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洗白文（2/2）

正在那时宋清商接到陈青山亲自打来的电话。对恩人，陈青山很客气，隔着电话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诚恳。

他首先问小宋警官看没看到朋友圈的文章，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紧接着就承认是他找朋友写的，让小宋警官不要介意，并直陈那就是洗白用的。

“主要是，”他解释，“这事完了我还得回去工作呢，不能给单位领导留个‘杀妻嫌疑人’的印象。再一个还有明明，我不能让她听了外面人瞎说对我心有芥蒂。她妈没了，我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心里要是有想法，我们父女以后没法处。”

他说得诚恳，爱岗敬业、挂心女儿的好男人形象跃然纸上。

但宋清商不为所动，静静听他说完才道：“我看文章通篇没提到郭女士，不知……”

“那是因为明明！”

果然，话没说完就被陈青山打断，更又着急解释：“明明心思单纯，这两天为她妈的事魂都哭没半条，我不敢再刺激她。正好借这电话，您也跟您同事说说，别在明明面前乱说话。”

大黑同其他同事一直在旁边听，到这句终于忍不住，抢过电话吼道：“你他妈在教警察做事？陈青山你是不是飘了？真以为放你走这事就跟你没关系了？那我还老实告诉你，排除了杀妻你还有个买凶shā • rén的嫌疑呢！所以别高兴得太早，说不定哪天又被请回来了！”

陈青山灰溜溜挂了电话。但大黑的气还没出完，少不得和其他同事扎堆骂他。毕竟那文章里除了宋清商，刑警队一个个如狼似豺，凶恶昏庸得很！

但不管怎样，由陈青山这么一搞，宋清商原本觉得太过离谱而犹豫要不要说出口的设想就变得顺理成章。凶手还是那个凶手，死亡时间也大抵还是最初那个时间，监控一无发现。一切又回到原点，原原本本，本本初初。唯一的异样还在李静中年家庭妇女的身份上。

所以反倒还是丁局的那句话最值得掂量：“凶手对李静这么特殊，说明李静身上有能刺激到他、值得他特殊对待的地方。多从这个方向考虑，也许案子就能破了。”

但有一点，如果凶手真是有意陷害陈青山，那他与李静的关系可能就比警方以为的还要深入。

考虑到齐秒看过心理医生，李静也挂过精神科开过安眠药，于是警方这次的调查重点就放在了这方面。以凶手对待受害人的方式，他大概率知道她们的心理问题，很可能也从事着与此相关的工作，并因此与三位受害人产生接触。

而三人里最特殊的，无疑是毛丁丁。

她没有像其他两位寻求过传统的心理救援，也鲜少与周围人沟通她的心理状态。而且毛丁丁不内向，相反她是那种很张扬的女孩子。虽然成绩不好，在家被妈妈骂，在学校被老师批评，但她从来没有收敛过其调皮捣蛋，同学对她的评价普遍是“没心没肺”。

但就是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女孩子，一边偷偷与同学谈恋爱，一边极其小心地掩藏与同学谈恋爱的痕迹，因为对方也是女生。

毛丁丁的女朋友向警方承认，她们两个都承受了极大的精神压力，她更不止一次在网上向陌生的心理医生倾诉。但与此同时，据她所知，毛丁丁一次也没有。作为一个刚刚十九岁的女孩子，她好像过于强大，过于能消化。

但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由此警方以为，尚未被人发现的、毛丁丁倾诉其心事的对象，很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人。而那个人，无疑也通过某种隐秘的方式，赢得了齐秒和李静的信任。

但问题是，连丁丁妈妈和她女朋友都不知道的那个倾诉对象，警方又该怎么找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