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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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我使劲啃了一口苹果。
“你的烤面包不吃了?”他问。
“味道怪怪的,你想吃就拿去吧。”我应道。
“友好派的生活方式真让我眼界大开,”他拿过我盘子里的面包,“这里完全是自给自足。他们有自己的电源、水泵、水源过滤系统,以及食物来源……完全dú • lì自主。”
“自力更生,与世无争。多好啊。”
我发自内心地说,好极了。至少从我所见来看,确实如此:桌旁的大窗子让阳光洒进屋里,我恍然有种坐在室外的错觉。餐厅里,友好者成群结伴地聚在其他餐桌旁,有说有笑,红黄色的衣服衬着晒成古铜色的健康肌肤。可黄色穿在我身上就毫无生气了。
“所以我猜你的个性测试里没有友好派倾向。”迦勒咧嘴笑着说。
“没有。”这时,坐在我们不远处的一群友好者爆发出一阵大笑。从我们坐下吃饭之后他们就再没往这边看一眼,“小声点好吗?我可不想大肆宣扬这事儿。”
“抱歉。”他隔着桌子把脑袋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那到底有哪些派别?”
我立马警觉起来,坐直了身子:“你问这干什么?”
“翠丝,我是你哥,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的。”
他那绿眼睛一点都没有动摇。为了搭配无私派的灰色上衣,他已经不戴只象征博学派身份实际没用的眼镜了,头发也理成了无私派特有的小平头。他现在和几个月前一样,当时我们住的房间在彼此对面,两个人心里都备受煎熬,想着转派的事,却没勇气告诉对方。不够信任他,没告诉他我的想法是个错误,这个错误我不想再犯了。
“无私派、无畏派,还有博学派。”我说。
“什么?三个派别?”他挑起了眉毛。
“是啊,怎么了?”
“这种情况还真不多见。在博学派接受新生训练时,每个人都要选一个研究方向,我恰好选了个性测试的情境模拟,所以很了解它的设计原理。一个人有两种结果就已经很少见了,实际上系统不允许这样的结果出现。可三种结果……我都觉得不太可能。”
“执行测试的人切换了情境,”我解释说,“她强行把我切换到公车情境,如此一来她就可以排除博学派,不过,博学派显然没被排除。”
迦勒用拳头撑住下巴,若有所思地嘀咕道:“系统覆盖,真厉害。可你的测试员怎么知道这一招?他们训练时可没学这个。”
我皱了皱眉,也有些纳闷。托莉只是个文身师,测试员工作也只不过是志愿工作,她怎么会知道如何切换个性测试的情境?如果她碰巧是电脑高手,那电脑技术只不过是她的业余爱好;可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若单纯对电脑有兴趣怎么可能更改博学派设定的情境模拟?
就在这时,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我们有次谈话时她提到的事:我跟我弟弟都是博学派出身。
“她是来自博学派的转派者,那或许就是原因所在了。”
“可能吧。”他的手指从左到右在自己脸上轻敲着。我们似乎话说得太认真,完全忘记了摆在面前的早餐,“难道你大脑中的化学物质或骨骼结构跟常人有什么不同?”他问。
我轻笑一声:“这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在情境模拟中我可以保持清醒,有时候还对模拟免疫,比如攻击情境。”
“你怎么把自己从情境模拟中唤醒的?是怎么做到的?”
“我……”我努力搜寻关于情境模拟的记忆,上一次接受情境模拟测试不过是几周前的事,却总感觉是很遥远的事,“不好说,只要平静下来,无畏派的模拟就算过关了。可有一次……我靠意识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只把手放在水箱上面就打碎了玻璃……托比亚斯也就是那时发现我是分歧者的。”
迦勒的神色忽然变得恍惚,眼光怔怔地投向远处。我知道我刚刚所描述的事他在情境模拟中都没有经历过。所以他有可能在想那该是怎样的感觉,也可能是在思考这其中的原理。他在分析我的大脑,就像分析一台电脑或机器一样。想到这,我的脸变得温热起来。
“喂,别发呆。”我说。
“抱歉。”他的眼光终于又落在我身上,“我只是觉得这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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