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1/2)
,指着九狸附掌大乐:“此兽与当年岳小子,何其相似也?”九狸在我怀中朝她猛一呲牙,凶像毕露,狺狺示威。
我在九狸的小脑袋之上弹了一下:“小狸,你现在是青丘国主……青丘国主。”还要做这蒙昧未曾开化的凶相,委实有损国主声誉呐。
九狸自来喜欢窝在我怀里,更受不得旁的人与我靠的太近,从前更恨岳珂接近与我,每每与他不和。他自小失母,我对他略微慈爱些,他依恋我也在理。大约岳珂也恰在危难之机得娘亲温柔相待,那时年幼,想来自然与娘亲格外亲近些。
想及岳珂也曾如九狸这般可爱的小模样,狺狺如犬一般凶爹爹,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把心一横,顾不得面皮涨红,又转头向外而去。
芳重在身后且笑且追:“公主殿下,你这是见又不见,倒好歹有个准信儿,这般团团乱转,身子可受得住?”
我捂着胸口,此处原是痛着的,但此刻腔子里欢快蹦跶的那颗心令我自己也觉得要诧异陌生起来,不止痛,不止甜,欢悦欣喜,担忧浅愁,悉数涌了上来,教人一时里手足无措,不知所已。索性顺水推舟,随着她使的这个激将法儿,去见他一见也好。
回头对芳重振振有词:“岳珂那厮还欠着我一笔债,自然得讨要回来。”转身怀抱着死活不肯下来的九狸,阔步面行,身后传来芳重的憋笑声:“是,岳小子欠着您一笔债,情债!最好是取了他的心来,不要被别个仙子偷了去,那就安生了!”
本仙磨了磨牙,面皮烧了又烧,若非芳重乃爹爹殿内女官,年岁又与娘亲仿佛,我今日定然饶她不得,竟然敢取笑本仙!
高耸入云的修罗城门吱呀一声,发出沉闷的响声,城门守军见得我要出城,一面飞奔往宫里去报信,一面又不敢得罪我,乖乖将城门打开。百步之外,立着一个挺拨清俊的身影,玉色锦衫,长发随意的披散了下来,幽眸静潋,并未曾戴冠,瞧来有几分憔悴,若搁在往常,简直不能想象这便是那向来衣着讲究的岳珂。
他见得我从城门口而来,先是一怔,面上笑意却似浅浅水波,笑涡渐盛,金波粼粼,皆是柔情炽意,目光所过之处,足以令我手足失措,不知如何摆放。岂料,他一张口却险些让我落荒而逃了。
他道:“青儿,你可让为夫担心死了!”情真意切,若非我目下脑筋好使,定然以为这是恩爱夫妻久别,教人眼热心酸,又或者以为他健忘症之故,但他明明早已三魂合一,这话定然是拿来编排取笑于我的。
一眼横过去,本以为总能教他收敛起来,岂知他却立时张开了怀抱,当着身后修罗部众之面,欲对本仙行那不轨之事,想将本仙搂上一搂。
本仙面皮虽厚如城墙,但抵不住他这般泼皮无赖厚颜无耻的行径,抱着九狸急忙扭身避开,老脸却不中用的烧了起来,也不晓得这是今日第几回作烧,想来定然红透。难得向来伶俐的口齿此时也不甚灵光,结结巴巴:“你……你……”实不知如何接口。
他面上笑意愈盛,简直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西蕃菊,灿烂芬芳,拿目光在我肚皮之上扫了一眼,慢慢吞吞道:“青儿呐,为夫这一路紧赶慢赶,日也忧心夜也忧心,就怕你受伤过重,如今瞧着倒教为夫放下不少心来。”
虽是关切之语,但他在我肚皮之上扫过的眼神分明充满戏谑,不意外的教我同时想起了在东海之时胡诌的“我们的孩儿……”之语,若非此刻修罗城门口乃砖石铺地,本仙恨不得一头扎进土里去,永远不要再见这厮才好。偷偷掩面朝后瞧去,城门大开,城门口紧贴着一溜的人,除了城门守将,最显眼的莫过于芳重那张极为碍眼的笑脸。
我跺了跺脚,暗恨:“你魔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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