落于脸边的发丝掠开。这样。滚烫的脸至少得了一丝的清明。那只手仿佛要将我俯卧的身子抱住。让我正卧。但甫一碰到我右肩的位置。我还是忍不住唤了一声:
“疼!”
那手稍稍滞缓。终于还是掀开我的中衣。景王。他真的越来越放肆!我心里起了一丝怒意。不由喊:
“住手!放肆!”
可。那只手仍没有停下。虽然放弃将我抱到一个正确的入眠姿势。却分明轻轻地触着那朵合欢花周围的肌肤。以一种温柔的力度。仿佛。要将那朵合欢的轮廓映进心里一样。
他今晚来是替我治毒。还是趁我之危。又要欺负人呢?没看到我病得快死了还这样。发烧再着凉。真以为我的命那么硬啊?
我努力峥开眼睛。带着愠意。道:
“王——”
眼前的那人。竟。不是景王
是他
玄忆
在膈了三十五日零一个时辰后。他终于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有些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听着滴漏。算出他有这么长时间没有来看过我。
整整一个多月。他终于来了
他瘦了好多。这一个多月。陪伴珍妃。也是那么辛苦吗?
“王什么?”他柔声问。我才意识到差点失言。若我在他面前喊出王爷二字后果如何。我不感去想!
“皇上——您终于来了——”
王和皇发音极其接近。纵然我不能确定他是否心存疑虑。我还是说出这一句话。带了九分的真情。一分的遮掩。
这样。他是否就能真的相信。方才。不过是他听错了呢?
可。我也知道。彼时我是带着愠意喊出那一字。我对他。却是不会生愠的。
“是。朕来了。瞳儿。你怎么病成这样?这背上——”
我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
“这是瞳儿的合欢啊。您说过。要在未央宫栽满合欢。但瞳儿要的是自由的合欢。这里——”我粉脸微侧。语音更低。“就是属于瞳儿最自由的合欢。”
因为看到他。我本来没有力气的身子竟然奇迹地有了些许的生气。连说话都连贯起来。
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心情并没有因为这些天未来有丝毫的埋怨。他能陪我的时间。真的是很宝贵。也很有献努所以。我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情绪表露上。我要他每次看到我。都是快乐开心的我。这样的我。是与后宫其他的女子所不同的吧?
这一份不同。是否能让我吸引他更长的时间呢?
我仍是淡淡地笑着。只有我知道。这份笑后面。是我对我自己的不屑。
为了一个喜欢。我终于放弃自傲。变得如此谨小慎微。
“瞳儿!你可知纹绣多么危险。如果处理不当。你的这条命还要吗!”他的语意里分明带了焦灼不复平静。
“不会有事的。你看瞳儿现在不是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只是今日早起贪凉。才感染了风寒。明日就一定会好的。”我突然用锦被捂住自己。“皇上。您离瞳儿稍微远点。瞳儿怕风寒感染到您。就不好了。”
就不好了。是啊。就不好了。感染到他。万一再感染到珍妃。我是抵不起的啊。所以。玄忆。你离我远一点。远到。那份距离。我看得到。就好!
不要让我看不到。我其实只要远远地能看着你。就会很满足。很幸福。可这整整一个月。你却连这点点的幸福都吝啬给我。
我不求能分得多少你的注意。只是。不想就此被你遗忘。不想!毕竟。你答应过秋凉不纨扇啊
眸底很热。那一丝丝的热气涌了上来。让我分不清。是高烧所致。还是眼泪眼泪?好陌生的一个词。我真的要在他面前再一次流泪吗?
想流。是否真的可以流?毕竟。或许我剩下的日子真的不多了是。从每次景王蹙紧的眉中。我知道体内的寒毒不容往乐观的方向去想。所以。倘若珍妃还能陪着他好几十年。或许。在下一个秋季到来时。我就已经不在了。
这样的死别。我还能接爱吗?在我深深陷入对他的感情后。我真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