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4)
只是每天呆在这种生老病死的地方难免烦闷,医院的伙食味道又令人发指,我实在忍不住,想来想去还是联系了范建。
我朋友不多,知道我结婚的只有他一个人。
说好送早饭的,可快中午的时候范建才拎着我钦点的红薯粥加咸鸭蛋跑到医院,一进病房就瞪着我的头发:
“给你剪的发型呢?白瞎了我的心血啊!”
我没好气:“饿得命都快没了,还什么狗屁发型!”
他横竖看不出我哪里有病:
“靠!不是说鬼门关走了一遭?有你这么精神的吗!”
我拼命揪头发做神经质状:“你们都恨不得我死——”
范建紧张了:“怎么了这是?抑郁了啊?”
我幽幽叹气:“唉,看见马桶就想洗脸,看见脸盆就想小便,抑郁,豪门贵妇的通病。”
“这才多久啊,就成这样了!他们到底让你受了多少罪哪!”范建不平又自责,“想当初我坚持一把把你从悬崖上劝回来就好了!”
我鼻子一酸:“什么也别说了,把你那不太厚实但绝对温暖的肩膀借我靠靠。”
范健谨慎地靠过来:
“鼻涕,小心鼻涕啊,我这毛衣可是爱的礼物……”
他边说边拍我的后背,我越发来劲,把鼻子在他的肩膀上使劲地来回蹭。
范建纤薄的小身板,总算让我觉得,这个世上,我还没有完全被人遗忘。
我们都是从小失去家庭庇佑的孩子,过早地见识了人生路上的太多无奈,也深知彼此的苦楚谁也没法替代,只能常常用这样半开玩笑的方式互相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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