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2)
想起家乡的父母亲朋,再想起自己的时日无多,恐怕再也不能和他们见面,我的声音颤抖起来:“我现在不在老家,在s市。”
电话那端突然沉默了一会,再次响起来:
“听你的声音好像不太对,生病了?”
我一阵怔愣,想不到这么多天来第一个关心我身体的人竟然是个多年没见的同学,只被他随口一问,不知道为什么,我心情竟然振作了不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开朗些:“没有,只是今天睡了一天,头有点昏昏的。”
“呵呵,这样子啊,对了昨天我还见到你妈呢,高中时侯我到你家吃过饭,想不到她还记得我,还给了我你的电话,不然我也没这么3u快能找到你。”
“我妈……她还好吗?”一听到老妈的消息,我有些控制不住感情。
范伟沉默了,突然缓缓道:“伯母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昨天和我说起你,说你过年也没有回家,现在又多日没打电话回去,我问她自己怎么不打过去,她说怕你现在工作忙,怕打扰你……”
“对……对不起,我……我先挂了。”我猛的扣掉电话,眼泪已是流了满面。
胸口堵得难受,终于忍不住悲侑出来:“妈……阳阳对不起你呀!对不起你呀!”
哭了一阵,我冲进卫生间里,将那莲蓬头的冷水开到最大,不断的冲刷着布满泪痕的脸,冷水滑过,还有一样疲惫的心。直到身体整张脸渐渐麻木冷却,我扔下莲蓬,走到镜子前,抹了抹脸,镜中的自己被病痛和疲累折磨得瘦削憔悴,原本清晰俊秀的五官显不出一丝神采来,肤色灰暗带着病态的白。
看了两眼,连我自己都有些厌恶起镜中人来,匆匆走出卫生间,我来到卧室中,打开电脑,既然答应了读者每天要写两章,今天也不能例外,生活还没有结束,就算为了老妈,我也要撑到最后一刻。
打开ie,键入起点首页
然后我再进入自己的作者专区,看了看自己的,收藏好象涨了些,不过我也没多在意。慢慢翻看着友留言,全是催稿或者漫骂讨精的,看了几个我就没了兴趣,这时候,最下方一个“墨冰”的友留言吸引了我:“疯子,我看他们都叫你疯子,我也叫你疯子吧,最近你的文章好象灰暗了不少嘛,看得我心情郁闷,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要不要姐姐开导开导你。我可是心理医生哦,需要的话给我的短信箱发短信,留下qq号码。”
我靠,姐姐,心理医生就可以逢人自称姐姐吗?
哥哥我是心情不好,我都快死了心情好得起来嘛我,直接跳过,我关了评。
想了想,有些无聊的我打开qq,一排头像是彩色的,我的心却是灰暗无比,愣愣的坐在那里抽了几支烟,看了群中来来往往热闹的发言,我一字未说。
正要下线去码字,突然好友里一个头像闪动,是“芊萝”:“疯子,在不在呀。”
“是蓝小妞啊。”我打着哈哈,虽然已经有些累了,不过这个小姑娘很有趣,我逗逗她。
“什么蓝小妞,难听死了,死疯子。”
“谁叫你换我名字比换衣服还快啊,以前叫我疯大大,然后是潇疯,现在成疯子了。”
“哼,不和你说了,一会还要和我男朋友去看流星雨。”
“什么流星雨?”
“仙女座流星雨啊,你不知道?”
我隐约记起来,好象在公交站牌上听到过,是有那么场什么流星雨:“哦,记起来了,好象是有。”
“你不和女朋友去看?多浪漫啊,天空中滑落大片的流星。”
“(发了个愁苦的表情)浪漫?我一个人和空气浪漫啊,女朋友吹了。”
“什么,以前听你说的那么恩爱。怎么……”
“以前,你说的是两个月前吧。”
“好象是……你怎么这么久没上来,就为这事?”
“也不全是,部分原因吧,不聊了,我累了。”我突然觉得有些郁闷,刘嘉,哎,或许已经在别的男人怀抱里看流星雨了吧。
“疯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病了?”想不到女孩子这么敏感,这也能猜到。
我一下子无言,心里却有些酸酸的,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疯子,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大约等了片刻,看我没回话,“芊萝”又发过来一句。
“没有,你和你男朋友去看流星雨吧。”虽然很想找个人诉说,可是也不能耽误人家浪漫呀,随后我就关了qq。
打开rd,我想把今天的分量完成,可是写来写去,总觉得胸口有股郁闷之气,脑海里不停出现刘嘉的音容笑貌,那酸酸涩涩的余情泛上来,我拿起手机,不断的翻着号码簿,终于翻到了,屏幕上显示着:老婆,刘嘉:136xxxxxxxx。”
第三章【仙女座流星】
“对不起,您拨的号码已停机rry,the……”手机里想起人工语音木然的声音。
我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刘嘉,连手机号码都换了吗?呵,三年的感情,因为我的一句话,说断就断了,记得当初买这号码时是一对的,后四位数正好相反,她一个,我一个,现在到干脆,分手了,号码也换了。
我猛的倒在床上,点上一只烟,用力的吸着,我才不管医生劝告的戒酒戒烟,妈的我都活成这副德行了,再把人生最后一点乐趣剥夺,那还活个什么劲。卧室内没有开灯,萤蓝色的电脑屏幕忽闪忽闪,我的脑袋里一团糟,想了很多,又好象什么也没想。自从生病以来,我的心态就很不稳定,大多数时候我像个老僧一样,孤独的与寂寞为伴,一天到晚躲着人,沉默的我到现在连艺美的人都没认全,结果又离开了,人生就是这样,有很多过客,也许以后我再也不会和他们有任何交集,甚至连刘嘉这样三年为伴,曾以为山盟海誓永不会分离的亲密关系,真正分裂开却只需要是一句话,想到这里,我心里有点苦涩。
当然,也仅只是有点,并没有太撕心裂肺的感觉。在我健康的时候,我曾经惧怕死亡,然而真正面对死亡时,我觉得我无比冷静,这简直太不正常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胆小怕事,甚至有些自闭的人,当年第一次和刘嘉躲在小房间里看《午夜凶铃》,当贞子爬出电视机时,我躲得比刘嘉还快,她只是心慌慌的拍拍胸脯,我却躲到了她背后,结果被她大笑了一通,说将来我还要靠她保护,听到这样的话,男人大多都会愤怒,受伤害,可是我不,我只是嘿嘿笑了两下,用力的将头埋进她柔软的怀里。你说,就这样的我,现在快死了,竟然会无比平静。
只有偶尔疼痛来临时,那种歇斯底里的痛才会让我失态,让我焦躁发狂,这不能怪我,我从小就怕痛。小时侯我得了很严重的流感,发烧得厉害,必须要打针才能痊愈,可是为了能躲避那一针的疼痛,我拖着病体跑出医院,差点昏倒在外面,直到最后被老爸强行按着打了一针。现在我不怕打针,却依然怕痛,和腹部潜伏的病痛比起来,我宁可每天挨上几百针,我这样说,只是为了让你知道,那疼痛来临片刻的疯狂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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