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2/2)
阿萝就这么瞅着男人老半响,他也不睁开眼,也不和她说句话。
没办法,她终于沉不住气了,忍不住问他:“现在可怎么办?”
关于他是不是在意上辈子她和萧永瀚的事,她已经没必要问了,反正刚才他们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就差她直接把自己做成甜糕喂到他嘴里再来一句“阿萝整个人都是七叔的,七叔是天底下最雄伟的男儿,没了七叔阿萝不能活了”……
所以如今她操心的只有一件,满萧家都知道了这事,他们该怎么办,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可是萧敬远却依然眯着眸子,眼睛都不曾睁开一下。
“七叔——”她认命地叹口气。
他是久经沙场的人物,又在朝堂上历练多年,遇到事,自然是比谁都能沉得住气,她这样一个小小女子,怎么也比不过——无论是床榻敦伦之礼,还是这种打哑谜,她都甘拜下风。
她拉着他光洁坚实的胳膊:“好七叔,你到底怎么想的,现在该怎么办?”
可是萧敬远这次依然没说话,也没睁开眼,只是把她微抬起来,让她更靠着自己近了。
她苦笑。
“怕是很快老祖宗就要叫我们过去了,若是问起来,这话可怎么回?”
这个时候,萧敬远终于瞥了她一眼,之后便说话了。
他说出的话却是:“还记得当年我突然离开你去北疆的事吗?”
“你——”她不明白,他怎么把话题突然扯到了三千里外,不过此时她也只好道:“哪能忘!”
萧敬远盯着阿萝身上那块米粒大的艳红色胎记,哑声道:“你往日问过我,我一直没有和你说实话。其实我突然离开,是因为头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看到你长大了,长大后的你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梦到了你身上的胎记,就是这一块。”
他的指尖轻轻点在那胎记上。
“怎么会?”阿萝拧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萧敬远上辈子和自己几乎没有什么交道,怎么会梦到这个?
他伸手揽住她,这样她就侧躺着了,两个人面对面侧着,眼睛鼻子都几乎要贴着了,呼吸萦绕。
“我是手心里刻着你的名字出生的,或许上辈子,你我之间有什么牵连吧。”
他和她的缘分,其实是始于他对年幼时的她的怜惜和照料。
而他竟然能轻易地对那么小一个娃儿另眼相待,凭空生了怜惜之心,或许多少源于她的名字吧。
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阿萝眨眨眼睛,没说话。
她又想起那一年,十四岁,她在萧家和萧家姐妹并萧永瀚玩耍时,偷偷藏在桃花林中的木屋里,结果无意中被萧敬远发现的事。
当时就是他唤起了自己。
上辈子的自己从未去细想过,当时萧敬远唤起自己时,用着怎么样的语调。可是如今细细去回想,隐约竟然记起,那个男人望着自己时,那深沉难懂的眸子里,隐约有着克制的情愫。
以前年轻没经过事,她轻易便忽略了,反而觉得他很是难懂,让人惧怕。
“也许吧……”她握住他的手,轻声这么道。
这辈子,他可是手心攥着她的名字来到人世。
“从明日起,早晨起来跟着我习武吧。”萧敬远拍拍她的脸颊,温声这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