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2)
痕之上的玉指顿了顿,继续辗转而下,透明的药膏均匀地抹在伤口上,应该不久便可痊愈。只是这后背的伤好治,心上的口子要如何才能愈合呢?
“我也是有苦衷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柳若湖斜靠着床梁,用心地为舒冉的后背上药,他紧盯着那些伤痕,眼眶竟有些酸涩。
“不必了,我不会明白你,也不打算明白你。”那些令人难过伤心的事,重复去想只会是煎熬。
“我做那些事,只是不想你一个人。”柳若湖沉默良久,轻轻地说。
舒冉笑了,她被取悦了,她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柳若湖不得不先停止上药,呆呆地看着她。
“不想我一个人?”舒冉回过头看着他笑道,“说起来很可笑呢,我一直没有在意过什么人,父母长什么样我早就忘了,老师,同学和朋友,这些人对我来说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因为他们从来没在意过我,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所以什么都没关系,你也不必为了糊弄我,说出那种冠冕堂皇的理由。”
舒冉的话像一条形的绳索,在柳若湖身上缠了一道又一道,他苍白的唇缓缓努动,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有些秘密,还是和他一起永远埋进土里最好。
“是,我以后不会再说了。”柳若湖轻轻将她的头转回去,继续给她上药。
舒冉似乎没想到他这次会承认下来,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冻得她瑟瑟发抖。
柳若湖为她上完了药,下床关了窗。他回头细细看了她很久,走到桌子边为她倒了杯茶,几缕月光打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勾起三分诡异七分清冷。
“喝吧,喝了就不冷了。”柳若湖坐在床边,把茶杯递给她。
舒冉怔住,犹豫良久,没接。
柳若湖面上毫无表情,只是心里却在苦笑,曾经为了喝到这样一杯茶,他使劲了浑身的力气。可如今他把茶送到了人家手边,人家却半点情面都不领。他突然就有点同情朱砂了,在某些方面,他和她还是很像的。
“茶里没毒,丫头,你不妨信我最后一次,我发誓,我总会还你自由的。”
舒冉听了这话本该高兴的,可她就是觉得很生气,她闷头看着另一边,嘀嘀咕咕道,“谁知道你说的那一天是不是猴年马月。”
柳若湖笑了,低下头,长发如流水般滑过肩膀,像一条黑色的瀑布,“丫头,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了,你且静候。”
舒冉沉默了一会,转过身接过他手里的茶杯。
柳若湖似乎舒了口气,然后微微苦笑。
舒冉接过茶杯,并没有直接就喝,而是先把脸颊贴了上去,知道一点点把脸上每个部分都熨烫过后,才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
“好喝么?”柳若湖用一根修长的手指戳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舒冉以为回到了从前。但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时间早已流逝。有些回忆,就只能是回忆,美好的永远都是求而不得的。
“好喝。”舒冉淡淡吐出二字,捧着茶杯慢慢喝着。
柳若湖笑得愈发妩媚,他望着她,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现在趁早说了吧,我们这次分开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就全当是道别吧,我不生你气。”
柳若湖先是一喜,因为她的意思是愿意再相信他,接着又一悲,因为她说,他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其实她说的很对,这次分手之后,他们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了。这件事,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只有他明白,这一次离别,将是永远。
“丫头,如果我这次没有去山崖边找你,你是不是就和宋若荀回宫,然后大办婚宴,嫁入丞相府了?”柳若湖问这话时面容忽然变得有些模糊,看不清也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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