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节(1/1)
人看不到陈婉云的脸色,但她眼中却带着焦急之色。
就在这时十几名穿着特殊防护服的人走进来,他们身上的防护服非常特殊,白色全身式涂胶防护服,头上甚至带着非常夸张的封闭式头盔,这些人一进入病房就吸引了人们的目光,其中一人陈婉云认识,是医院传染病室的王医生,正是他提出隔离所有患有重感冒的伤员,不过他没有穿戴防护服,只是穿着普通医生制服戴着口罩。
“王医生,这些人是……”见那些陌生人一进入病房就开始检察伤员,陈婉云有些疑惑的问王医生。
“陈小姐!南院长,请您去一趟。”王致遥连忙对陈婉云说道,陆军医院的医生、护士包括那些伤员都知道陈婉云是先生的未婚妻,如果不是这场战争,或许他们已经结婚了。
“哦!那这里……”听着伤员咳嗽时伴着的痛苦shen • yin声,陈婉云很想留下来帮助他们,在陈婉云看来自己或许不能在其它事情上帮助司马,至少在这里自己可以尽一份力,帮助这些伤员或许就是在帮他。
“陈小姐,你放心吧!这里有我们呢!”一个护士走过来娇声说道。这名护士亦是一名官员的千金。陆军医院大多数护士都是政府官员以及边防军军官的妻女,不仅陈婉云在这,边防军总指挥蔡锷的夫人也在医院做护士。
在陈婉云离开病房后,见病房内的病人纷纷忍着痛苦和其说再见,而且都面带恭敬之色。方子南感觉有些诧异,在x-2呆了半年多,对外界的一切都很陌生。
“她是?”
“陈小姐是先生的未婚妻,在陆军医院作护士,照顾伤员。”王致遥的声音非常恭敬。试问在中国除了西北会有多少官员把自己的妻女派到医院照顾这些为国而战的将士,作为医院里的医生,王致遥知道她们来这里不是演戏,而是和每一个护士一样,从事着繁重的工作,不分日夜的照顾伤员。
“先生的未婚妻?你怎么能让她……”方子南先是一愣然后厉声说道,重感冒是致命的,眼前的王致遥竟然让她照看重感冒病患!
“我有什么办法!第一个重感冒病患就是她发现的,在她负责的病区,当时医院里甚至不需要戴口罩,而她坚持要照顾这些病人。”王致遥显得有些无奈,在发现第一例重感冒病患后,自己不是没想过把陈小姐赶出医院,但是……谁能想到陈小姐会那么固执,她坚持要留在医院。
“在这场战争之中,每个人都不能置身于战争之外,他们的工作岗位就是他们的战场!这里就是我的战场!”陈婉云固执地用司马在广播中的讲话驳回了南欣萍让自己回家的建议,她是西北唯一的一名女院长,甚至还是边防军少校军官,边防军中军衔最高的女性,同样是很多女孩子的偶像。
“小姐,你要明白一点,如果你感染了重感冒,可能会失去生命,甚至于会传染给先生!”南欣萍提醒陈小姐,她的健康会影响到其他人。
“蔡夫人不也一样在医院吗?还有杨秘书长的夫人,她们可以留下,我也同样可以留下……我可以和其它护士一样住在医院!”陈婉云依然坚持自己的决定。在医院里照顾伤员是自己唯一能帮他的方式。
第197章坚持和绝望
圣叶卡捷琳堡边防陆军野战医院所在地是一处庄园,充当病房的房间内到处都是血迹,被单上、衣服上,一些躺在帆布行军床上的病号正在咳血,还有一些病号从鼻子甚至耳朵往外冒血。
几乎没有征兆突如其来的重感冒袭击了远征军军营,尽管各个军营在第一时间执行了防疫应急条令,立即将所有感染重感冒的士兵隔离,军医们竭尽全力控制病情,他们上溯这些病人曾经接触过的人,并将这些人也隔离起来,但是,这种疾病暴发性太强了。
