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节(1/1)
谋司司长的孔繁不知道山西还有什么选择。听到刘绵训的感叹,督军署会议室内众人看着面色颓废的阎督军,不禁心生惶恐之意。
这时会议室的木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督署宪兵司令部司令张建,“他招了吗?是谁指使的?”一见张建进了会议室,面色颓废的阎百川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问道。
“督军,那小子的骨头比铁还硬,能上的刑都上了,可还是一口咬定他那天是到那收钱的,我们也查过,每月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警察处就会派人去收钱,现在那小子就只剩下一口气,再用刑只怕就撑不下去了。”张建无奈地回答道。这几天张建没日没夜的泡在刑房里,能上的刑全上了,能说的好话也全说了,坏话也说尽了,那小子就是不上道,而这边督军咬死了要一个名字,难啊!
“哎!”
张建的回答让一旁督署参谋长赵戴文明白,这件事恐怕要到头了,巧也罢!精心谋划也罢!现在谁也保不住督军的位子了,无论是中央或是国内各界,都不可能接受督军还呆在这个位子上。
“督军,是时候做决定了,再拖下去,只怕……到时什么都保不住了!”想通了关节的赵戴文语重心长的提醒呆坐在那里面色煞白片言不语的督军,现在督军已经没有任何选择,还是趁有些余地的机会,换取些许实利吧!
“次陇,心有不甘啊!为保北方共和之地,七年来百川委曲求全,无人谅及百川之苦心,现在为高洪被刺一事,举国逼我等下野,哎!”想到现在的局面阎百川明白赵戴文的建议或许是自己唯一的选择,想到自己这么多年苦心维持,现在竟然要拱手让人,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当然更多的是为自己即将失去这一切而感叹,所谓的苦心维持、经营实际上根本是为了保证自己在山西的权势,即将失去这一切,当然会心有不甘。
“百川兄,过去,晋省父老向着咱们,现在……哎!时局如此,咱们还是顺从民意吧!”作为阎百川亲信的张树帜叹气说道。
当年太原起义正是张树帜持枪逼迫咨议局众人选阎百川为晋省都督,两人是一荣共荣的关系,若是还有一线希望张树帜绝不会如此劝说,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中央第三师以及陕西陆军都虎视眈眈意图乱中取利,北方的强邻尽管没有表现出什么敌意,但是他们的那个联合议会发出的通告说得再清楚不过,他们要一个结果,要一个真相,还要山西以民意为重,切莫一意孤行酿成大祸。
“哎!通电全国吧!电邀西北联合议会派组调查此案,那些议员、士绅们不是要晋省并入西北吗?成全他们吧!请学生代表进督署,我亲自把此事告诉他们,诸位,相信西北会善待诸位,也算是大家跟着百川多年,百川最后一点回报了!”话一说完阎百川长叹了口气然后摆了摆手,临了还不忘记收买人心,留下些人情。
“到底是谁雇凶刺杀高洪?”心神俱惫的阎百川心想道,曾经想过可能是徐一清,但阎百川相信他绝对没有这个胆量,那到底是干的?是谁在报纸上煽动举国皆责山西,而且矛头直指自己?
