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三公子的剑（2/4）

船尾甲板，果然人来人往，只看穿衣打扮，就能发现不少是船上的水手。

雷霆也在找那个满脸皱纹的水手，眼睛早就瞥向了船尾，听了雪儿的话，四人就朝船尾走去。

船尾的货仓大门，已经打开，和码头之间，只隔着一道平坦的木板，水手们正进进出出，忙着往船舱里，装卸各种补给，其中，竟然有活鸡，活鸭，还有咩咩叫唤的绵羊。

四人看着这些活物，颇觉好笑，特别是那些绵羊，正自看着他们，咩咩地叫唤，婷婷忍不住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雷霆朝三女看了一眼，雪儿马上走上前去，抱拳娇声喊道：

“各位大叔，打扰一下，向你们打听个人，是个满脸皱纹，上了年纪的老水手。”

雪儿这一声娇喊，声音甜美，语声娇柔，说的委婉动听，正在抬东西的四人，四张脸，一起抬头，都朝雷霆几人望去。

雷霆一看这四人，心里立刻乐得开了花，心想：水大哥，你也太逗了，说啥找一个满脸皱纹的水手？说是满脸皱纹，那就是一脸上都是皱纹！一瞧这四个水手，果然不错！

原来这四个水手，年纪都不小了，个个都是满脸的皱纹！虽然长相各有千秋，但这一张张大脸，全是黑不溜秋的满脸褶子，这怎么知道水大哥说的是谁？雷霆禁不住要笑出了猪声！

雪儿三女瞧见眼前这四个水手，一个个这副尊荣，俱都一脸的褶子，不细看那就是四胞胎兄弟！三女也都乐得笑了起来，婷婷更是乐得花枝乱颤，小小身躯都抖得厉害。

其中一个水手，眼睛盯着雷霆突道：

“你们是不是要找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

婷婷忍住笑道：“是啊，这位大叔可知他在那里？”婷婷一边问，但心里暗自在乐：说的好像你不是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似得！你自己照照镜子瞅瞅，你这一脸皱纹，都让我想在上面用熨斗了！哈哈，情不自禁地想要给你熨平罗，这要是熨平了，估计你就能年轻二十岁！

那皱纹水手眼睛一转，扭头大声朝船舱喊道：

“齐老头，来大买卖啦，赶紧出来，有人点名要找你。”

喊完，只见黑洞洞的船舱里，嗖地跑出来一个矮小的水手，这人倒不是很老，但脸上皱纹，似乎比刚才哪四个水手加在一起还多！

满脸皱褶，一张脸简直沟壑纵横，但眼睛似乎非常有神，身上衣服也似乎多年未洗，皱巴巴的，看起来邋遢至极。

这姓齐的老头出来之后，盯着雷霆四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

“闲话不说了，你们一群娃娃，我也懒得多费口舌，要船票，是吧？”

和这人一比，其他四人的脸，那就算铮铮发亮，光滑至极！这矮小水手一张皱脸，简直就像放了三年的老橘皮一般，沟壑密布，盘根错节，没法下眼啊！婷婷一抿嘴，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

雷霆急忙抱拳：“正是，在下风雷门雷霆！正好要赶这班船去往灵山，这位大哥，水长流大哥推荐我来找你的呢。”

听他报上名来，五个水手五张皱脸，一起齐刷刷地看向雷霆，哪姓齐的老头眼色中满是惊讶，又是上上下下，打量着雷霆，却不做声。

齐老头又把雷霆细细打量一番，好像雷霆脸上长了花，突然伸出三只手指：

“一千两银子，不许还价，你们三人每人三百两，正好一千！”

老者说完，从衣兜里面，掏出一副已经发黑的毛巾，眼睛继续盯着雷霆。

齐老头手里抓的这片毛巾，颜色黝黑发亮，眼见多日未洗，脏兮兮的令人作呕，可他抓在手里，就像抓了个宝贝，毛巾中鼓鼓囊囊，似乎包着东西。

齐老头说完却是嘿嘿一笑：“你们三个人一千两，可是赚了大便宜！看在水老妖的面子上，给你打个八折，要是换做别人，这价可不行，呵呵！”

老者说完，却用脏毛巾随手抹了一把脸。

听到这里，婷婷实在憋不住了，娇声喊道：“小老头，你这算术！～～～”

旁边雪儿见状，急忙捂住了婷婷嘴巴，知道这厮再说下去，准没好话！要是惹恼了这位满脸皱纹的大神，搞不到船票，那就赔大发了！

灵儿手脚麻利，已在怀中掏出一千两银票，递给了姓齐的老者，两女看他用哪发黑的毛巾抹脸，抹得整张皱脸，越发的黑了，都是秀眉微皱。

老者眉头一喜，更显得脸上皱纹，像是北风吹皱的湖面，接过银票，打开毛巾，却从毛巾里拿出四张邀请卡，递给了雷霆，毛巾虽黑的发亮，但四张邀请卡却颜色泛黄，一尘不染。

雷霆急忙接过，心中也是一喜，却听老者低声说道：“小兄弟，这邀请卡你得收好了！船上其他人等，绝不会发现有问题，切记，可千万不能让船长看见，你可记住了？”

