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2)
医护人员赶过来,镇静剂很快起了作用,妈妈又毫无生气地睡了过去。
我摸着痛到发麻的头皮惨笑。
结婚前的一天,我连抱着一个亲人哭的机会,也没有。
婚礼的地点在本市最好的五钻酒店。
据说因为嫌原来的色泽不够亮丽,那翠绿逼人的草坪是郁家耗资专门请人另铺的,除此以外,所有的婚礼陈设都用了直接从荷兰空运的鲜花,光我手执的一个花球就价值数千。
当然,还有我身上价值不菲的婚纱和钻饰。
大概是照顾到郁安承的身体状况,传统的繁复礼节被简化了很多,只保留了接新娘和喜宴两个必不可少的环节。
我上大学后就一直住宿舍,但结婚前夜必须住在娘家,我家的房子早就变卖,只能象征性地在叔叔家住了一晚。
而我的婶婶,居然在把我送上婚车前,还象征性地流了几滴眼泪。
我想起当年她断然拒绝支付我妈医疗费用时的嘴脸,她的演技真是堪比奥斯卡影后,也不知郁家给了她多少好处。
喜宴是自助冷餐会的形式,省略了七大姑八大姨诸多亲友连翻转的敬烟敬酒,也不用去应付花样繁多的起哄新人秀亲热的尴尬,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但我还得时时保持端方优雅,如临大敌地和每个来祝福我并夸赞我的陌生人敷衍寒暄。
而郁安承比我轻松很多。
除了穿了一身白色的新郎服,他完全没有一点新郎的责任感。不是斜斜靠在椅子上喝果汁,就是逗着宾客带来的小猫小狗玩,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好像结婚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我忍不住怨毒:还不如跟古代似的抱只公鸡滥竽充数!
两个小时下来,全身的肌肉似乎都在一寸寸发僵,脸上微笑到快要抽筋。
还好已近尾声,我年轻的婆婆走过来提醒我:商贸局的某局长要告辞了,叫我和郁安承送一送。
我环顾四周看不到他,伸长脖子才在远处的树丛后看到一抹白色的影子。
踩着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去,却发现树丛后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那个娇小的女孩拎着一整瓶酒,作势就要往嘴里灌,郁安承脸色阴沉地要夺过来,两人拉扯来拉扯去,女孩突然就拦腰抱住他。
她似乎已经醉了,脸色酡红眼睛湿润,一边蹭着郁安承的白色礼服一边大叫:“承哥哥,你干嘛要娶那个讨饭的女人啊!你是我的!我们只是很远很远的亲戚,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为什么啊!”
郁安承任她抱着,只是不停地轻抚着她的背,估计是不用听到也能心领神会。
那是因为你们会生出个没屁|眼的畸形儿或白痴!
我在心里狠狠嘀咕一句,然后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深一脚浅一脚回到婚礼场地。
仍是满眼花团锦簇衣香鬓影,不知是不是被灌了酒的原因,我只觉得发晕。
值得庆幸的是因为郁安承的身体关系,喜宴后亲友们纷纷识趣地散去,并没有安排恐怖到令人发指的闹洞房节目。
一天下来我早已累得要虚脱,加上隔天晚上在叔叔家根本没睡好,到车上已经昏昏沉沉,到了新房只想赶紧泡个澡睡觉。
新房就在郁家的大园林里,是一幢精巧的小楼,离郁广庭夫妻的大别墅不过百来米,却又有了相对dú • lì的空间,郁家人的安排倒也算合乎人情。
我甩掉高跟鞋直接扑到浴室,迫不及待要拉开身后的拉链挣脱掉那件大红的紧身旗袍。
拉了好几下都拉不下来,却听到浴室门口传来脚步声。
我蓦地清醒。
这是我的新婚之夜!
郁安承虽然体弱又有残疾,但只要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就必须要尽作为妻子必须尽到的某项义务!
我的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