“……这些血却不是他们外部的伤口所致,大部分是士兵的鼻血,有些伤员还在咳血,甚至有一些伤员耳朵出血,有些人咳嗽非常厉害,死亡后尸体解剖表明,剧烈的咳嗽甚至导致他们的腹肌和肋软骨撕裂。还有很多人受剧痛折磨而发烧、说胡话,几乎所有尚能交流的官兵都抱怨说头疼,就好像有人在他们眼睛后方拼命将一根楔子敲进脑袋似的,他们还觉得身体剧痛无比,甚至连骨头都快痛断了。”圣叶卡捷琳堡边防陆军野战医院内,穿着防护服的医生语带无奈的对从西北赶来的防疫人员介绍到。
随着病情漫延,整个军营混乱不堪,医院成了战场,原本如度假般的西伯利亚沿线远征军军营气氛甚至比战场更为严酷。更令人恐惧的是在庄园的花园那座属于园丁住宅内,未及时检验、运走的尸体被随意的堆于房内上,房内的尸体像薪柴垛一样从地板一直堆到天花板,其残酷程度甚至超过了圣叶卡捷琳娜战役时边防军的伤亡,因死亡人数太多,现在医院已经不能像过去那样,对待每一具战士的尸体都如圣体一般,只能随意放置于园丁花房之中。西伯利亚的低温,使房间成为一个天然停尸间。
但凡看到停尸房的人,无不在日后被多年噩梦苦苦纠缠。甚至一些护士在看到那一切之后,长年都被噩梦缠绕着,她们常常都会想起停尸房中那些码放在一起的尸体,那些年轻的战士没有牺牲在战场上,而是死于这场几无征兆的疫病之中。
在伊尔库茨克城内一座属于华商的庄园内,庄园外的卫兵和伊尔库茨克市民一般都带着口罩,庄园内来回走动的穿着便装的特勤人员也同样戴着口罩,每一个进入庄园的访客都需要在门房接受军医检查,这种完全不同的戒备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
“……几天来在沿线军营之中,已经有数千名官兵患病,他们大都是以十人或更多人为一组的方式来到医院病房,都是成建制的,几乎是一个染病、全班皆被传染。他们被安置在医院的帆布床上,野战医院床位几乎都被占满,但仍有染病的战士源源不断涌入,甚至于现在野战医院不得不搭建帐篷用于安置这些战士,他们的症状大都是面色青紫,不断的剧烈咳嗽,不时吐出血痰。……现在有的战士甚至在公共场合戴上防毒面具,以避免自己感染重感冒,他们甚至都不相信口罩……”
戴着口罩的查明山说话声音显得有些不太清楚,按照刚颁布的防疫条令规定,远征军无论官兵除吃饭之外,必须佩戴口罩。现在重感冒对于远征军的威胁远远超过了红俄游击队的偷袭,仅仅只是一周,就有超过三千名远征军官兵感染重感冒,已经有一百余名官兵死亡。
“明山,把口罩摘下来吧!你是保安队的老人了,这样显得太外气了!”听着查明山并不清楚的汇报,司马摘掉口罩开口说道。
负责自己安全的公署特勤处几乎是在收到重感冒报告之后,就立即对自己实施了半隔离,以避免自己感染重感冒,每一个进出的人都需要经过重重检查,对此司马非常不习惯。
外人不知道,司马本人知道自己早已注she疫苗,对重感冒早已产生免疫,根本不需要担心重感冒会感染上自己,就像得知婉云在照顾那些重感冒患者的时候,司马同样不会担心,尽管未给其他人接受,但是婉云和少数几人,早在数月前就以其它疫苗的名义,进行了重感冒病毒接种。
所谓的“重感冒”或是“骨痛病”实际上就是“西班牙流感”。尽管自己早在半年前就在全西北强制推广第二次爱国卫生运动,但是这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在军队、西北流感已经传播开来,仅远征军就有超过两千名官兵感染,上百名官兵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于这种可恶的病毒。
和历史上1918大流感一样,在五个月前,重感冒初到中国的时候,不过仅只有几千人感染,在西北因防控得力,甚至无人感染,但是到了在九月底十月初,致命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