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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脚踢开地下室的门,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看到被锁链挂在屋子中间的人,饶是周涛冷酷,也不再说什么了。
西凡的头无力地垂在胸前,散落的头发下露出半截苍白的脸,他只有脚尖能够着地,身上重重叠叠的全是鞭痕和棍伤。周涛走过去,发现李西凡嘴边的血异样地呈现出泡沫状,周涛经验丰富地伸指一压犯人胸前,西凡顿时暗哑地惨叫一声,脖子上青筋bo • qi,头微微上仰,露出了伤痕累累却依然清秀的脸庞。
看来是断掉的肋骨扎进了肺部,周涛“啪”地在地上吐了一口,看着周围四五个精疲力尽的大汉骂道:“白痴,你们这样子把他打烂了也没有用,等不到招供人就先死了。快把他放下来清洗一下,再给他喝点水,只有恢复好了他才能觉得出疼痛。”
“是。”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人放下来,周涛这才看到李西凡的下身已经一片狼藉,肮脏的米青液和不断渗出的鲜血模糊了伤口。强根从墙角里拖出高压水龙头,“呼!”雪白的强劲水柱激射而出,撞上了李西凡渐呈苍白的身子。
突如其来的冰冷刺激把西凡从昏迷的边缘拉了回来,他轻轻摇动着头部试图躲过水柱的肆虐,清冷的水很快冲刷掉了下身令人作呕的黏腻,在这一瞬间他几乎感激周涛。
等周涛再回来的时候,西凡已经被拖到墙边了,白色的睡衣暂时掩去了伤痕,如果不是渐渐渗出的血水,周涛几乎以为他不过是靠墙睡着了。
当被过度折磨的身体稍得休息的时候,浑身剧烈的刺痛才开始清晰地叫嚣着钻进心里,西凡无力的把头靠在墙上,咬牙忍耐。
“哗啦”,有什么木质的东西扔在了自己旁边,西凡连眼睛也不抬,看清楚了也不过是徒增恐惧。
“李西凡,你现在脑袋应该比较清楚了吧?这个东西是别人模仿着老物件儿做的,第一次用,要是灵的话你就喊停,我随时恭候。”周涛好整以遐,自己出马,不信一天之内不能让这小子松口,应该还来得及。
打手们在往自己的手指间套什么东西,西凡慢慢睁开眼睛,见有七八根筷子模样的小木棍,用牛皮绳子串在一起。
西凡苦笑一下,是拶子。
因为神经密布,人的手指才格外灵巧,也格外不能忍痛,古人发明了这么残忍的刑具,可惜被周涛用到了自己身上。两边打手按住西凡,把绳子轻轻收一下,小木棍立刻紧紧抱住了修长的手指。
盛家臣,你欠我良多。
看着崭新的刑具西凡苦笑一声,周涛恼怒地直起身子冲打手点点头。
不一会儿,李西凡的身子就开始轻轻颤抖,他尽可能仰头,寻找依靠般用后脑紧紧贴住墙壁,紧闭的双唇里断断续续发出了难以遏制的shen • yin声。拶子越收越紧,暗红色的鲜血沿着指缝汩汩而下,彻骨的疼痛让西凡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想叫出声来,黑暗却渐渐袭上了心头。
“停?”
疼痛在继续,意识则在慢慢折回。周涛靠近西凡耳边:“告诉我吧,李西凡。”
李西凡缓了口气,睁开有些失神的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
周涛呸了一口:“再夹,别让他昏过去!”
刑具的绳子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在每一个濒临昏迷的边缘把西凡用剧痛唤醒。修长的手指被木棱折磨地血肉模糊,白骨隐现其中,钻心的疼痛中西凡辗转反侧,几度挣扎惨叫,当“啪嗒”骨断的声音响起时,西凡再也承受不住,试着张了张嘴,便缓缓往后一倒昏死过去。
“把他冲醒!”
看着无知无觉倒在墙角的犯人,周涛已经不象开始时那么有信心了,现在已经是星期五的下午,如果到明早还不能让李西凡吐口的话,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阿维,你们把他按住扒开他的眼睛,强根,你去找石灰粉。”
“老大……”强根张大了嘴巴动弹不得。
“妈的,都傻了吗?”周涛疯了一样叫道,强根一个哆嗦跑出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越来越让人感到昏暗恐怖,污浊的空气里混合着令人难受的血腥味道,所有的打手都已经疲惫不堪,周涛坐在台球案子上用手猛搓着自己的脸。重新被吊在链子上的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只有偶而的痉挛还在显示着仅存的生命。
“如果他再不招得话,我们就没有时间了。”周涛无奈地看着面前的犯人,扭头问josh,“阿生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
“这群笨蛋,整天吹嘘能够从摩萨德那里弄到好东西,用得上的时候连影子都没有,过了今天,看我锯了他们的腿。”
周涛气急败坏地吐了口唾沫,抄起自己腰里一把精巧锋利的微型匕首,趔趄着走到血肉模糊的李西凡面前。
“小子,怪不得我,实在是你太死心眼儿了。”
李西凡的眼皮肿成了红色的桃子,周涛慢慢举起雪亮的匕首,抵住西凡紫胀的脸颊,“李西凡,只用一刀,你的脸就全完了,这辈子别说盛家臣,就是牢犯也不会再要你!”
这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疼痛和说话声似乎都在一个麻木的界限上,有感觉却没有影响,西凡想说话喊叫,可是嘴动着只发出了呵呵的低沉怪声。
周涛靠上前,辨识那模糊怪异的声音。
“逼他……养我。”
“你!”
一个尖利的东西在从上方沿着面颊慢慢往下拖动,西凡迟钝地想,还不算太疼,快完了么?
看着李西凡可怕的半边脸,连周涛也不寒而栗起来,他娘的,怎么比shā • rén还得慌。呸了一声,周涛刚要再举刀,却听到由远而近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一扭头,是强根慌慌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