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2)
几次病情失控,而且一次比一次凶险。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佟助理说他这几年病情一直很稳定,很少有这样厉害地发作。
如果不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甘罢休咄咄逼人,他不会这么频繁地发病,也不会因为我的不依不饶而弄得心力交瘁。
而这一次,完全是因为我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疯长的贪念。
我知道我已经再也无法忍受惠恬儿出现在他身边,我的潜意识里根本不能接受被彻底从他身边赶走的结局,我害怕再次堕入独自一人时那种暗无天日噬心蚀骨的孤单。
我甚至一遍一遍贪婪地回想着他昏迷前的神情,那样的焦灼悲切,就像是生命里最美好的东西突然被损毁一样的肝胆俱裂。
还有那么多次,我们试探着从彼此身上寻求安慰,获得依靠。
那些惶惶不定的念头像浮藻一样在脑海纠结缠绕,缠得我透不过气来,却让我终于看清自己一直回避的事实:
原来,我已经陷得那么深。
然而,我从来只是被硬塞到他生命里的闯入者,或许他身上的单纯与温暖让我太过于渴切,才会生出那些不切实际的非分之想。其实我已经千疮百孔的人生,注定和他殊途异路没有交汇。
更何况,我身上还烙着连自己都无法面对的羞耻印记。
指骨顶在牙齿间,已经有了血腥气。
我在清醒的痛里对自己说:陷得越深,伤害也只会越深,离开,是我唯一的出路。
反正这么多年,我也早就习惯了,在鲜血淋漓痛不欲生的时候,自己舔舐伤口。
二十四小时以后我才被允许坐到他身边,但是检查很密集,似乎好几个指标都还在密切监控中。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紧张得手都蜷了起来,“对不起”的手势畏缩而僵硬。
他眼光还是迷迷蒙蒙的,靠着仅有一点力气微微地抬手,好像是要什么东西。
我赶紧握住他的手:“要什么?”
他的手指在我无名指的戒指上扳动了两下。
那枚价值不菲的婚戒我一直装样子戴着,还一度盘算着哪天没活路了拿去抵掉,说不定能顶一阵子生活费。
可他的意思,分明是叫我摘下来。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的决心,根本就是坚定不移从未动摇。
这样也好,彻底掐灭我所有幻想,我飞快地捋了下来放到他的手里。
手指瞬间一空,只留一道嵌入皮肉的指环痕。
郁安承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让我离开病房,他看上去仍旧疲倦,但态度非常坚决。
我不敢造次,勉强笑着要他好好休息就出了病房。
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我再去医院,在走廊口就就被佟助理堵住。
“不好意思辛小姐,安承吩咐在他住院的这一段时间里,您勿需探访,您可以按照正常的作息上下班或者娱乐休闲。”
看到我脸上来不及掩饰的怅然,佟助理又善解人意地安慰:“您放心,我们有专人照顾安承,他今天已经大有起色。”
我愤愤,大有起色又不让我看,有这么吊人胃口的吗?
不过一想这是郁安承的指令我就泄了气,把手里五点多就起来熬的核桃薏仁粥递给佟助理,还得讪讪笑着:“麻烦你把这个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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