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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整个洁白一片的小小斗室之中,尽是如梦如幻的氛围,弥漫着一种不在人间的仙境味道。
能布置出这片天地的人,必然有一颗没被俗世玷污的心。怀有一份不屑与红尘为伍,与世隔绝的孤寂与冷傲。
而现在这座小屋的主人,正遭遇到他生平从没有过的尴尬处境。
被一个强悍的小女子给死死压在身下,而且肆意调戏。
枉他一世天芒仙人之清名,今日即将毁在这个小人儿手中。
而且这个小人儿还是他受生平唯一一位挚友所托,所要收归名下的第一个弟子。
人生至此,可谓悲矣。
“说吧,把我弄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就是为了所谓拜师之类的事情,还是你跟玖月轩华和秋泽晨之间有什么交易?”楚猫儿将他压在身下,用一根手指貌似轻佻地勾起他雪白细腻的下颌,盯着他尴尬之极的眼神问道。
被自己的徒弟压在身下调戏的师傅,估计他还是开天辟地第一人。
好在终于从狂吻中解脱出来,稍微平复了一下心跳,摇头苦笑道:“看来他们的话一点都不假,你怎么会如此警觉,发现是我把你带回天梅小筑,而不是一个梦境呢?”
“梦境?梦境如果有香、有色、还有真实的温度和触感,那和现实还有什么区别?”楚猫儿戏谑的问道。
天芒仙人突然也发现了自己的破绽,扯开嘴角轻笑了:“是啊,这淡淡的青梅香味儿,我已经习惯了,自然不会太过留意!”
竟然面对自己如此热情的挑衅,他的回答还如此云淡风轻。
这让楚猫儿有些纠结:是他不解风情,或是有断袖之癖。还是自己的魅力不够,难以让他动心?
“喂,老子牺牲这么大,你竟然连点反应都没有,也太不给爷面子了吧!”她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本着不把人噎死不痛快的原则。
“我是你师父!不许这样没大没小的!”说罢将衣袖一拂,楚猫儿便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卷了起来,瞬间又落回床榻上去了,在空中飞落到床上,不禁没有挥到,甚至连痛感都没有。
她心里下了一跳,暗想:丫的,这古人的武功,确实神奇,学学也没啥大不了,可是这个师父的来历一定要弄清楚再说。
天芒仙人则轻轻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被楚猫儿抓地凌乱的衣衫,静静坐回他的软榻上去,伸手微微抚弄了一下自己飘在胸前的长发,缓缓低头,伸出十根洁白修长的手指向着琴弦按下去。
立时室内响起了一阵铮铮淙淙的天籁之音,对于他如此善于调控自己的心情,楚猫儿大感佩服。若是自己刚刚被人如此对待过,心情早恶劣到极点,不放火、折屋、shā • rén都不足以宣泄,而这位竟然还有心思弹琴,真是厉害。
音乐声平和沉静、如山间静静留着的小溪,和静谷中滴落的水声。发出悠远的回响、空灵曼妙,如真似幻。
过了一段时间,楚猫儿的心境也被这淡雅出尘的音韵影响了,竟然侧躺在床上悠然自得的听起琴来。
因为即使不是因为他是邱泽晨和玖月轩华夫妇的挚友,单凭这纯净如水,纤尘不染的音韵,眼前的男人也不是邪恶狡诈之辈,面对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她怕什么。
她的心理防线渐渐消退了些,刚才一场强悍扑倒他的戏码,只不过是兴致所致,为逼他心神凌乱露出真正的意图罢了口倒不是见了他这般谪仙容颜,便心中发痒无法自控。
韩啸天竟然在这音乐中睡得更加熟了,还呼噜噜的打起鼾来。
琴音温润低缓,宛如山间静静流过的清泉,岸边绿草茵茵,无风无浪,亦无鸟语半声。音乐入耳,让人心灵慢慢归于宁静,思绪也会跟着沉静下来。
“身似菩提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轻轻的吟哦声,伴着琴韵轻轻入耳,竟然有慰藉心灵的作用。
楚猫儿听得这首熟悉的揭语,忍不住心中暗笑:前世时听过这首揭语,而且貌似还有一首揭语比这首更加深奥、精辟。一时忍不住,便按照他的吟哦声调开口接了下去:“菩提本无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听到楚猫儿吟出的这首揭语,天芒仙人的手指轻轻一颤,“砰”一根琴弦竟然应声而断。既然琴弦已断,他索性放下锦瑟,回头淡然的向楚猫儿微笑起来。
想不到这个身处朝堂之上,杀伐之中,红尘深处的楚猫帅,居然在修行方面达到如此高深的境界口自己白白在山中苦修四十多年,竟然还不及她对一切想得通透!
楚猫儿看着美人挑断的琴弦,和他悬空的纤纤十指,还有那瞬间神态的凝固,心中又有些想过去逗弄一番:丫的长得如此美丽,真是老天作孽,简直是引诱人家犯罪。
刚想要坐起身来,却见他突然又双眉微皱,收回目光,挺身而起,摇曳着一袭雪白的长衫,出门飘然而去。
那清纯柔美的声音随之传入耳际:“楚猫儿,从近日起你已入我田芒门下,我是你的师尊一一端木水墨,应挚友所托,助你练成天芒神刻,现在据天芒山巅每月一次的月圆之夜,还有十天。此种剑法要依赖玉观音内的神秘力量和天地灵气汇聚,才能一次练成。这些日子我会助你打通任督二脉,为你培筑起足够的内功根底!现在为师去挑选一些药材,你暂时在这里休息。
等他的声音消失时,人已经不知所踪。
楚猫儿懒懒的伸了个懒腰,便跳下床榻,找到自己床下的靴子来穿。
赫然发现自己的那双靴子,竟然已被擦拭的纤尘不染。心里不禁觉得好笑之极,难道这个端木水墨不仅要当自己的师父,还要当自己的保姆不成?这么喜欢干净,连靴子都要为她擦拭一新。
她下了床榻,坐在桌子前,叫醒了犹自酣睡的韩啸天,这个家伙的贪睡功夫可以日渐强悍让她很是无语。
睁开惺忪的睡眼,韩啸天突然被房间中清香的梅花味道,熏得连连打了几个喷嚏,一双猫眼睛内都弄得泪水涟涟的了。
让楚猫儿奇怪的是:他睡着时对这种味道如何自行忽略掉的?
他蹲在楚猫儿面前,一边惊愕之极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傻傻的问楚猫儿:“猫儿,咱们不是在山洞中过夜吗?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是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