老者说完，眼巴巴地瞧着雷霆，生怕这小子坏了大事！

雷霆急忙点头，心想，这邀请卡都是船长亲自签发，估计有独特的标记，这水手手里的邀请卡，肯定来路不正，不用猜，摆明了就是假的啊！

管它真假，反正有票就行，上了贼船再说！雷霆接过卡片，心底一阵窃喜。

船票既已到手，雷霆四人也不敢耽搁，急急忙忙奔到了船边，四人抬头一瞧，一条悬梯自码头上，倾斜了很大的角度，又直直通向大船，四人抓着悬梯两边绳索，一字长蛇，开始登船。

登船的悬梯很高，从主甲板舷边，直通到码头之上，婷婷调皮，跳上了雷霆肩膀，一双小脚在雷霆胸前晃荡，一边摇头晃脑，一边说道：

“哥哥，不对啊，有问题呀，不管咋说，这账算的大有问题啊！”

雪儿笑道：“丫头，有啥问题，哪里就不对了？”

“你瞧，这老头明明说是三人，每人三百，就算他小时候没上学，不识数，但咱们这边明明是四个人，四个人哪！这得啥眼神才能数错啊。”

婷婷一边说，一边挠头，看似一脸的迷惑不解。

雪儿咯咯一笑：“哪按你说，是不是有这个可能，你这朵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马车见了，车轱辘跑歪，娇滴滴，嗲乖乖的雷家小姑娘，人家压根没看见呢！或者，你脸上没长花儿，人家根本没瞧在眼里？”

婷婷继续挠头，闻言娇叱一声：“切！这都看不到？你确定他不是瞎了眼？你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瞧，雪儿姐姐，我一脸的花儿！但我最搞不懂的是，为啥最后，他还是给了哥哥四张船票？”

灵儿抿嘴一笑，悄声问道：“婷婷，你一脸的花儿，号称繁花似锦，好看的紧！那你算算，咱们是吃亏了，还是赚了便宜？你小的时候，奔雷山中四处乱窜，究竟念过书没有？怕是你也不识数吧！”

听了灵儿的问话，婷婷一双小手，停在了头上，眼睛一眨一眨，突地小手一拍，厉声叱道：“灵儿姐姐！我怎么会不识数，不瞒你说，十以内的加减法，我打小就精通的很，那是相当精通，不用算盘，张口就来！不信你试试！

想当年，我在奔雷山满山乱窜，东奔西走，四处浪荡，饿得两眼放光的时候，还准备养猪呢！你说说，不识数咋养猪！”

说着，大眼望向了雷霆，柔声说道：“哥哥，你小时候上过私塾，估计念了不少的书，又在龙城做过小掌柜，你说说，咱们是赚了便宜么？”

雷霆笑道：“啥小掌柜，我那时就是个小伙计！咱们当然是赚便宜啦，你想想，你不用算盘，张口就来，摆明了那是心算！一人三百，咱们四人是多少钱？每人都是一张船票，当然也得算上你。”

雪儿捂着嘴咯咯娇笑：“婷婷，你要是养猪的话，奔雷山上还真是个绝佳去处，山清水秀，青松翠柏，满山遍野，都是绿油油的猪草，但是，我建议你，养猪就养一头，养一头就够了啊，你听我的呀，就养一头猪，别人我都不告诉她，主要是我怕养多了，你数不过来！～～～～”

婷婷又开始挠头，闻言随口叱道：“切！雪儿姐姐，你又瞎说，你才多大！我打主意养猪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雪儿姐姐，你书念得多，心算肯定不错，今天逮个机会，就好好考考你，你说那是多少？”

雪儿笑道：“一人三百，咱们四人，正好一千啊！这大整账，还用算盘么，随便扒拉几下手指头，都能算得出来！不过这可不是十以内的加减法！”

说完，自己先忍不住，弯腰咯咯地笑了起来。

婷婷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嗯，明白，雪儿姐姐，你这算术杠杠的！肯定是刚才哪齐老头教的，齐老头早年估计也是个误人子弟的私塾先生，可怨不得别人，依我看哪，你怀里的银子可得小心了，被人拐走了可不好。”

婷婷一边说着，突地噗嗤一笑，脸上笑意盎然：“雪儿姐姐，以你这算术，你要是养猪的话，包你赚的盆满钵满，这算术果然还是要念书，嘻嘻！

念过书的人，悟性也高！所以，你养猪的话，可以多养几只，你要是只养一只，白瞎了你这绝顶算术，你可以养一大群猪，数的时候，我教你呀，你就这样数～～～～一只两只，一头两头，一对两对，一双两双！哈哈，只要落了单，你立马就知道猪少了！”

灵儿捂着嘴笑道：“猪那不是少了，哪是跑了呀！”

婷婷咯咯笑道：“姐姐，你确定是猪跑了么！假如只跑了两只，估计你也数不出来！”

