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节(1/1)
因,但张秩明或多或少猜测出自己和老七从前线被调至后方,恐怕和老六在上乌金斯克阵亡有密切关系,张家六少爷是槟城子弟中为国尽忠第一人。
“……当dàn • yào耗尽时,作为先头部队的他们,原本可以选择等待,但是他和他的三名袍泽兄弟却像四把尖刀一样,义无反顾的挥着刺刀、工兵铲冲向数百人的敌阵,正当他与敌兵扭打在一起,并将刺刀刺入敌人脖颈时,冷不防被背后增援的另一名敌兵猛捅一刺刀而牺牲。然而,刺他的敌兵也没逃脱性命,他刺刀甩在一旁,也死在他的身边,形成3具尸体叠压的形态,那种拼尽全力肉搏置敌于死地的姿态实在令人敬佩,令我等汗颜。曾经槟城张家六少爷,现在的中士张秩勋用自己的生命实践了出征之日时许下的誓言,余谨以至诚,服从军事纪律,血战绝不后退,拥护民族利益,遵守上峰命令,三角尺劂职,奋斗到底,始终不渝!”想到大哥信中提到老六为国尽忠的消息传到南洋后,南洋各个华报长篇累牍的报道。
张秩明感觉眼角有些湿润,尽管过去和老六并不亲近,甚至两人之间可以用矛盾重重来形容,但是想到老六张秩明心中仍然不是滋味,兄弟之间的情份,过去在槟城时张秩明对此并没有任何理解,情份不及家产重要,但是现在却已是阴阳相隔。
老六的牺牲为张家赢得荣誉,谁也想不到槟城张家的花花六少在投军后会有如此转变,当老六的遗体被运回槟城后,整个槟城数万华人为其送行,没有人再记得槟城花少张秩勋过去的恶行,所有人只记住了他在上乌金斯克奋勇杀敌死战不退的英勇。
“老六啊!老六!你可把我和老七坑苦了。”站在四方土堆侧,张秩明喃喃自语。如果老六没牺牲,自己不会被调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自己只得到一枚纪念勋章,然后就被永远剥夺了争取军功的机会。
“你个大烟鬼!”父亲怒骂声清晰的在张秩明耳边回响。在所有人眼中槟城张家五少是个屁用没有的大烟鬼。
“男子汉的荣誉只有在战场上获得!”在边防军服役十四个月,张秩明觉得自己并不是百无一用的大烟鬼,而是一名战士和身边来自全国各地的袍泽一样,是边防军战士,但是现在却失去了证明自己的机会,张秩明渴望用军功去证明自己并不比老六差,但是无数次参战申请被驳回,所得到的回答永远是no。
“砰!砰!……”就在这时一阵零乱的枪声打断了张秩明的思绪,枪声是从玉门关内传来的。
“秩明,快上车。”听到枪声的秦义龙连忙发动汽车冲张秩明大喊道。
“义龙,咱们顺着枪声去看看怎么回事?”张秩明跳到“jee”车后位,操起车上五式两用机枪喊道,突如其来的枪声让张秩明精神一振,无论发生什么,至少可以调济一下枯燥的生活。
“你他娘的傻了可是,那边是甘肃地界,按命令咱们不得擅入。”冲着操起机枪戴上钢盔满面兴奋的张秩明秦义龙大声吼道,尽管嘴中反对,但是仍然不忘取出钢盔戴在头上,开车朝只剩一个土台的玉门关驶去,秦义龙自己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快看,义龙,是卡车,有骑兵追杀卡车。要知道甘肃可没有卡车,是不是上个月进青海的那帮毛商的车队。”车一驶到土台旁,张秩明就看到远处数公里外滚滚黄烟中十余辆卡车拼命躲避后方数百名骑兵的追击。
“jee”车四轮驱动优异的越野性能在坑洼不平的戈壁被完美体现出来,伴随一阵刹车声,沙黄色jee稳稳停在一处缓坡上,手扶机枪的张秩明拿起望远镜,从望远镜中张秩明清楚看到夺命狂奔的卡车车牌号是西北的车牌号,在马背射击车队的骑兵则是甘肃西军打扮,显然是形同匪兵的西军在打劫车队。
“义龙,车队是咱们西北的商人,西军匪兵要劫杀车队。”
话音一落,秦义龙就听到身后传来为机枪上膛的“哗啦!”声,“奶奶的,爷早晚有一天得让你给害死。”