“是……没理由!没理由的!”突然阎百川只感觉额头上的汗水冒了出来,随即摇了摇头喃喃否认道,但是心里却忍不住叫了声好,这个好字究竟是什么意思恐怕只有阎百川自己才能明白。
第121章以退为进
1918年5月12日,当约翰·尼尔森中将率领近四万五千名被包围了七十六天又饥又饿的远征军向突厥斯坦土著军团投降后,全世界不禁开始怀疑,英国到底怎么了!在欧洲英法联军依靠刚刚抵达欧洲的两百万美国生力军勉强抵抗住了德军的进攻,可是在亚洲他们却再一次失败了,又一次上演了达达尼尔的悲剧,上一次一万多名英军向土耳其人投降,而这一次却是近四万五千名英军的投降。
几百年来作为世界上的头号强国英国,无数次的将一个又一个试图挑战他的敌人打倒在地,将一个又一个没落的帝国打垮在腐朽的历史之中,她如此强大,强大到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相信大英帝国会失败,但是在柯佩特山脉间数万名英军殖民地兵团投降,似乎是在向人们预示一个未来,大英帝国或许没落了。
“你们会明白你们身边战死的士兵是多么的幸运!”在英军投降缴械之后,接受他们投降的自由军团士兵们用讥讽的口吻对他们说道,讥讽中又带着些许期待的冷笑。英军战俘在突厥斯坦骑兵押解下从柯佩特要塞南端出发,每400名战俘编为一组,由一个骑兵排负责押送,开始走上后来被幸存者称为死亡之路的漫漫旅途,他们忍受着伤痛、饥饿和干渴在弯曲的山路上艰难行进。在柯佩特山脉弯曲而陡峻山路间,四万四千余名英国殖民地兵团的英国军官和印度战俘们在骑在马上自由军团士兵押送下,正艰难行进。
在似火骄阳下,战俘们除了忍受伤病缠身的痛苦之外,同样忍受饥饿和干渴的折磨,他们的衣衫褴褛,满身污泥,所有人都显得毫无生气。在这支庞大的战俘队伍两侧,骑在马上穿着土黄色军装的自由军团骑兵们,不时跃马扬鞭拖着马蹄扬起的灰尘从他们两侧穿过,看到不顺眼或是落队的战俘,就会狠狠用马鞭抽上去,并不时发出肆意而张狂的笑声。
仅仅只过去了几天而已,在投降时曾经满怀期待的以为战争对他们而言已经结束的印度士兵,就已经开始后悔,早知道会遭受如此待遇,他们宁愿战死直到最后一个人,也绝不向这些野兽投降。沿途遭受自由军团官兵不断地打骂、侮辱和杀戮,路边的悬崖下,死尸纵横,空中不断有秃鹫和乌鸦盘旋,甚至于山坡上还跟随着食腐的豺狼,它们已经知道跟着这支队伍,就能得到足够的食物,这场行军对于食腐动物而言无疑是一场盛宴。
三天之后,战俘们终于走出了柯佩特山脉进入突厥斯坦,天空中骄阳似火,沿途的道路上没有一丝荫凉,据说路边的树木早被那些野蛮人砍掉做了十字架用于钉死俄罗斯人,战俘走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他们得不到一滴水、一口饭,脸上身上落满厚厚的尘土。
华生·史密斯少校的军衔早在投降时就被扯了下来,他并没有得到投降前土著人许诺的与军衔相等的待遇,而是被编入普通战俘队伍。三天来长距离行军在华生心中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尽管已经累得几乎迈不动脚步,但华生不得不坚持向前走,在这里掉队就是死亡。任何人未得到命令休息或是掉队,都会被两边押送的骑兵用马刀砍死。
华生曾不止一次看到实在走不动的士兵跌坐在路边后,被土著士兵毫无怜悯之心的疯狂砍杀,他们用自己的行动明显的告诉战俘:如果你想活命,那么在途中休息是不可能的。战俘队伍看上去就像散兵游勇,人们互相搀扶艰难前行,趁马上骑兵不注意的时候,华生偷看了一眼妻子和女儿的照片。
在投降后土著士兵就将所有人的东西洗劫一空,在投降后遭受搜身时,华生把妻子莱斯尔和女儿雪丽的照片贴在满是汗水的胸前,这是华生强迫自己坚持下来的精神支柱。
“啊……啊!”就在这时战俘队伍中传出一阵惨叫,华生连忙把照片藏起来,尽管惨叫声就在身后,可是华生连头都不敢回。伴着马上骑兵怒骂声,乱蓬蓬的战俘队伍按照出发时四人一排的方式,重新排成纵队,尽管听不懂土著在说什么,但是三天来惨痛的教训让英国人、印度人都明白一些特定的土著语言是什么意思,这是生命换来的经验。
“沙宝加,这一排怎么只有三个人,没有其他人了吗?”骑在马上来回巡视的马沙夫看着眼前已经变得整齐的队伍,满意地点了点头。前面不远就会到达一个叫花瓦剌的村庄,整齐的战俘队伍能突显出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