说着，捂着嘴，笑得前俯后仰，灵儿一瞧，也忍不住咯咯笑个不停。

雷霆笑道：“你可别小瞧了她！当年她可在肖城卖过刀，听说过天花乱坠么？哪围观的人让雪儿说的啊，好像不买刀，都对不住自己八辈祖宗！哈哈！还有两位买主，为了买刀，当街打了起来，打得头破血流，拦都拦不住！”

说到这里，雷霆蓦然想到了当日雪儿，站在大街之上，说得口若悬河的样子，脑海里，立时浮现出一个娇俏可爱，伶牙俐齿的绝色少女。

婷婷蹭地从雷霆肩膀跳了下来，一把拽住了雪儿：“雪儿姐姐，这事你可得和我好好说说，怎么就打起来了？是不是因为你长得美！”

雪儿嫣然一笑，俏脸上灿烂如花，花开富贵，花开吉祥，果然长得真美！

她轻轻握住婷婷一只小手，四人只一步，终于登上了大船甲板。

船边有水手验了船票，倒也没啥问题，雷霆心里一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一看，甲板之上也是人来人往，仔细瞧瞧，雷霆一个也不认识！

大家都是朝船楼走去，雷霆四人也随众人，朝船楼走去，他们行李也都放在船楼一楼大仓，走到一楼大仓一看，这个船舱颇为宽敞，却是整个一个大舱，直通主甲板，大舱中间有楼梯通往上层建筑。

雷霆找到了行李，看了一下自己手里水长流的邀请卡，细看乃是三舱船票！雷霆看了众女一眼道：“这张票是三舱，咱们且上去看看，行李先放这。”

四人沿着楼梯上了三楼舱室一看，原来这三等舱室是个单间，虽然有个小卫生间，但是颇为窄小，和无尽酒店的房间，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雷霆笑了一下道：“我看咱们还是在下面大舱，搭两顶帐篷吧。”，心底暗想：要是四个人挤在这个小船舱里面，我倒是愿意，不知三个丫头愿意不！想着想着，禁不住嘿嘿一笑。

婷婷把整个小舱室，里里外外看了一遍，也是频频摇头：

“这也太小了！住上一个人，还马马虎虎，咱们要是都在这住的话，估计得摞起来睡觉！还是下去大舱里扎帐篷合适。”

这厮说到四人摞起来睡，脸不红，心不跳，说得顺口自然，灵儿和雪儿闻言瞅了婷婷一眼，脸色瞬间都是微微一红。

众人又返回了一楼大舱，这大舱却是非常空旷，只堆了一些杂物，雷霆就在大舱之中，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扎了两顶帐篷，扎帐篷对雷霆来说，驾轻就熟，盘古大漠里已经扎过多次，一会儿就扎好了，行李和铺盖也都弄得整齐美观。

此时已近中午，呼啸的北风竟然停了！

临近中午，北风一停，半空里慢慢转了风向，微风轻拂，竟然刮起了偏南风，要不是温度还是很低，隐然间，众人有了夏天的感觉。

午时三刻，却听一声冲天炮响！大船升起了风帆，终于解开揽绳，慢慢驶离了码头，朝向偏北的无尽之海缓缓驶去。

雷霆和三女皆都上了甲板，看着无尽码头在眼里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几个时辰之后，整艘船完全行驶在无尽之海，从甲板之上，再也看不见一丝陆地的影子，只剩下四面幽蓝的海水。

雷霆和三女，皆是第一次飘泊在大海之中，皆都兴奋异常，雷霆带着三女，围着甲板转了好几圈，满眼之中，一望无际，都是碧蓝的海水，水波荡漾，站在甲板的最中央，你听见，海浪的声音，雷霆只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夜色渐浓，大船在海上平稳行驶，雷霆却发现，这艘船虽然主桅杆极高，张开的船帆也是极大，但吹过的微风作用在船帆之上，并不是很强烈，但看起来整艘船在海上轻轻划过的海浪痕迹，显示航速极快，雷霆觉得很是奇怪。

雷霆带着三女，晚饭胡乱吃了一点，四人第一次登船在海上航行，均是十分新鲜，直至月亮爬上了天空，四人还是睡意全无，还在甲板之上前后溜达。

雷霆带着三女来到了船头，听着船首划过水面的哗哗水声，抬头一看，明月和皎月，已经月上中天，皓月和朗月。也露出了小半个轮廓，四个月亮，当空照耀之下，微微吹拂的西南风，也缓缓停了下来，整个海面，一片寂静，随着水波在海面轻微地荡漾，四个月亮倒映在水中，也是朦朦胧胧，摇曳不已。

四人皆是仰头朝天，瞧向天上这四月凌空的奇观，这天上奇观，却是第一次瞧见！个个仰头望着天空的月亮，都是心潮澎湃，心绪万千，感觉这天地造化，鬼斧神工，竟然如此神奇！

四月凌空，这是四十四年，才可以看得见的奇观，而且，也只有在无尽之海里才可以看见，小小灵山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悄悄露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