尽管嘴里痛骂身后操枪的张秩明,但是秦义龙仍然一挂挡位便驾着“jee”车向骑兵队侧方迂回过去,张秩明说得对,作为军人绝对不能对陷入危险的西北商人视而不见。
“老爷,您撑着点还有几里就过玉门关了,过了玉门关他们就不敢再追了,等到了医院老爷您就有救了。”卡车内一个伙计一边用毛巾擦掉躺在后坐的陈富财嘴角涌出的血沫一边哭喊道,汽车玻璃早被横飞的子弹打碎,几天来夺命狂奔使得伙计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全靠最后一口气硬撑着。自打在日月山碰到宁海军,这一路上在宁海军围追堵截下车队在过当金山口时损失了大部分汽车,过了当金山口甘肃西军仍然没有放过残存车队,车队每个人都明白宁海军想灭口,这一路上除了加油,几乎就没停过车。
“梁……梁子,一定得活着,回……回西北……要、要报、报官!”胸腔被子弹击穿的陈富财用尽力气做交待,陈富财不会像散商一样被抢了忍气吞声自认倒霉,损失一百多辆卡车再加上价值几十万的毛货和驾驶员、镖师足以让陈家破产,只有报官才有保住陈家的希望。
“是,老爷,一过玉门关我就报官,梁子一定报官。”老爷脸色煞白奄奄一息的模样让梁子痛哭失声,打小在陈家长大的梁子早就把自己当成陈家人,看着老爷的模样梁子知道老爷或许撑不到哈密城医院,到那最快也要一天时间。
“妈的,这群匪兵!”迂回到骑兵侧翼三、四百米外一处沙丘后的张秩明,操着两用机枪对追击车队的骑兵队轻声骂道,因为驻地距离甘肃仅数十公里的缘故,对于甘肃如土匪般的西军张秩明没有任何好感。
“秩明,用机枪把他们驱散就行,咱们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千万别引起争端。”秦义龙望着尖叫着挥舞武器的西军骑兵对身后的张秩明说道,对于西军司令部有严令,只要未闯进西北地界,边防军官兵不得擅挑争端。
“朝大车轮子打,千万不能让他们过玉门关!”马背上的马跃腾眼见再过不远就到汉玉门关了,于是便大声喊道。过了玉门关就进入xīn • jiāng地界,万一碰到巡逻队的西北军,自己这百多号人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距离玉门关已不到五六里,距此最近的西北军营地也只有四五十里地,西北军没事就骑马在此巡逻。
驻防敦煌的马跃腾对西北军并不陌生,甚至当西北军出现在玉门关时马跃腾还曾试着像过去和新军一样,想从他们那买些武器和子弹,结果那些人差点没笑死,不过临走时倒送给马跃腾一发子弹。
“子弹你是买不到的,若是你等再行虐民匪事,我们倒不介意用子弹教教你们什么是军人的职责。”想到兵强马壮的西北军,马跃腾绝不愿意行鸡蛋碰石头之事,但是上头有严令,一定要拦住私商,他们回到西北后万一报官,到时西军上下恐怕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刚落秦义龙就听到机枪哒哒声,是六式两用机枪在点射。从望远镜里看到原本气势汹汹奋勇追击车队的骑兵,像是被绊马索猛地绊倒一样接连摔倒在戈壁上,机枪火力在张秩明这个老兵手里得到充分施展,秦义龙知道自己先前的话算是白说了,于是便随口骂了一句:“该死的!”
“有埋伏,撤退、快撤。”身前身后不断有人被突如其来的机枪击中落马,身边不断传来子弹“嗖、嗖”的破空声,让马跃腾大吃一惊。
“是机关枪!”机枪的声音让马跃腾以为自己碰到西北军巡逻队,而且还中了他们的埋伏,本就不愿意招惹西北军的马跃腾那里还顾得上命令连忙勒马调头大喊道,原本气势汹汹的骑队随着长官的命令立即一哄而散。
“wǒ • cāo,这就是所谓战死不退的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