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3/4)
“没有了派别,我们将无以生存。”马库斯补充了一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阵沉重无比的静默笼罩大厅。那静默里隐含着我们最深的恐惧,比死亡更深的恐惧:成为无派别者。如果被贴上“无派别”的标签,那绝对比死亡来的更惨。
“因此,今天是充满荣耀的一天,今天,我们新一批派别新生将会诞生,他们将与我们一起,创建一个更繁荣美好的社会和世界。”马库斯继续对着麦克风说。
一片哗哗的掌声响起,在我听来却有些模糊。我尽可能努力地站直,因为让膝关节挺直,让身体僵硬,我就不会颤抖了。马库斯讲完开场白,开始喊第一批名字,我脑子晕晕乎乎,一个字也听不清楚。我着急起来,如果马库斯喊到我的名字,我却听不到,那可怎么办?
周围十六岁的同龄人一个接一个站起来,走向大厅中央。第一个来自友好派家庭的姑娘选择了友好派,我看着她割破手指,鲜红的血滴到代表友好派的泥土上,之后,她站到了友好派新生座位后面,孤零零一个人。
大厅里一直有人在走动,喊到新的名字,就有新的人出列,新的刀子割下去,新的选择诞生。他们中的大多数我都认识,但我怀疑他们不认得我。
“詹姆斯?塔克。”马库斯喊道。
詹姆斯?塔克来自无畏派家庭,他是走向大碗途中第一个在慌乱中绊倒的人,幸亏他双手及时撑地,才免于撞到地面。
他的脸唰一下就红了,快步走到了大厅中间。站在中央,他不断扫视着无畏派和诚实派的碗,似乎有点犹豫——橘红色的火焰越蹿越高,玻璃也散发着蓝色的浅光。
接过马库斯递过的刀子,他深深吸了口气——我看见他胸脯鼓了一鼓——接着,又吐了口气,神情凝重地接过刀子,然后划向手掌。他抽搐了一下,手臂伸向旁边,血滴到了玻璃上!他是我们中间第一个转换派别的人,全场第一位转派者。无畏派中突然爆出一阵窃窃私语,而我低头看着地面。
从今往后,天畏派将视他为叛徒。他的父母只能在一周半以后的“探亲日”才能去新派别看望他,但他们可能不会去,因为他选择了背弃家人。他的离去会久久地影响着父母的生活,成为一个永远无法填补的空缺。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缺失的阴影会慢慢消失。就像当人体中一个器官被摘除,体液就会积聚在那里一样,人类难以忍受长期缺失的感觉。
“迦勒?普勒尔。”马库斯喊到哥哥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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