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1/2)
承哥哥画的,到底是谁?”
我的全部精力都在提防她有可能出现的疯狂举动,并没有时间多去考虑,只是凭着直觉反问:“还会有谁?”
她用惯常的不屑瞟着我:“安承哥哥亲自告诉过你,他画的是你吗?”
我被突如其来的惶惑笼罩,一时说不出话。
惠恬儿仿佛早就猜到我的表情,得意地眯起眼睛:“这个人,从安承哥哥去国外学习回来后就经常画,可是,他从来没有说过是谁,难道,你们那个时候已经认识?”
就算再怎么想硬撑,我还是没有底气地开始发懵。
我曾经一直庆幸,在我最黑暗混乱的那段时间,郁安承和我的生命,还没有任何的交集。而且,那时的我,就像在烂泥里被踩成两段还要狼狈挣扎的蚯蚓,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真实明朗的笑容。
可是,为什么在他的画上,会出现我十五六岁的样子?
惠恬儿忽然一步步向我逼近:“安承哥哥很早就被伯伯送到国外去学习了,你这种出身的人,怎么可能有机会和他认识?这个人,一定是安承哥哥在国外认识的,不知为什么没能在一起,而你——”
她居然第一次对我流出怜悯的神情:
“最多只不过是个拙劣的替身!”
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骤然停止流动,整个身体陷入一种麻木的晕眩里,惠恬儿的笑容变得有些模糊,但眼里的寒光还是箭一样的刺了过来。
我极力稳住自己,虽然舌头都有点哆嗦:“你说什么鬼话!”
“鬼话?”惠恬儿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发抖的样子,歪着头问我,“这个人的画像,安承哥哥还画了很多,要不要都给你看看?你以为,就凭着你穿着那身迎宾旗袍卖弄风骚的样子,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安承哥哥迷住了?”
我像又被一个浪头击中:“你说什么?安承?那天也在?”
就是郁氏投资兴建的大学图书馆新馆落成,我唯一一次见到惠老太太的那天,我记得典礼过程冗长枯燥,台下却黑压压地坐满了人。
就算搜肠刮肚,我也想不起那天台下,有没有坐着我今天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以郁家的名望,怎么会把你这么下贱的女人娶到家里来?”
惠恬儿的神色像是在热切等待着猎物上套:“安承哥哥瞒着不让你知道,是怕伤你的面子吧?不过,对你这种拼了命想要出头的女人来说,就算是被当做替身,也应该感到求之不得呢,不是吗?”
她话里刺耳的字眼让我一个震颤,小腹好像突然一阵紧缩,血液却开始流回大脑。
她对我一直恨入骨髓,怎么能轻易地被她毫无根据的推论搞乱了阵脚!
再和她纠缠下去,伤害的恐怕不仅是自己,还有我的孩子。更何况,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郁安承给我的所有感觉,我不容许自己有半点怀疑。
我始终用手紧紧护着小腹,就像要护住我好不容易才拥有的一切。
最好的办法还是避而远之,我稳住呼吸冷冷地看着她:“你听清楚了,我和安承之间,从来没有任何猜疑,对我而言,你胡说的这些东西根本没有追究的必要!”
步子还有点僵硬,我用足力气往门外走。
惠恬儿提高了声音,空洞的回声里带着的不甘:“我敢打赌!安承哥哥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因为你这个恶心的假冒伪劣永远都替代不了!”
她越是气急败坏,我反而倒越放松,冷笑着回过头:“只怕是你kè • yào太多,产生幻觉了!”
门外的阳光已经渗了进来,眼前的画架上都记录着郁安承对这个世界鲜活的宠爱,我不愿意被一个阴暗的谎言绊住脚步,急急地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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