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2)
第二天的丧礼隆重而肃穆,郁家人严格按照辈分亲疏站好队列,都保持着克制的悲痛,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包括惠恬儿,也只是站在后排低声啜泣。
郁安承仍是紧抿双唇笔直地站着,直到他的奶奶最后被推向那扇通往焚化炉的门,他才不能自抑的向前倾了过去。
这一次,我毫不犹豫地抓住了他的手,用我最大的力气,紧紧地包裹住他微凉嶙峋的指骨。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把全身的力量全部传输给他。
他的眼睛盯着他奶奶消失的方向,晃了两下,还是让自己站住了。
丧礼结束他步伐虚浮,我更不敢放开手。
回到车上我赶紧让司机给他端水吃药。他靠在座位上,捂着胸口深深地呼吸,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呼出一口气,抬起被我握着的手捂住眼睛,肩膀开始急促地耸动。
滚热的液体透过他的手,又从我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我侧过身去,很自然地揽住他,让他靠在我的怀里。
就仿佛我们从来就是这样,可以互相依靠,毫无芥蒂。
最新章节18(十八)
一路上都没有再放开他的手,直到车子开到郁家大宅。
惠恬儿冲过来打开车门,她眼睛已经哭到发肿,悲痛中又掺杂着焦急和担忧。
刚刚碍于公众场合,她守着规矩没有靠近郁安承,现仪式完毕,她已经再也控制不住了。
司机过来打开门,郁安承似乎忘了他的手还被握着,径自往车下走。
惠恬儿立刻紧紧搀扶住他,紧张地观察他的气色。
他浅浅笑了一下,用温和笃定的目光让她放心。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再需要。
瞬间的犹疑之后,不甘地,却又决然地,把手松开。
郁安承只僵了一下,就任由着惠恬儿埋进他的怀里,像找到依靠一样放声大哭。
的手兀自蜷曲着,还保持着紧握的姿势,但是,手里和心里,都只剩一片前所未有的空虚和荒凉。
们结婚后,惠恬儿还是第一次踏入们的小楼,走入大门之前她和郁安承都有些明显的踟蹰。
没有做任何刁难和阻挡,只欠欠身像局外一样先走了进去。
郁安承明确说过,他会放走,而且,这个期限不言而喻就是他奶奶过世之后,或许他现还没有足够的精力去顾及这件事,但不过早晚,再去争斗什么计较什么,都已经是多此一举。
惠恬儿倒反而有些局促和不自,等郁安承早早睡下后就悄悄离开了。
也是,他们来日方长,也不乎少这一天两天。
而和郁安承的共处,还剩多少有限的时间,一个月?半个月?几天?
这几个数字好像纠成一条绳子缠心上,密密实实越箍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