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2)
她嗦了嗦嘴里的甜水,终于发现一个问题。
这人喝完了那么苦的药,怎么也不带拿个东西压压味的?
她伸手去拽男人的衣袖。
湿的!
这家伙一滴也没喝全倒袖子里了!
混蛋!大骗子!!
甘夏被骗着喝了一整碗苦药,气得丧失理智,伸手就要扣嗓子眼,试图把喝下去的药吐出来。
最后当然没吐成,让人拦下了。
fēng • bō虽然过去,甘夏却在心里给骆邵虞狠狠记了一笔,成天惦记着找时间报复回去。
现在想来,当时真是幼稚啊。
“傻笑什么呢?怎么这么开心?”
甘岚的声音将甘夏的思绪拽回来,她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感受到那里残留的弧度,心里泛起的甜慢慢变成了酸涩。
她怎么也没想到,当时以为的针锋相对,到如今都当做甜蜜来慢慢回忆。
但是,留给她的也只有回忆。
甘夏唇边的笑意消失了,她重新躺回被窝里。
甘岚给她掖了掖被角:“困了就睡一会,哥哥不打扰你了,醒来就派人去寻哥哥。”
甘夏轻轻应了声,目送着甘岚转过屏风直到看不见。
等哥哥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转角,甘夏伸出手,扯过床头搭着的金锁链。
链子晃荡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悦耳地像风铃。
当她第一次知道骆邵虞打算拿这玩意拴住她到时候,对这条金链子又气又怕,恨不得拿个什么将其锤烂了、剪碎了,让它再也不能剥夺她的自由。
她被这东西束缚着的时候想要努力挣脱,可是现在,束缚她的人不见了,束缚她的链条也被拆接下来,她却没有拥抱自由。
就好像给家雀开了笼门,可它已经丧失了飞翔的能力,只有在笼子里,它才能安安稳稳地存活下来。
哥哥攻占京城后,骆邵虞便被幽禁着严加看守,甘夏曾去看过他一次。
那人身上常穿的黄袍脱掉了,只着一件白衣,站在破败的庭院中,却依旧挺拔如松。帝王之气并不是落魄景象能够遮盖的。
甘夏略过心中泛起的悸动,扶着侍女的手,趾高气昂地走到他跟前,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意思。
骆邵虞定定地看着她,看了很长时间,目光里竟带了些贪婪,叫甘夏险些以为自己花了眼。
过了好一会,他才低声说:“你来了。”
一样的云淡风轻,没有半点狼狈和难堪之色。
一点也没有阶下囚的自觉。
甘夏觉得这人需要被挫挫锐气,背着手走近他,下巴一扬,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现在被囚禁的可是你,以后的日子里,本公主受过的气都会加倍还给你!”
“骆邵虞!本公主就问你怕不怕?”
骆邵虞轻轻笑了一声,薄唇微勾,逆着晨光,像带了小钩子一样吸引人的目光。但这笑容转瞬即逝,快得让甘夏以为是错觉。
他眼中闪着光,眸子显得湿乎乎的,声音有点干涩:“朕把你宠成这个小性子,也不知是对是错”
骆邵虞的喃喃声随风飘散了,甘夏不知为何眼眶微涩,不由心中恼怒,转身欲走,却被身后人叫住了。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但与往日相比,似乎低沉了许多:“团团这些年,可曾心悦过我?哪怕只一瞬,也可。”
甘夏当时并不知道这是他最后想对自己说的话了,也没有回头,只是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